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力而為
殷蝶馬車停在了路邊,讓扣兒下去打聽打聽,不一會兒,扣兒就回來了,道:「少奶奶,她們說昨晚萬花樓走水了,不過好象燒得並不厲害,這些人都是去看熱鬧的。」
"萬花樓走水?」殷蝶一邊擔心著,一邊讓馬車繼續上路,往南山寺而去。
殷蝶和扣兒主僕兩人進了山門,看見一個沙彌正在掃著在大殿,扣兒忙上前問道:」請問這位師傅,范府的夫人今日可有來?」
「范施主嗎?今日是約好要來進香,現在還未到,想來快了吧。」那位沙彌停了下來,說道。
「謝謝師傅。」殷蝶和扣兒雙手合十,行了一禮,轉身走進大殿。
看著高高端坐的菩薩,殷蝶跪了下來,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聽見外面吵雜了起來,扣兒起身來到門邊張望了一下,轉身回來輕身道:」范夫人來了。」
「恩,我們先避開她們,走大殿的的後門出去吧。」殷蝶扶著扣兒的手站了起來,輕聲道,主僕二人便往佛像背後的殿門走去,剛轉到佛像的背後,范夫人就在丫環的攙扶下,邁進了大殿。
范夫人對身邊丫環道:」你們都出去吧,讓我靜靜「,丫環應聲便轉身離開了。范夫人緩步走到佛前,跪在了佛祖面前的蒲團上。
「佛祖在上,范家犯下的這不可饒恕的錯,該如何是好,信女也知罪孽深重,只求佛祖能夠保諾欣兒,她是最無辜的啊。」范夫人輕輕地說道。
殷蝶和扣兒走到了佛像的背面,怕被聽到腳步聲,停在原地不敢動,卻意外地聽到了范夫人的話,兩人眼中都閃過了一絲不解。
范夫人之後便不再言語,只虔誠地磕著頭,嘴裡含著佛經,之後便聽見她站起了身,緩步走出了大殿。
「少奶奶,為何范夫人還為四小姐,來求菩薩保佑,她不是很討厭四小姐嗎?」扣兒不解地問道。
「我也沒想明白,也許一會就知道了。」殷蝶搖了搖頭,道。
殷蝶和扣兒從後門走了出去,想了想,還是走去了山邊那個木頭的亭子,看看范大少爺會不會想到這裡。
誰知道第一個走進亭子的卻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范瀚正范大人。
「姜少夫人,怎麼也在這裡。」
「范大人怎麼也在這裡。」殷蝶笑了笑問道。
「今日十五,陪夫人來給小海上柱香,不如姜少夫人來為誰上香。」范瀚正背著手居高臨下的問道,「噢,難道是為你父親的事來求菩薩保佑?」
「菩薩太忙了,哪保佑得過來那麼多人,倒是范大人也許該多求求菩薩。」殷蝶清冷地說道。
「哼,老夫就等到三日之後,希望到時你還能這般,告辭。」范瀚正輕哼了一聲,轉身走下山去。
又過了一會,范大少爺終於出現了,只見他急步走進了亭子。
「陳小!噢,應該稱姑娘是姜少夫人了,「范疆忙改口道,」今日父親和母親都來了,不過父親用過齋飯就會提前下山。
「那你母親還會呆多久?」殷蝶問道。
「大概還會待兩個時辰吧。」范疆道。
「那你看到寺院最邊上那間廂房嗎?明清跟我說過那個廂房長年都沒人住。我一會呆在那裡,你把你母親約過來吧,」殷蝶遲疑了一下又說道:「一會記住,無論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別發出聲音。」
「好,我記住了。我現在去安排。」范大少爺也轉身下去了。
「少奶奶,這!你昨天把小蛛給了靈彩,今天沒有小蛛在行嗎?」扣兒有些擔心地道。
「不知道,只能儘力試試。」殷蝶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正準備走出亭子,只見山下忽忽又上來一人,正是靈彩。
「靈彩,」殷蝶忙叫道,「你怎麼樣,還好嗎?」
「少奶奶,奴婢還好,奴婢沒有誤了少奶奶的事吧。」靈彩不安地問道,一邊從還里掏出木盒,遞給了殷蝶。
「來得正好,你沒事就好。」殷蝶接過木盒,輕輕打了開來,金色的小蜘蛛立馬爬了出來,站進了她的袖子里,看不見了。木盒裡卻還有一粒白色的,象顆米粒樣的東西,」這就是小蛛找到的。」
殷蝶把米粒樣的白色的顆粒拿了起來,看了看,從袖子掏出一個小瓶子,裝了進去。說道:「走吧,我們還有事要做。」
於是主僕三人去了定好的那間廂房。
三人先把屋子布置了一番,然後扣兒和靈彩都躲到起來,殷蝶拿出包裹里的衣服,重新換上。
另一邊范夫人接到有人通丫環傳為的紙條,紙條上說是在寺院最靠裡面廂房裡,有個重要的人要見她,有要事相詢,這時丫環又要稟告,」夫人,大少爺說他有事要下山一趟,要過一個時辰才能回來接夫人下山。」
范夫人在屋裡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去看看到底是何人,於是帶著一個丫環往那間廂房走去。
到了廂房門口,范夫人示意丫環在門外候著,她便敲了敲門,沒聽見裡面有什麼動靜,便推門走了進去。
一走進去,只聽見門「咯吱」就慢慢地關上了,「咔嚓」一聲門栓被拉上了。
范夫人心裡一驚,左右打量著屋子,突然窗戶上的帘子垂了下面,屋裡頓時暗了下來,范夫人嚇了一跑,剛想往後拉開門,只覺得身體一麻,動彈不得。
「宛娘,這些事都過去了,你好好去投胎轉世吧,下次嫁個好人家,這輩子就算范家欠了你的。」范夫人急忙說道,一臉恐慌之色。
「婆婆,那日媳婦去找你,不明白看到了什麼,你們就要殺人滅口。媳婦到現在也沒明白,婆婆也不願告訴媳婦真相嗎?」宛娘抬起眼,哀怨地看著范夫人。
「哎,宛娘,那些事你就不該知道,這些都是范家不能說的秘密,雖然我也又怨又恨,可是那會讓范家萬劫不復,為了江兒,為了小海,我不能不那麼做啊。」范夫人哀求著道。
「這可也與四小姐有關嗎?」宛娘突然問道。
「你!你怎麼知道與欣兒有關。」范夫人臉色一變,」你現在已經死了,也別再管這些事,還是投胎去吧。」
「婆婆,你可知如果有冤有恨的鬼魂只會變成厲鬼,無法投胎,會去糾纏她怨恨的人一輩子。」宛娘凄慘地笑著,用陰冷的聲音說道,伸出手指了指范夫人。
范夫人只覺身上又一陣刺痛,渾身都開始麻痹,不能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