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盯梢
「真的?」范瀚正半信半疑地道。
「父親,我想請午怍來驗屍,查明母親的死因。」范疆看了看棺木說道。
「什麼?驗屍?不行,怎麼能讓人隨意動你母親的身體。」范瀚正厲聲斥責道。
「父親,難道你就不想弄清楚母親的死因嗎?」范疆懇求道。
「這事再議,現在天色也晚了,先把你母親的棺木運回去吧。」范瀚正說道,轉身又走向主持,「主持大人,我希望你們寺院的僧眾可以協助找到害死我夫人的兇手。」
「阿彌陀佛,范大人,有何需要,本寺院僧眾定當竭盡所能。」主持弓身道。
「那有勞主持,少不得要討擾方丈,還請主持轉告。在下告辭。」范大人拱了拱手,轉身就催促著范府眾人將棺木抬下了山。
殷蝶主僕三人回到姜宅,卻見姜夫人身邊的嬤嬤站在院中等候。見到殷蝶她們從院外走進來,也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也未行禮,只淡淡說道:」少夫人,夫人讓我轉告你幾句話。」
「噢,不知婆婆要轉告什麼話?」殷蝶停了下來,冷冷地看著她問道。
「夫人說,雖說大家互不干涉,但是還是希望少夫人能夠安守本份,必須你還是姜家的媳婦,如果外面有何風言風語,也會帶累姜家的名聲。」那嬤嬤抬著頭,斜睨著道。
「請你轉告夫人,不是在外面才會帶累姜家名聲,這宅子里的也一樣會,殷蝶一向清楚什麼是自己的本份。」殷蝶撇了那個嬤嬤一眼,抬腳從她身邊走過,進了屋子,扣兒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輕哼一聲,走了過去。
那嬤嬤氣著臉紅筋漲,又不便發作,只得狠狠踩了兩腳,道:哼,等著瞧,你還有多少好日子過。」
扣兒把屋子收拾乾淨,又把殷蝶要的蠟燭拿來放在桌上,就退出去關上房門歇息去了。殷蝶翻開擱在屋角的箱子,從裡面拿出了那張重畫的《月夜荷花圖》,鋪在了畫案之上。
第二日一早,殷蝶仔細看了看畫案上的畫,便小心卷了起來,放入畫筒之中。
「小蝶,你現在就入宮嗎?」姜晟站在她身後問道。
「恩,早去早回,我還想去看看我爹。」殷蝶一邊收拾一邊說道。
「公主你確定妥當嗎?」姜晟有些擔心地道。
「對了,凌川到底知不知道公主喜歡他?」殷蝶轉過身來,差一點撞在了姜晟的身上,忙往後退,偏腿拌在畫案的一角,身子往後倒去,殷蝶一聲驚叫還未出口,就倒在了一個結實的臂彎里。
殷蝶愣了幾秒,回過神來忙站起身來,低著頭輕聲道:」多謝。」即轉身又收拾去了。
「凌川心思也能猜個幾分,他只是怕承擔不起責任,所以更願意當個浪子。」姜晟慢慢放下手臂道。
「那你有空去問問他,如果公主被派去和親,他是否還打算繼續遊戲人間?」殷蝶頭也不回地說。
「皇後娘娘,那位姜少夫人進宮了,你要招她來進見嗎?」得到消息的桂姑姑問道。
「不用,讓她先好好和公主培養培養感情,才能辦好我的事。」皇后靠著引枕上慢慢說道。
「娘娘想得周全,聽待衛說,她給公主帶了張畫紙。」桂姑姑道。
「什麼畫紙?」皇后抬起頭,斜著眼睛問道。
「說打開就是一張白紙,上面什麼也沒有,說是從南邊給公主尋來的,估計是那紙比較特別吧。」桂姑姑不以為然地說道。
「恩,你多盯著點。」皇后又轉回頭,懶洋洋地說道。」皇兒現在也不怎麼來看本宮,皇上也三天兩頭去修仙,這日子有什麼意思。」
「對了,娘娘,太子府里那個范良娣又遞了牌子要來給你請安。你看?」桂姑姑遲疑地問道。
「多半還是為了畫的事,你讓她過兩日來請安吧。」
殷蝶背著畫筒就來到了公主的內室,雲陽公主看著她的畫筒道:」你這是要送給本公主的?」
殷蝶搖搖頭笑道:「見過公主,這可不是送你的,是用來救民婦我,也是救你的。」
「這是怎麼說?」公主急忙問道。
「民婦需要公主幫我一個忙,但恐怕會有一些危險。」
「什麼忙?有本公主在,還有什麼危險的,你說來聽聽。」
殷蝶湊到了公主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就這樣嗎?」公主問道,」本公主想想,得找個可靠的人才行。」
「多謝公主,這畫筒不可放在有碳盆的地方,可有寒涼地地方可以收藏?」殷蝶問道。
「有,先放在本公主的庫存吧,那可是需要本公主的許可才能進入,最安全了吧。」雲陽公主揚了揚眉毛道。
「那是最好,你可得記住民婦所說的呀。」殷蝶忍不住又嚀叮囑道。接著又問道:「這幾日有什麼特別的嗎?
「特別的到沒有,二哥和小五送父皇回仙山,想來這幾日便回來了。」雲陽站起身走了幾步道。
「你一定得記得我們的事誰也不能說,你可不能在其他人面前演出馬腳。」殷蝶又連忙叮囑道。
「知道了,本公主還沒有那麼笨。」雲陽白了殷蝶一眼。
「那就好,我先告退了,今日家中還有事,得早些回去。」殷蝶起身行禮告辭。
「去吧,本公主還得好好想想這戲得怎麼演才象真的。」公主拿起身邊的話本子,邊看邊道。
殷蝶出了宮門,扣兒和馬車早已等在了原地,殷蝶快步走過來上了馬車,馬車立馬轉身駛向了陳宅。
「少奶奶,姑爺已經先去了,他說可能有些話他跟老爺說比較合適。」扣兒坐在殷蝶身邊說道。
「恩,我倒是沒有想道。」殷蝶點了點頭道。
「姑爺這人就是太冷,說話沒個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整天都生氣呢。」扣兒撇了撇嘴道。」其實挺關心小姐的。」
「你倒挺清楚的。」殷蝶轉過頭笑了笑說道。
「奴婢也會看人啊。」扣兒仰著頭道。
殷蝶到前廳的時候,只見姜晟和陳漢文正從書房裡走出來,姜晟依然一臉的冷漠,冰山一般,陳漢文的臉色雖然還是憂憂寡歡,不過已沒有般絕望的神情了。
「爹,我來看你了,今日有我喜歡的菜嗎?我要留下來陪你吃飯。」殷蝶走上前撒嬌地抱著陳漢文的胳膊,問道。
「你這都嫁人了,說不定不久就要當娘了,還跟個孩子似的。」陳漢文不禁地微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