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寒影山

第217章 寒影山

陳氏在祠堂禮佛時,也曾想過出來,畢竟她不想也不願讓金氏一人享福,奈何一直沒有正當理由,偏偏墨風晚送上門來,她才有機會出來。

自從她從祠堂出來之後,她和金氏總是明爭暗鬥,奈何金氏失去了一副好嗓子,墨青也不願去她的院子里,這才給了陳氏機會。

陳氏這幾月享受著前所未有的寵愛,看著金氏對自己咬牙切齒,就彷彿看見了當初的自己。

她當時還覺得世間真是可笑,風水輪流轉,金氏失寵,墨琉喪子,她從前經歷的一切現在也讓金氏體味一遍。

陳氏思緒回籠。

她笑看墨風晚:「九小姐不說我差點忘了。」

「這金氏呀,是你爹爹的小青梅。」

墨風晚聞聲猛然看向陳氏,「當真?」

陳氏不置可否。

若不是小青梅,就憑金氏什麼都不懂的鄉巴佬,怎麼可能在墨府獲得專寵。

當年墨青還只是一個出身鄉野的舉人,後來進京趕考中了狀元,墨風晚的祖父榜下捉婿,才招到這樣一個上門女婿。

原本墨青待墨環也是不錯的,可是沒過幾年,墨府的門口竟然來了個帶著倆孩子的婦人。

那人聲稱是墨青的結髮妻子,墨家的人聞聲氣的半死。

其中最為生氣的便是墨環,當初墨青入贅墨府時口口聲聲說的自己沒有妻子,墨環就是他的髮妻。

當時說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花言巧語誰能扛得住,墨環也一樣。

起初墨府的人死活不讓金氏進門,後來金氏帶著孩子日日都在墨府門前哭泣,墨府再怎麼說也是名門,誰能忍受著街坊鄰里在背地議論。

最後墨環才鬆了口,讓金氏以妾室的身份進來。

金氏起初不願意,但是看著高門闊府,再想想墨青,又想為自己的孩子日後謀個好親事,最終才答應了。

也是從這時開始,墨環算是失寵了。

但是墨環再怎麼說也是墨府的掌家人,墨青的吃穿用度都是仰仗墨環、仰仗墨家的,他就算再怎麼過分也不敢做的太明目張胆。

每逢初一十五墨青都會去墨環的屋子裡,故而墨環很晚才生下墨風晚。

只是生下墨風晚之後身體也每況愈下,沒過幾年便去了,之後墨風晚才養在了老夫人的膝下,故而老夫人對墨風晚是尤為上心。

墨風晚聞言哂笑:「原來還是個陳世美啊。」

陳氏抿了口茶水並未言語。

天下的負心漢那麼多,陳世美自然多了去。

她現在就想仰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過好自己的後半生,她的痛金氏已經嘗過了,她見好就收。

墨風晚回到花間閣時已近黃昏。

她走進屋子翻找了一圈什麼也沒找到,又拿起斗篷朝著落笙苑的方向走去。

落笙苑內,墨雪遇慵懶的趴在指摘窗邊聽著化雪的聲音。

墨風晚見狀勾起唇角:「二姐姐。」

墨雪遇這才挑開眼帘看向墨風晚:「找我有事?」

墨風晚走進屋子:「二姐姐,上次你做的香料還有嗎?」

「你時常從我這裡拿香料,我怎知你說的是哪個?」

墨風晚附在墨雪遇的耳邊耳語一番。

墨雪遇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朝著梨花木打制的柜子走去。

片刻后,便拿出一個荷包:「喏,上次剩了點,不知道你夠不夠。」

墨風晚掂了掂分量,難為情的說道:「二姐姐,你能不能再給我做一點,我真的需要。」

「過些日子給你送去。」

「好嘞。」墨風晚喜滋滋的拿著香料準備離開時,她突然問道:「二姐姐,你和四哥的婚事定了嗎?」

墨雪遇看了眼墨風晚,一眼便猜到了她想問什麼。

她並未戳穿,只像往常那般冷漠:「定了,開春便成婚。」

老夫人原本是不同意二人的婚事的,畢竟墨雪遇身為墨府的養女,說出去也不好聽。

可是墨霄鳴卻說墨雪遇並未入宗祠,算不得養女,他和老夫人僵持了好些日子,最終老夫人拗不過才應下了這門婚事。

前世墨風晚出嫁時墨雪遇都還未成婚,這一世不知怎的,二人竟然這麼快的就在一起了。

莫非只是被她撞見了,所以墨霄鳴才火急火燎的給老夫人說了這件事?

