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喪失理智
李六十四章喪失理智
李府，紅湘落梅
李默瀾一路抱著玉暮杏回到這裡，就將她輕輕的放在了床榻之上，可將手拿回來的時候上面沾滿了血跡。
「天啊……」綴幽伸出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逼著不發出聲音來。
「你先看著杏兒，我去拿針灸盒子。」
李默瀾轉身正準備走的時候，玉暮杏伸出手抓著他的衣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爹爹……不用了……。我想靜靜的……感受著這孩子……離開我的時候……可以嗎……」
李默瀾這一生除了為了自己的髮妻流過眼淚以外，就是為了玉暮杏落淚過多回。聽到她這樣的話語，眼淚已經將自己的視線模糊了，不想讓他看到眼淚李默瀾將自己的衣袖拽了出來離開了。
「杏兒。」綴幽跪在床榻前，伸出手握著杏兒的手，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杏兒，我在這裡，我陪著你。」
「謝謝你……綴幽……」
用指腹擦去了綴幽眼眶下的淚水，暮杏不知為何也落下了兩行眼淚，隨後手緩緩的從她的臉頰之上滑落閉上了眼睛。
「杏兒！杏兒！」
抱著她的身子，綴幽不停的顫抖著，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的害怕過。
綴幽哭著，喊著，只願這上天能夠憐憫一回讓玉暮杏活著，只要她活著。
李默瀾走出『紅湘落梅』的時候，手在不停的顫抖著，眼淚也總算是忍不住從眼眶中滑落。
「老爺。」綉兒等在外面看他出來了，走上前扶住了他，結果看到他手上的血嚇了一跳，「老爺！你的手上……這血……」
「綉兒，陪我去書房，幫我磨墨。」風止潭靜看著遠處，眼神變得堅定起來，「該了斷的東西，是該了斷了。」
凡羽漪的住處
亭子裡面，玉錙衣，玉良辰，凡羽漪三個人正坐在院子裡面品茗閑聊，依柳則是站在一旁服侍著。
「哥哥可算是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也總算能安安穩穩的在這裡坐一會了。」玉錙衣拿著一個蘋果，慢慢的削著果皮，「這樣的時候，可真是難得。」
「抱歉，這段時日忙著凝弦公主的事情疏忽了。」玉良辰也是心懷歉疚，看著她，「讓錙衣等久了吧，哥哥給你一個紅包當賠罪如何？」
「我都那麼大了而且還嫁了人，誰還要這種東西啊。不過，這一頓飯可是免不了的得你請。」
「好，等凝弦公主出嫁后，我就請你和羽漪兩個人可以嗎？」
「哥哥不要慣著她，免得她這心裏面越發的得意了。」凡羽漪放下了茶盞，不客氣的說道，「你沒來的時候，我都沒見過她想你過，方才那些話估計就是想訛哥哥一頓好出去玩罷了。」
「原來這錙衣，竟也學得這般壞，連哥哥都敢騙了。」
「哪有，別聽羽漪瞎說。這心裡想的事情能跟人說嗎？要是說出來了豈不是成了刻意了？」錙衣不滿的頂了回去，「羽漪，你可不要誣賴我。」
「錙衣，這蘋果還是我來削吧。不然的話，連肉都沒有了。」
依柳笑著從她的手裡面拿過了蘋果和刀，實際上她是怕錙衣一邊說話一邊做事等會不小心傷了自己了。
既然她要跟這兩個人打趣，那最好還是不要分心做其他事情的好。
「依柳姐姐，連你也欺負我，我這蘋果哪裡削的連肉都沒有了？」
「人家這是在關心你，你該感謝依柳姐姐才是。」晚竹飛霜自然是看出來了依柳的心思，幫著說道。
就在三人說笑之際，沐之離不知何時往這邊走了過來，進了亭子裡面。
「誒小離，怎麼你來了也不說一聲？」綢繆束薪站起身來看到他來了，也甚是高興，「不聲不響的，還真是個悶葫蘆。」
「沐世子。」
凡羽漪也走了出來，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裡面充滿了殺氣，打過招呼之後也自然不敢多說話以免惹禍上身。
「我來自然是……」
沐之離一把搶過了依柳手裡面的小刀，就往凡羽漪的身上刺去。
「小心！」
玉錙衣來不及多想，本能的就擋在了凡羽漪的前面伸出手緊緊的抱著他。
