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一紙休書
第六十五章一紙休書
「老爺,你可總算是回來了。」
貞心看到沐修篁來了,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趕緊從大廳裡面走了出來。
「府里發生什麼事情了?這一路上我問了明禮多少遍,他都說不出個仔細來。」沐修篁抓著她的手腕,問道,「這李院使好端端的怎麼就把杏兒給帶回去了,什麼都沒有說嗎?」
「老爺,這事……」
貞心正想著該怎麼和沐修篁說這件事情,玉良辰就背著沐之離進來了。
「沐王爺,沐王妃。」玉良辰看著他們兩個人,也只能嘆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小離怎麼了?」
貞心和盈笑兩個人趕緊走上前來,將沐之離弄了下來攙扶到了椅子上。
「一言難盡,還是等之離醒了之後讓他自己跟你們解釋吧。」
畢竟他想要殺死凡羽漪的這個舉動,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算是他的雙親,也還是先瞞著最為妥當。
「罷了,貞心我與明禮二人先去李府一趟問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先把小離給顧好吧。」沐修篁也是沒辦法了,只能先去了解明白,「良辰,有勞你了還要送小離回來。」
「沐王爺客氣了,請。」
李府
當他們到了李府的時候,就算是明禮伸出手敲了不下數十次的門,也不見得有人來開門就像是聽不見一樣。
明禮也是為難了,只好走到馬車前面跟沐修篁說道。
「老爺,這都快把李府的門給敲破了,也不見得有人來開門。你說,會不會是李院使他根本就不想看到我們來?」
「他定是知道我會來所以故意的不開門,可這就更加說明了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沐修篁從馬車裡面下來,看著那兩扇朱門,「明禮,繼續敲門。若是這李院使還視若無睹,那我也只能失禮一次了。」
「是,老爺。」
李府內,當李默瀾寫好了兩封書信后就到了『紅湘落梅』裡面給玉暮杏針灸。不知什麼緣故,前幾日本是晴空的天氣今日竟開始飄下雪花來了。
「老爺,這都天黑了而且外面還下起了雪,可這沐王爺還是沒有離開。」綉兒也是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勸道,「就算老爺再怎麼不想見好歹也讓沐王爺回去,不然的話他若是在這裡著涼了可怎麼是好?」
李默瀾只是專註的將銀針扎進玉暮杏的穴位裡面,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也沒有什麼反應。
綉兒不停的給綴幽使眼色,希望她能幫著說幾句,可綴幽也是鐵了心裝作沒有看到也不說話。
「綴幽,你去一趟讓沐王爺回去吧。他是身份尊貴的王爺,在我這太醫的府外站那麼久不成體統。」
施好針以後,李默瀾幫暮杏把衣袖拉了下來,放回了被子之中蓋好。
「順便告訴他,杏兒沒有事也再不會回去沐王府了。」
「是。」
「不必了,我來了。」
綴幽正準備出門的時候,沒想到沐修篁就走了進來。
「這李府的主人不歡迎我的到來,沒有辦法我只能學著小人翻了一次牆。雖是失禮可也是無奈之舉,還望李院使見諒。」
「走。」
綉兒伸出手拽了拽綴幽的衣袖,讓她跟著自己出去,現在這個時候不適合她們兩個人呆在這裡。
「見不見諒你都已經進來了,又有什麼理由呢?」風止潭靜從床榻前起身,轉過身來看著沐修篁,「隨我來吧,莫在這裡打擾了杏兒的安靜,她現在很需要休息。」
沐修篁看著躺在床榻上的玉暮杏,面色蒼白竟一絲血色都無,心裏面擔心不已。
可是人家不說也不好直白的問,只能等機會看看能不能了解到什麼了。
到了李默瀾的房間之後,他好心的給沐修篁跑了一杯薑茶,讓他喝幾口暖暖身子。
「多謝。」沐修篁喝下去后,果真覺得暖和了許多,不覺得冷了。