墨風晚眉眼彎彎的說道:「二姐姐終於如願了,小九先祝二姐姐和四哥百年好合呀。」

言畢,墨風晚屁顛顛的離開了落笙苑。

墨雪遇站在支摘窗前看著墨風晚的背影,這丫頭定然是懷疑她和幕楚瀟的關係了。

她寵溺的搖了搖頭。

墨風晚這丫頭是幕楚瀟的心頭好,她又是她數十年的姐姐,說墨風晚在蜜罐里長大的也不為過了。

是夜。

墨風晚準備就寢時吩咐十美:「桌上的香料想辦法送到蘭馨苑,切不可讓陳姨娘知道。」

「是。」

十美還未退下時,墨風晚又小聲問道:「十美,你家主子何時心情會好點?」

十美默了片刻突然笑看墨風晚:「主子見到九小姐時心情倍兒好。」

墨風晚訕訕,她抬手示意十美退下。

幕楚瀟見到她心情好,但是聽她說完墨府的事情,心情能好才見鬼。

上元節結束后,楚曉曉的婚事如期舉辦,九重城的官員紛紛前去祝賀,還有不少官員開始拉攏趙澤霖,趙澤霖基本婉拒。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得同有權有勢的人站在一起才是。

十全打聽到趙府的事情,回來后,一一說給墨風晚聽,連一個字都錯不了。

墨風晚不禁讚歎:「幕楚瀟真是有本事,連記憶都訓練啊。」

十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是必須的,主子的要求是很苛刻。」

墨風晚挑眉:「你在我這裡抱怨幕楚瀟,就不怕我告狀?」

「九小姐,您可千萬別。」十全雖身手了得,但是她也怕幕楚瀟啊。

墨風晚勾了勾唇角:「墨琉如何了?」

「她被趙老夫人禁足在北院,日日還要干一些糙活,時常求著那位晉姑娘和剪伶將她送回來。」

墨風晚的眼底劃過一抹冷意。

還想回來?做夢吧,這輩子她都不會讓墨琉踏入墨府的門,前世她所受的苦,她也該好好品嘗一番才是。

清風帶著絲絲甜味透過窗子吹進來。

「找個時間告訴晉姑娘,墨琉那裡不必對她太好,盡量打聽著趙澤霖在官場的事情,順便給她一千兩銀票。」

墨風晚出手向來很大方,十全十美早已習慣如此。

十全走後,十美匆匆走來:「九小姐,主子派人傳話,三日後他要帶你出去一趟,要您提前給老夫人知會一聲。」

「知道了。」

墨風晚的指尖微點桌面,三日後,也不知道幕楚瀟又要幹什麼。

她這邊吩咐十美去松風苑給老夫人知會一聲,繼而抬腳離開了花間閣。

既然幕楚瀟要帶她出去一趟,她可不能錯過這個好機會。

一攬芳華

墨風晚輕車熟路的找到凌若水。

此刻,凌若水正單手支頤側卧在軟塌上假寐。

墨風晚輕笑:「凌姑娘真會享受。」

凌若水聞聲慵懶的挑起眼帘,悠哉悠哉的搖著白羽扇:「哪有九小姐會享受啊,銀輝閣有人打理,就坐等收錢就好。」

墨風晚笑而不語。

她優雅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生意,做嗎?」

只要是跟錢有關的事情,凌若水都有興趣。

墨風晚附在她的耳邊耳語一番,凌若水不禁勾起唇角:「九小姐真是好算計。」

三日後,墨風晚帶著十全十美出門。

她走出墨府一抬頭便看見府里的小廝正將自己的東西搬上馬車。

墨風晚疑惑的看向十美。

十美撓了撓頭笑說:「主子說可能需要幾日,奴婢就給小姐收拾了好些東西,以免到時需要。」

墨風晚皺了皺眉頭,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不等她詳細問,帝師府的馬車已然停到了她的面前。

