第389章 擔米養仇

第389章 擔米養仇

第六十二章擔米養仇

「那好,既然你不承認那也就別怪我失禮了。」謝維桑抓著他的手腕,嚴肅的說道,「那麼就勞煩陵公子這幾日,跟在維桑的身邊寸步不離。這樣我就可以確定,你到底是不是雲哥哥身邊的那個人。如果只有陵公子而沒有陵兒,那麼到時候就算是解釋的再好也辯不過事實。」

「誒,罷了,不錯他就是陵兒。」

玉暮杏知道這謝維桑不找到真相是不會收手,會不依不饒的糾纏下去,乾脆就告訴了他真相。

「陵兒,將臉上的面具撕下來吧,不必再裝了。」

「是。」風信陵伸出手照做了,露出了原本的真容。

「維桑,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陵兒的身份的?」

「陵公子每回不在書塾里的時段都與我相同,而那些時段都是宮中有事發生。一次兩次可以是巧合,但次次如此未免就有問題了。」謝維桑看著風信陵,一一列舉道,「而雲哥哥和陵公子每回在不經意之間,露出馬腳的時候,總是會刻意的去解釋隨後再轉移由頭我更是奇怪。直到今日,這麼明顯的證據擺在了眼前,我若是再無察覺豈不是笑話。」

「不愧是年紀輕輕就擔了太傅之責的謝大人,心思果真縝密。」

事情雖敗露,但是風信陵不大明白,為什麼謝維桑要這麼執著於這件事情的真相。難道說是,這杏公主伸出手幫了他他反倒是不樂意?

「哼。」

潺水盈峰只覺得心裏面的最後防線被攻破了,看到他們就十分的有氣,乾脆就出去了。

「杏公主。」風信陵看著她,也不知該怎麼做。

「陵兒,你快跟著他去,至於怎麼說我相信你自有分寸。」

玉暮杏知道自己若是跟了過去,這謝維桑心裏面的怒火會更深一層。他當初就不希望自己再伸出手幫她,可她還是食言這樣做了。就算是本意希望他能度過難關,可他心裡未必會領情。所以,只能讓風信陵做個中間人調解一下了。

秋風畫扇跟著走到了門邊看了外面一會,忍不住的嘆氣。可沒想到就在她邁出門檻,轉身準備去看孩子們的時候。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不錯,正是有人將她打昏了過去,帶走了。

謝維桑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到了後邊花園的時候停下了腳步,一拳重重砸在了旁邊的樹榦上。

樹紋絲不動,可他的手卻是滲出了鮮血。

「你非是習武之人,這樣傷害自己不會覺得痛嗎?」風信陵站在他身後的不遠處,「這樹自然是不會覺得痛,反倒是你的手遭了罪。」

「這種肉體上的疼痛比起被你們玩弄欺騙的痛覺,程度連萬分之一都不到。」謝維桑背對著他,沒有轉過身來,「你能懂我現在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嗎?」

「謝大人,你可知我現在看到這樣的你有種什麼感覺嗎?都在朝中為官一年也是成家之人,結果還是跟個未涉世的孩童一樣稚氣。」風信陵突然替玉暮杏感到不值,而且深深覺得這謝維桑錯的離譜,「被欺騙玩弄?這四個字眼你來指責杏公主未免太重了。」

「可能在你們看來,我這樣的舉動真的是很幼稚,甚至可以說是固執不領情。但是請你記住我謝維桑,並不是與你們一樣的人。」潺水盈峰總算是轉過身來,笑的十分諷刺,「我沒有很好的出身也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有今日的這些都是我一步一步一點一滴靠自己的雙手掙來的。我光是在這起點上就差了你們一大截,所以我一直覺得我很無能不敢與你們比肩。我原以為這次我能靠著自己的努力真真正正的做了一件事情,可真相呢當真是赤裸裸的諷刺扎的人遍體鱗傷。」