「你堂堂一個王爺,何苦遭這樣的罪。沐王府裡面更為暖和,可偏偏就選擇了在外邊挨凍。」
李默瀾對沐修篁這個人是生不起氣來的,因為從始至終他對杏兒都很好就像是女兒一樣看待,強要無厘頭的挑刺出來也是沒有地方的。
「我一直都是與你一樣為人父,不是什麼王爺。」沐修篁放下了茶杯,看著李默瀾,「我的來意你既然明白,那麼可以直言告訴我是什麼緣故嗎?」
「這個,就是我要給你的答案。」李默瀾從衣袖裡面拿出了一張宣紙,展開來遞到了沐修篁的面前,「還望沐王爺,能夠同意,給杏兒一條活路。」
上面具體的寫了什麼沐修篁沒有仔細看,可光是那休書二字就像是給了他重重一擊,讓他猝不及防。
「李院使,你這是……」
「休書,白紙黑字清清楚楚,沐王爺想來是不會看錯。」
「這未免太過突然了,到底是什麼事情要鬧到和離這麼嚴重的地步?」沐修篁情緒激動的站了起來,「這小離和杏兒才成婚三個月,你就讓小離休了她,這這……」
「我只希望我的杏兒好,可她在沐王府並不好。」風止潭靜也站了起來,笑了一下,「我若是早能料到今日的結局,當初就不該同意她嫁到沐王府去。」
「李院使,這小離和杏兒這幾日是有誤會可過了就好了。我知道是讓杏兒受委屈了,我向你賠罪也一定會讓小離給個交代。可和離真的太過嚴重了,你現在正在氣頭之上能不能等氣消了再好好的談?」
「不必拖延,哪怕是冷靜的時日再長我也不會改變主意的。他們這兩個人本就不該在一起,不然也不會出這麼多的事情。況且,這沐之離讓杏兒受委屈便罷了,可沒想到這沐王妃也是一個口是心非之人。她是否曾說過會照顧好杏兒對杏兒沒有心存芥蒂?那麼為什麼我聽綴幽說,這次在杏兒昏迷的時候這沐王妃,壓根就沒有請太醫給她看的念頭?」
「貞心不是這樣的人,這定是一個誤會。」沐修篁都給搞蒙了,但他還是一口咬定貞心的品性,「我並非是不在府里,我看的出來她是誠心對待杏兒的。」
「好了,什麼都不用說了。這休書我代替杏兒寫了也蓋了印鑒簽了名字,從今天起她就不是你們沐王府裡面的人了。你們府裡面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要來打擾她我誰都不待見。」
說完,李默瀾就把這休書往桌子上一放,直接離開了。
「李院使,李院使。」
沐修篁喊了幾聲也沒有用,看著這休書,再一次無奈的嘆氣。
為什麼事情會到這個地步?到底這中間有什麼隱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將休書拿在手裡面回了府,沐修篁就讓人把貞心找來書房了。
「你怎麼這樣看著我,讓人瘮得慌。」貞心被沐修篁盯得頭皮發麻,站在他的前面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擺了。
「我且問你,杏兒昏迷的時候你沒有找太醫的事可是真的?」
「這怎麼也怪得到我了?如果有事情這綴幽就會直接去找人,怎麼輪得到我去?那這綴幽都自己親自照顧了,就代表沒什麼大礙不是嗎?何必擔心。」
「貞心,你當真是糊塗啊!」
原本他還不相信貞心會這麼做,一定是綴幽說的氣話可沒想到這竟都不是假話,而是真實存在的讓沐修篁當真難以接受。
「這幾日因為小離和杏兒鬧變扭的事情,你本就對杏兒有意見了,那這綴幽也是知道的自然不會在給杏兒惹禍。所以,哪怕是杏兒有事也會藏著掖著熬過去就算了,怎麼可能再讓你知曉而相互添堵呢?你這就已經給杏兒這孩子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了,說不準還是她這樣吩咐綴幽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張揚。」
「我只是不高興又沒有要拿她出氣的意思,她何必把自己搞成這副可憐樣子?還往我身上潑髒水。」貞心聽沐修篁這麼說,對這個媳婦是越發的不滿了,「以前是覺得這個孩子挺懂事的,現在呢你瞧瞧是不是跟我當初說的一樣肯定會給沐王府帶來事端。」
「啪」的一聲,沐修篁一掌打在了書桌上面,鮮少對貞心發脾氣。