路上,墨風晚喜滋滋的問道:「帝師哥哥要帶我去哪裡?」

「去玩。」

墨風晚才不信他的鬼話呢,只以為是他有要事要出門。

這邊墨風晚才走,那邊寧臣松就大搖大擺的走進一攬芳華。

凌虛未曾見過寧臣松,只覺得這位小公子長得很是清秀,想來只是聽書的,便連忙招呼他入座。

寧臣松環視一圈一攬芳華,內心暗自感慨,怪不得墨風晚要經常來這裡呢,這般雅緻的地方真是不錯。

「本公子奉九小姐之命來找凌若水。」

凌虛聞聲連忙帶著寧臣松朝著二樓走去。

凌若水笑看寧臣松:「寧公子還從未來過我一攬芳華呢,不知今日一來感覺如何?」

「凌老闆的地方自是極好。」

二人寒暄一陣才進入正題。

屋內,寧臣松和凌若水商議著如何編排一副好戲,卻不想二人因為意見不合竟然動起手來。

直到二人打了個平手才重新坐下商議,最後取了個折中的法子才就此作罷。

風清月朗。

參天松柏的倒影在月色下交錯雜亂,堆積在松針上的積雪斷斷續續的掉落。

幕楚瀟牽著墨風晚的手走下馬車,凜冽的寒風拂面而過。

墨風晚下意識打了個激靈,「好冷啊。」

幕楚瀟垂眸淺笑:「這裡是寒影山,每年冬季時間最長的地方。」

二人經過兩天一夜總算是到了目的地。

墨風晚鬆開幕楚瀟的手提著裙擺朝前走了幾步,摸著地上冰冰涼涼的雪突然笑道:「寒影山的雪竟然這般厚。」

「這裡的雪年年都化不完,都是往年積攢下來的。」

幕楚瀟牽起墨風晚的手朝著山上的石階走去。

倏地,山上又飄起了雪花。

墨風晚的唇角微微勾起,她伸手接住飄落的雪花:「沒想到竟然能看到這麼大的雪花。」

「喜歡嗎?」

墨風晚點點頭:「喜歡。」

石階兩旁的松柏上懸挂著油紙燈籠,明亮的燭火竟為這場雪景平添一抹暖意。

兩刻鐘后,幕楚瀟帶著墨風晚走到一座小院前。

小院里矗立著一座不大不小的小竹樓,窗邊竹簾垂落卻也能看見裡面透出的淡淡光線。

錯綜複雜的籬笆將整個竹樓圍起來,在夜色下竟有一種世外桃源的隱逸感。

墨風晚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些出神:「帝師哥哥,這是?」

「別苑。」

幕楚瀟帶著墨風晚走進小院子,竹樓的屋檐邊懸挂的燈籠在風中搖曳。

墨風晚不明所以的看向幕楚瀟:「帝師哥哥真的是帶我來玩的?」

「那你以為我帶你做什麼?」幕楚瀟眉梢微挑看向墨風晚。

墨風晚囁嚅:「我以為你是有公事在身。」

幕楚瀟哂笑:「既然是公事,那我帶你做什麼?」

他眉梢微挑,丹鳳眼中透露著戲謔。

墨風晚心虛不已:「帝師哥哥,我沒有想過打聽你的公事,只是覺得你帶我出來玩,會影響你上朝的。」

「無妨。」

幕楚瀟專程告假幾日就是為了帶墨風晚出來遊玩。

墨風晚聞聲瞬間玩心大起。

她在小院子里轉了兩圈,又在竹樓中轉了一圈。

竹樓里只有一張床榻,一個軟塌看上去也是才搬來的,木桌上擺著一套玲瓏瓷茶盞,如此簡單,甚好。

墨風晚提著裙擺跑出屋子:「帝師哥哥,我們要在這裡住幾天呀?」

「你想住幾天?」

墨風晚踩著木階梯走下來,她仰頭看著幕楚瀟:「我不想回去了。」

她從前覺得住在棗莊甚是舒心,可現在倒是覺得寒影山更不錯。

幕楚瀟寵溺的摸了下墨風晚的頭:「你不回去,那墨家怎麼辦?」

墨風晚唉聲嘆氣的低下頭,也是,墨府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呢。

幕楚瀟哂笑:「日後你想來隨時都可以來。」

他說著話遞給墨風晚一塊令牌,令牌乃是上好的羊脂玉製成的,上面只單刻一個「瀟」字。

「這個令牌可以號令這裡的暗衛,若是日後你一人前來也能有人保護你的安全。」

墨風晚拿著那塊令牌緊張的看著幕楚瀟:「帝師哥哥,你真的放心讓我號令你的暗衛啊。」

「本座可不能保證任何時候都能趕來。」

墨風晚收好令牌囁嚅:「帝師哥哥真討厭。」

幕楚瀟眉梢微微挑起,薄唇自然的抿出一條上揚的弧線。

還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

墨風晚和幕楚瀟邊說話邊彎腰掬起一捧雪朝他撒去。

晚安,小可愛,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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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帝師的嬌氣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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