如果是玉暮杏此刻在這裡,定是會覺得難受而覺得是她不顧謝維桑的意願,又一次強制他接受自己的好意了。

可是風信陵不同,他不僅不覺得這謝維桑很可憐,反倒是覺得他很可笑。尤其是在他固執的這一點上面,風信陵心裏面是十分的鄙視他。

「既然知道自己的能力沒辦法完成想做的事情,那為什麼還要有那麼高的心氣。你以為每個地位顯赫的人,都那麼的有閑心在你面前顯擺?你方才也說在心裏面就貶低自己了出身平凡,可所做的事情呢是將責任推給了別人,覺得是別人有意為之。你不會覺得你這個樣子,不僅過分而且很可恥嗎?」

「你說什麼……」維桑像是沒有聽明白風信陵所說的,瞪大了眼睛。

「先前在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杏公主要我換上這面具的時候我尚且不明白,她只說是不想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罷了。而跟你相處了這一段時日,你的心思的確是太過敏感與刺蝟無二般。但是現在我明白了杏公主,是在默默的保護著你那自以為是的自尊心,所以說這杏公主也當真是傻。」

風信陵也不高興在這裡陪他耗下去了,只覺得絲毫意義都沒有,丟下了一段話就轉身走了。

「謝大人,有句話叫斗米養恩擔米養仇。你也明白比不上杏公主他們,那就該努力的讓自己趕上而非總拿出身說事。一蹴而就的程度天底下沒有人能做到,尊嚴是自己給的而不是別人來順著你給你的。」

而謝維桑一直看著他離去也沒有一絲的動靜,站在原地目光獃滯,回想著他的話卻不知道到底該想的是什麼。

而風信陵回去找玉暮杏的時候,發現她並不在,還在鬱悶難道她到別的地方去了正想去找。

沒想到不小心腳提到了一張白紙,就彎下腰撿了起來,看到之後就立馬拿著飛出了書塾心中驚恐萬分。

從陵地回來之後,沐之離的眼眸就十分黯淡無光心裡只覺得有東西壓著很難受,冷雲愁和冷黍離兩個人看在眼裡也不多說什麼就讓一切盡在不言當中吧。

結果他們剛到城外的時候,風信陵就急沖沖的跑了過來。

「沐世子。」

來不及解釋,風信陵就將那張紙交到了他的手裡面,而沐之離看完之後立馬調轉韁繩走了。

「怎麼回事。」冷雲愁猜到肯定是有事發生,問道,「那張紙上寫的是什麼?」

「一切,還是等沐世子回來之後在告訴王爺吧。」

謹慎起見,風信陵隻字不提以免讓玉暮杏性命受到威脅,而且他相信以沐之離的武學能夠應付這些。所以,他就只能硬著頭皮瞞著他們了。

「你連我都敢瞞著,陵兒你當真是長本事了。」

鼓歇漏依氣得就想用鞭子狠狠的抽他一頓,但是被冷黍離給攔住了。

「風信陵不想說,有他的考量我們等著就是。我們先回宮,你不累嗎?」

「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看你到時候怎麼給我個解釋。」冷雲愁氣得給他這句警告,「我看你現在是膽子大了,翅膀硬了。」

再怎麼生氣,也只能先忍著了,三人就先回宮了。

而沐之離趕在路上時心急如焚,那封信竟然是瀲妖嬈所寫並且警告道只許他一人前來,否則就別怪見不到玉暮杏了。

除了著急以外,沐之離的心裏面也充滿了不解,可這一切都要等到了約定的地點才能夠解開了。

懸崖邊

瀲妖嬈用一根粗繩子將玉暮杏緊緊的綁起來,隨後將她掛到了懸崖邊的一根枯枝上面,繩子的另外一端則是系在了樹榦上。

玉暮杏腳下就是萬丈深淵,只要這繩子一斷,她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遠遠的看著那座金碧輝煌的皇宮,瀲妖嬈此刻的心裏面就騰升起了濃濃的厭惡感,她恨所有一切對不起她的人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

可偏偏,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這冷黍離了,但他不想簡簡單單那的放過他就找了玉暮杏來開刀。