依柳更加是被沐之離的這個舉動給震驚住了，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了。
「之離！」
玉良辰也來不及多想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另外一隻手則是打落了他手裡面的刀。
「你是不是瘋了！凡羽漪都沒招惹你，你為什麼要殺他！」
「為什麼，呵。」白蘭墜露露出冷笑，看著凡羽漪，「那你就該好好的問一問你這個妹夫，到底做了些什麼！」
「別去。」
凡羽漪正準備往前走的時候，被錙衣一把攔住，就怕出事。
「沒事。」晚竹飛霜安慰她以後，走到了沐之離的面前，「沐院判，如果是為了除夕夜的事情，凡羽漪願意在這裡跟你道歉。可我做事坦坦蕩蕩你亦是知曉，莫名的污衊我定是不會承認，請你明說！」
「那好，明說是嗎？在我跟著陛下去邊境的時候，你是不是有讓杏兒來這裡見面。」
「是。」
「承認了就足夠了！今日你就等著下地獄吧！」
沐之離的怒火更深了一層，立馬就要再出手，玉良辰感覺不妙趕緊上前擋在了他們兩個人的中間。
「沐之離你怎麼回事，你若是殺了凡羽漪會有什麼後果你不知道嗎？我不管你和羽漪之間到底是有什麼誤會，但是今日既然被我遇上了我就不會袖手旁觀，也不會讓你傷害羽漪的。」
「讓開，這是我與他的事情，我不想傷及無辜不要觸怒我的底線。」之離沒有看他，最後一次的警告道。
「沐世子，那天姐姐來的時候我也在，我們三個人一同見的面我可以保證。」玉錙衣忙著說道，「所以，這裡面該是有什麼誤會，你就不能和羽漪坐下來慢慢的解釋清楚嗎？」
「呵，你的保證？你一向護著凡羽漪和你姐姐不是嗎，就算是有什麼你也根本不會說出來。」沐之離也壓根不相信她所說的話，在他看來這就是在為凡羽漪開脫的借口，「要不然的話，你明明知道這凡羽漪的心裏面惦記著另外一個人，卻不在意還要嫁給他不是嗎！」
「白蘭墜露沐之離，你真的夠了！」綢繆束薪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也沒了耐心發怒了，「你污衊杏兒和羽漪的明白就算了，錙衣何曾惹到你為什麼要這樣說她！請你離開，這裡不歡迎你！」
「今日這凡羽漪只要不死，我斷不會離開。」
「瘋子。」
玉良辰就這樣和沐之離兩個人打了起來，嚇得其餘三個人連連退後生怕被傷到。
依柳也是怕把事情鬧大，沐之離要是在這裡傷了人還是自己的兄弟，傳出去對誰都不是好事。
所以，她跑出了亭子外面找了一根粗的木棍來，在玉良辰抓著他的時候用力的敲在了沐之離的脖子上。
在人昏過去倒地的同時，依柳手裡面的木棍也掉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害怕。
「依柳姐姐。」琴瑟和鳴趕緊跑過去，扶著她坐了下來，「沒事了，沒事了。」
「我送他回府，你們受到了驚嚇先歇一歇等會我就回來。」良辰還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便伸出手把沐之離背在了身上，「之離只是昏過去了，沒有死放心吧。」
說完，玉良辰就背著他走出了亭子，將他送回了沐王府。
「這沐世子可真夠奇怪的，就像是神志不清了一樣。」依柳驚魂未定的拍著自己的胸口，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他為什麼一定要殺了羽漪，對他有什麼好處？」
「羽漪，你可有事？」玉錙衣轉過身，抓著他的手看著。
「下次不準擋在我前面了聽到沒有，如果你除了事情你讓我怎麼辦？」凡羽漪反握著她的手，真的不敢想象那刀要是真的刺到了他，後果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沒想就這樣做了，下次記住了。」
玉錙衣的心裏面也是擔心著，白蘭墜露這次的舉動這麼反常肯定和姐姐有關，那麼姐姐會不會有事？
慎王府
書房之內，慎王爺特地的讓人收拾出了一塊地方來擺上了棋盤，邀請了沐修篁過來下個幾盤過過棋癮。
而蝶盈素和源無式兩個人，也就只能認命的陪著他們了，在旁邊看著他們下棋。