「知錯不改便算了,還要道杏兒的不是,貞心你太讓我失望了!杏兒要是在這沐王府裡面出了事,後果誰能擔得起你想過嗎!」
「好好好,就算是我錯了,我給她賠罪便是。」貞心即便心裏面不舒服,但是這個時刻也只能服軟,「那她人呢?總不會在李府呆著不準備回來了吧。」
「你自己看吧。」
沐修篁把那休書丟到了她的面前,甩袖負背氣沖沖的走出去了。
「休書……這……」
貞心看到這兩個字也是十分的震驚,怎麼就要和離了呢,這要是傳了出去沐王府的面子該往哪裡擱啊。
面子的事情就先不管不要也罷了,可她這兒子可是再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了,不然誰能料到他最後會出什麼傻事。
這真的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了。
也不知是哪裡走漏了消息,沐之離和玉暮杏和離的消息頓時鬧得人盡皆知,引起了一波議論。
這李默瀾也向冷黍離遞交了請辭書,辭去了太醫院院使一職,就更加的讓人確信了這和離之事並非造假。
當然也有不少人想要來這李府問個究竟都被擋在了門外,這倒不是李默瀾的決定,而是杏兒並不想見任何人即便這些人是真的心急如焚擔心她。
今日來找她的這一個人,倒是遠遠的超乎了玉暮杏的意料,竟然是慎王妃。
猶豫再三,玉暮杏點了點頭讓綉兒帶著慎王妃進來了。
「好杏兒,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慎王妃,你怎麼來了?」
為了不顯得臉色太過蒼白,玉暮杏還特地的讓綉兒幫她擦了一層脂粉,可還是掩蓋不住她那種病怏怏的氣質。
「你誰都不見,但我也是擔心的很想來看看,原本也做好了被你拒絕的準備。」慎王妃握著暮杏的手,眼眶不知不覺間就變紅了,「可看到你這般,當真是讓人心疼啊。」
「慎王妃的好意我心領了,人各有命就像是槐婕妤當初所說的,逆天而行只會遭到懲罰這只是我的報應罷了。」秋風畫扇忍不住的咳嗽了幾聲,隨後淺笑道,「倒是沒想到會拖累了那麼多的人,是我之過了。」
慎王妃原本也是想問她為什麼要跟沐之離和離的緣故,可現在真的看到了她,竟然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此刻,她的心裏面只有心疼二字,別的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杏兒,你可知我這幾日都在想些什麼嗎?我在想,你要是和我家那源無式有緣分的話,嫁入我們慎王府會不會比現在過得開心?可為什麼,你和源無式就是沒有這樣的姻緣呢這上天對你真的太不公平了。」慎王妃伸出手,摸著她的臉頰,「這麼好的姑娘,他怎麼忍心對你這樣呢。」
「源哥哥只是杏兒的哥哥,這點哪怕過個幾年十年也是這樣。沒有夫妻的緣分,那就算用紅繩綁的再緊也是強求不來的。現在源哥哥已經娶了盈兒為妻,而且兩個人也很幸福開心。算是杏兒請求慎王妃不要再他們面前提方才的話。即便是源哥哥和盈兒二人不介意,可杏兒也不想讓他們之間產生嫌隙可以嗎?」
「好,這是自然。但你也得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不可以胡思亂想。你看這臉色一點血色都沒有,連我看著都心疼要是讓長公主他們看到了還不知道得怎麼哭。源無式在府裡面跟我鬧著要一起來也被我攔住了,等你好了要記得來慎王府走走知道嗎?」
玉暮杏正是能想象的到這樣的場景,所以她才選擇了誰都不見。因為她總有離開的那一天,那麼見得少了到時候的悲傷之情也會少了很多吧。
「杏兒知道了,等我好了我會去找源哥哥的。估計他這麼狡猾的一個人,看到我又該跟我討吃的了。」
「他不就這樣嗎?你還不了解他,跟個孩子似的。」
慎王妃看她有意說笑,也就跟著她轉移了話題。
其實,她今日也是帶了任務來的,心裏面不禁在猶疑這要怎麼跟她們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