因為她知道,玉暮杏是冷黍離極為重要的人她死了不僅是他,很多很多的人都會痛不欲生那樣才是她瀲妖嬈想要的。

而當初,這秋風畫扇三番兩次的出言羞辱自己,如今也是她遭報應自食其果的結果而已。

關在冷宮裡面自然是沒有人會關心她的生死,而枕骨媚也曾教過她一些簡單的咒術,用來對付宮裡面的宮人們綽綽有餘。當瀲妖嬈混出宮來到沐王府的時候,沒想到上天都那麼幫助自己知道了暮杏的行蹤,並且在書塾之內唯獨留下她一人時瀲妖嬈就出手打昏了她帶到了這裡。

「玉暮杏,你當真得要後悔,為什麼先前要得罪與我。現在落到了我的手上,你就別指望能活著回去了。」婀娜多姿拿出了匕首,褪去了外邊的鞘身,瘋了似的大笑了起來,「呵呵,就算我死我也要拉著你們一同入黃泉!這是你們這些罪惡的人,欠我瀲妖嬈的!」

可誰知,在她說完這些話的時候,突然之間手裡面的匕首掉落在了地上。

隨即,瀲妖嬈的眸色獃滯散發著紅光,一步步的朝著懸崖走去,緊接著跳了下去淹沒在厚厚的雲霧之中香消玉殞。

從此這世上,再無婀娜多姿瀲妖嬈這一人。

遠在慕國的飛川岩凰上,枕骨媚斜靠在骨船上面收回了手,用帕子將自己的手擦了一遍就像是碰到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

「既然呆在這冷宮裡面了,那就好好的帶著不要惹事我還能讓你留一條命。可惜,自己偏偏要作死來妨礙我的計劃,就別怪我看著礙眼解決你了。」

枕骨媚起身,飛身到了岸上走近了亭子裡面,拿起了機械木人烤好的魚吃了起來。

她飄舟神隱是個什麼人,別人想得到的想看到的她偏偏喜歡讓那些希望破滅,而這瀲妖嬈就跟不必說了。

這玉暮杏和沐之離是整場戲的主角,白白的要是這樣沒有了,她該去哪裡再找這麼好的戲碼看。

這次,就算是自己大發慈悲,救他們一命。

當沐之離趕到這懸崖的時候,就看到了懸空吊著的玉暮杏,而沒有看到瀲妖嬈的人。

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原本往前走的腳步一下子遲疑了下來,生怕莽撞行事最後非但救不了人而且還得不償失。

而就在這個時候,玉暮杏所在的那棵枯樹,發出了一陣陣樹枝斷裂的聲音就快要撐不住的感覺。

「杏兒。」

沐之離再沒有遲疑飛快的跑過去,將綁在樹榦上的繩子解了下來,可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在他解開之時樹枝就已經斷了。玉暮杏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就往懸崖下面墜落而去。

白蘭墜露想都沒有想,就跟著她跳下了下去一隻手緊緊的抓著繩子,另外一隻手則是抓著懸崖壁上。

因為怕玉暮杏會不受控制的撞在這崖壁上,沐之離抓著繩子的手是騰空所受到的力要更大,慢慢將繩子往手腕上一圈圈圍著想借用這樣的方式,讓玉暮杏能先到自己的身邊來。

時間在不斷的流失,沐之離的胳膊已經在抽搐著就像不是自己的了,而抓著崖壁的手手指也在往外滲著雪珠。

總算是抓到她了,這才敢放手一搏摟著她鬆開了另外一隻手,用盡身上為數不多的力氣帶著她往上飛去。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時,他再也支撐不住了,連同她一起摔在了地上。

「沒事,還好,我們都沒事。」

看著她昏睡的臉龐,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撫摸著,絕對不能在這時倒下除了靠他自己沒有人來就他們了。

憑著這樣的意念,沐之離再度站起將玉暮杏背在了身上,往山下走去好在他是駕著馬來的起碼能省下一些力氣。

不然今日,他還真的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把她帶回去,兩個人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

到了城外時,風信陵早已等在那裡接應他們了。

「沐世子,怎麼會弄成這樣?」看著他狼狽的模樣,風信陵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瀲妖嬈該不是你的對手才是,可現在……」

「自然不會是瀲妖嬈,太多的變故我一時也說不清楚。陵兒,先將我們兩個人送回沐王府吧。」之離將韁繩遞給了他,實在是沒有這個力氣再多說些什麼了。

「是,陵兒這就送世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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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落情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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