「慎王爺你真想下棋，那也該找慎王妃或者是源無式才對。」沐修篁看著棋局上的形勢，知道自己又是輸乾脆就不下了，「找我未免太沒有挑戰性了，我的棋藝豈能與你相比。」
「你這老匹夫就別來這套了吧，你當我看不出來你是故意下輸的？」慎王爺也將棋子丟回了棋盒，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也是難為你了，既是想著要輸給我還要不留痕迹，不累嗎？」
蝶盈素看他們兩個人想要休息一會，就先去泡了兩杯茶來放在了他們的手邊。
「誰讓你的這個賭注我實在是不想賭，所以就只好一直輸了，說不准你一高興就會忘記了。」
「瞧瞧，這才是個最狡猾的，在他面前得了就不用耍詐了。」
源無式倒是對沐修篁所說的賭約十分感興趣，追著問道，「沐王叔，父親到底是在跟你賭什麼，說來聽聽我幫你評判評判。」
「不可說，說了只怕得讓你和盈兒二人不高興了。」沐修篁喝起茶來，賣起了關子。
「嘖嘖，我們可沒有這麼小心眼。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和盈兒怎麼知道我們到底會不會小心眼是不是？」
「我和你沐王叔說，下幾盤棋來較量較量。」慎王爺到不覺得要瞞著，解了源無式的困惑，「他要是輸了，就讓杏兒來我們府里做客一段時日，他要是贏了那我就給杏兒備一份大禮。」
「結果人家沐王叔壓根就不想賭，還特地的輸給了你是不是？」青城酒客雙手環抱，奚落道，「父親，我倒是想問了你為什麼要拿杏兒來當賭注？你就不怕被那個小氣的沐之離知道了得來找你算賬？」
「有聽母親說過，她曾想給你和杏兒兩個人牽線不過被杏兒給拒絕了。」暖玉生煙絲毫不介意，甚至還主動的提了這件事情，「想來在母親的這個心裏面有遺憾吧，所以才會特意的拜託父親找沐王爺來下棋。雖是下棋，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盈兒，你就這樣說出來了一點都不吃醋？你還是個女子嗎？」
「這有什麼好吃醋的，誰沒有一些陳年舊事又不是不能提。」
慎王爺點了點頭，遺憾的嘆氣道，「盈兒說的是啊，這杏兒沒有入我們慎王府當真是可惜了。所以我說你這個老匹夫，當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能讓杏兒做你的媳婦。」
「你也說了這是我的福氣，旁人自然是羨慕不來的。」沐修篁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身前，微微皺眉，「這慎王妃真的想杏兒，大可以讓人來告訴一聲不就得了，何必你這麼大費周章的請我來下棋還搞賭約。說到這，我還真的要替你覺得累才是。」
「那還不是如源無式所說，怕了你家那位沐世子嗎？將媳婦看的這麼嚴，就像是誰都會把杏兒拐跑了似的。」
慎王爺的這番吐槽讓沐修篁是啞口無言，最後竟笑了起來。
「說的還真對，我那兒子還真的怕杏兒被人拐跑了。」
「所以用賭約來達成目的，既是合乎情理有不能讓人反悔豈不是一舉兩得？」
蝶盈素看著這兩個王爺言語爭鋒也是忍俊不禁，這模樣活像是搶糖吃的孩童，名副其實的老頑童。
「老爺不好了，府裡面出事了，夫人請你趕緊回去一趟。」
明禮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進來，顧不得擦汗，就將話轉達給了沐修篁。
「出什麼事情了？」
「世子妃被李院使帶回李府去了，攔都攔不住，夫人沒有辦法了才讓我來找老爺。」
「走！」
沐修篁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也不敢耽擱跟慎王爺表示歉意之後，就跟著明禮離開了。
「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蝶盈素心裏面忍不住的擔心，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源無式握著她的手，「靜觀其變，尚不知曉是什麼事就先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