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忘了

全忘了

「陳姑娘,你不必如何故弄懸虛,這種鬼神之事,在下從來不信。」范疆氣惱地說道。

「那范公子為何又信佛?」殷蝶搖頭道:「佛祖菩薩范公子可信?」

「這!這又如何一樣。」范疆嘴硬的說道。

「我無意勸服范公子相信,不過尊夫人求我,她想與你見上一面,」殷蝶淡淡的一笑,清冷地道:」你見與不見,對我來說沒什麼關係,對你來說卻關係甚大,你可以仔細想想再做決定。」

范疆沉吟了片刻,問道:」她為何要見我?當年的事她再說也只是一面之詞。」

「是不是一面之詞你自己憑心判斷,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你放在心裡的人,「殷蝶瞟了一眼范疆,繼續說道:」但她求我讓我能幫她見你一面,我想你一定曾經是她心裡的人。為了這個這緣由,難道不值得你見一見她嗎?」

殷蝶轉身望向天邊的一縷薄雲,緩緩地說道:」見過之後便紅塵緣盡,再不相見了。」

范疆定定地望著桌面,過了好一會,轉頭看向殷蝶,黯然地道:」她要如何來見我?」

殷蝶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紙,遞給范疆,說道:」不知你可還留有尊夫人的遺物?」

范疆雙手拉過符紙,從懷裡掏出一個已經磨舊了的荷包,輕輕地道:「這是當年她剛嫁過來的時候繡的。」

「那你將此物與你的身上之物放在一起,貼上紙符,入夜之後,放在香爐里,焚之即可。你睡著之後,她自會來與你相見。」殷蝶仔細的一一交待著。

范疆用手漸漸捏緊了那個荷包,又望了望另一手裡的符紙,突然有一絲恐慌襲上了心頭。

「施主是京城裡范家的大少爺嗎?」小沙彌明清走到范疆面前問道。

「你認得我?」范疆抬頭輕聲問道。

「不認得,我認得那個以前經常來上香的范少夫人,應該就是你的娘子,可她說她是俞施主。」明清眨著圓圓的眼睛道。

「她!她經常來廟裡?」范疆疑惑的問道!

「嗯!有一陣經常來,她說為了給她女兒點長明燈,她送了我好多東西,還給了我一件新衣服呢。可是後來就再也沒見到她了。」明清有些不開心地翹了翹嘴說道。

「是嗎?那她一定很喜歡你,我還記得她總是喜歡耍小性子。」范疆眼裡閃過一些苦痛,嘴裡淡淡地笑了笑。

「可我覺得她最好,每次來都會送我東西。」明清睜著大大的眼睛,點著頭說道,又低下頭,傷心地道:「可惜她現在不來了。」

范疆臉色閃過一絲傷痛之色,摸了摸小沙彌的頭道:「她雖然不來,一定也會想你的。」,便抬起著看著手裡捏著的荷包與符紙,又拽緊了幾分。

等范疆覺得有些渾身僵硬的時候,發現自己已在亭子里坐了快兩個時辰,天色已經暗了,下山的路也模糊不清,想了想決定在後山的廂房裡暫住一晚。於是慢慢站起身來,在寒風裡吹了呆得太多,身子都快凍僵了,手腳也有些麻木,他雙手抱著胳膊搓了搓,又看到了手裡握著的東西。范疆活動活動了雙腳,急步往寺院後面的廂房走去。

入夜,范疆捧著從小沙彌那裡討來的香爐,端正在放在窗前的書桌上,從懷裡掏出來荷包和符紙,輕輕里放進了香爐里,轉身拿起放在桌角的剪子,拿起披散在肩膀上的頭髮,「咔嚓」剪下來了一把,看了看也放進了香爐,又拿起從齋堂里要來的一小段火摺子,吹燃了也擱進了香爐里。范疆就靜靜地站在香爐看著火焰把符紙燒得卷了邊,頭髮也彎曲著燃了起來。

范疆抬起頭看著窗外深深的夜身,抬手把窗戶關了起來,吹熄了一旁的燭火,廂房裡頓時隱入了黑暗之中,只剩下桌上香爐里還有小簇的火光在跳躍,昏黃色的光印在屋燈和窗戶上,范疆走到了床邊坐了下來,又盯著香爐看了兩眼轉身躺在了床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范疆坐在花廳里拿著本書,只定定地出神,心思全然不在書上。這時一個女子拎著裙子抬階而上,走了進來。

范疆猛地轉過頭,只見那女子穿著嫩黃襦裙,一頭鬆散的隨雲髻,眉眼如畫,眉似新月,雙眸剪水,杏面桃腮,眼中帶著探究和迷惑地望著他。

「宛娘."范疆輕輕地喚道。

那個女子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望著他。

「宛娘,你還在怨恨我嗎?」范疆忙急聲問道。

「我知道你曾經是我的夫君,可我現在全忘了,我來見你並不是因為恨你,我只想也許見到你可以讓我想起一些事情。」宛娘靜靜地看著他說道。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我都還記得,我知道我不該任性地拋下你不管不顧,可你怎麼可以都忘了。」范疆聲音有些顫抖,痛苦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為何都忘了,也許那段回憶太過痛苦,我不想再記得了吧。」宛娘看著他,微微笑了一下。」不過我卻記得我臨死前有個女人給我灌的葯,她戴著一對燒藍鑲金的指套,你猜她會是誰?」

「是誰?」范疆怒睜著眼睛問道。

「我猜她是你母親。」宛娘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緩緩走到范疆的對面坐了下來。

「母親?不可能,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范疆不可置信地搖著頭。

「唉,我不知道,我忘了。」宛娘臉色一暗,嘆了口氣道。」你大可以覺得我在騙你,我想你那麼恨我也大抵認為我一直在欺騙你吧。」

「我!」范疆想要爭辨兩句,抬頭對上宛娘那一雙清澈的眸子,就緊抿著嘴唇不在往下說了。

「我不記得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只從玉香的嘴裡聽了些隻言片語,大概范老夫人對你說了些話,然後你就一氣之下離家而走。」宛娘定定地看著他,眼中有一絲憂怨,緩緩地說道。

「玉香,你見過玉香?」范疆猛地問道,「什麼時候?」

「大概就是上個月的時候,你從外歸京的時候。」宛娘低頭想了想說道。

「她還說了什麼?」范疆追問道:「她沒說你是怎麼死的嗎?」

「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我被送來這廟裡養病,結果就沒了。」宛娘搖了搖頭,說道:「照她的話來看,應該是我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吧。」

「這!玉香也已經死了。」范疆痛苦地捧著自己的頭,」宛娘你想要我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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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狂魔:今晚別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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