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不可忍
黎歌心裡詫異，不過知道現在時間不對，等傅司言和幾個男人打招呼，想在一旁落座，一抹倩影先竄了過去。
「黎小姐，你位置在那。」
褚師嬌把包放在傅司言左側佔位置，自己坐在他右側，讓黎歌去劉部長那坐，生怕她搶了傅司言似的。
黎歌眉心跳了跳，忍著沒發作，去劉部長那坐。
她躲得起！
「嬌嬌小姐比較調皮，小黎你別介意。」等黎歌過來后，劉部長笑道：「坐我這也好，咱倆說說話。」
黎歌低聲道：「傅總的小祖宗，我哪敢惹。」
「哈哈，你也看出傅總很寵她嗎？」
「可不是嗎？」黎歌無奈笑笑，「你看她拿包佔位子，傅總都縱著她。」
而且她從沒見傅司言打過褚師嬌，只有斥責而已。
劉部長點點頭，「是啊，嬌嬌小姐算傅總一手培養起來的，雖然調皮了點，不過很厲害，不然傅總不會一直把她留在身邊寵著。」
哪裡厲害，演戲嗎？
其實不用黎歌問，後面她也看出來了。
這幾個金髮男人講的英文，用不著黎歌和部長做什麼，只靜靜坐那，看傅司言和幾個男人談合作。
褚師嬌一改之前的嬌氣，乖乖坐在傅司言身邊，只要傅司言一個眼神，就由她開口和那幾個合作商聊天。
她不僅會英語，還是純正的倫敦腔，嗓音嬌軟，舉止落落大方，也不羞澀，偶爾一個笑話把合作商逗的都笑起來。
黎歌看完后，心裡有了底。
褚師嬌雖然嬌了點，但是在談生意方面很有天賦，人又漂亮，聲音嬌軟，確實有資格讓人寵著。
本來就是商品出口的運輸談話，雙方都互惠互利的合作，半小時就談完了，餘下時間就是吃飯，聊聊其他的。
劉部長低聲道：「小黎，出去聊聊吧。」
「好的。」
黎歌知道部長有話不方便在雅間說，就跟著他一起到了球場。
這個點球場的人寥寥無幾，工作人員拿球杆給劉部長，劉部長隨意打了幾杆子，下來時已經滿頭大汗。
黎歌把毛巾遞了上去，笑道：「部長挺厲害的，能打到那邊的草坪上去。」
「人老啦，高爾夫也玩不動了。」劉部長拿毛巾擦著汗，笑呵呵道：「我不久要去紐約分部了，這事你知道吧？」
「知道，不過您不是不喜歡出國嗎？」
之前公司也想讓劉部長去紐約分部，不過劉部長拒絕了，說他女兒還小，怕幾個月回來一次會疏忽跟女兒的感情。
「傅總親自下的命令，能不去嗎？」劉部長嘆著氣，「而且那邊缺人，高層只招幾個外籍人員，其餘的都要我們自己人補上。」
黎歌點點頭，這個她明白。
不光傅氏，全球排的上名號的金融，或搞科研的大公司，高層都用自己人，招幾個外籍人員給外界看而已。
「你也知道，我走了之後，翻譯部需要一個領導人。」劉部長手中的球杆在地上敲了敲：「孫副總打算派個人空降翻譯部。」
黎歌沉默了一會，問：「部長你怎麼想？」
「我當然不願意，他的人到翻譯部，肯定會把翻譯部攪亂。部門裡，就你跟姜靜能力突出，不過姜靜不能選。」
「因為她是高副總的人吧。」黎歌聰明，她也明白一些事，「我能力突出，又沒背景，坐上這位子的話，不會有對公司不利的情況。」
其實從傅司言回國，頻繁去公司走動時，黎歌就覺得不對勁，如今，傅司言又不顧劉部長的意願把他調去紐約分部。
劉部長嗯了聲，「小黎你應該知道，傅總是被傅老爺子領養回來的。一個沒有傅家血緣的男人掌控傅氏，哪怕他能力再突出，傅家那些人也不會服的。」
頓了頓，他重重在黎歌肩上拍了兩下：「哪怕你心裡不願意，這個位子我也想你來坐，除了你，其他人我信不過。」
「部長你知道，我沒什麼野心。」黎歌抿了下唇，「我對位子沒興趣，只想賺點錢養自己，不想捲入什麼鬥爭里。」
豪門鬥爭里，哪有能全身而退的一方？
她本來就沒想跟傅司言扯上關係，但是被他下了套沒辦法，只能答應他，幫他談成那個合作，但是傅家怎樣，她沒興趣。
「我知道，不然也不會這麼扶持你。」劉部長沉默著，又開了口：「小黎，你就當保護下你工作的部門吧。」
「我會跟傅總說說，讓你接手我的位子，你先坐著，我找到人後就跟你說，你也可以輕鬆了，怎麼樣？」
黎歌沒有立刻回答。
如果劉部長一年找不到人，她就要在那位子上坐一年嗎？一個月就能發生很多變化，更別說一年了。
思考再三，黎歌還是答應了：「好，不過我不是為了傅氏，我進傅氏這麼久，部長您像老師教了我很多，我就當幫您一個忙。」
劉部長露出舒緩的笑容：「那我就放心了。」
「不是說不會打高爾夫嗎，怎麼又跑球場來了？」兩人正談著話，那邊褚師嬌走了過來，開口就對黎歌一頓嘲諷。
黎歌撇開頭懶得理她。
像褚師嬌這種人你得忽略，你越理她跳的越高。
果然，褚師嬌見黎歌不理自己，哼了聲，讓工作人員把她的球袋拿過來，傅司言則和幾個合作商找了個地方坐下喝茶。
褚師嬌今天穿著淺粉色的運動裝，嬌嫩可愛，打球時就把長捲髮綁了起來，上場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十分專註。
她甩動一球杆，一球狠狠打出去，白球飛到草坪另一邊，幾個合作商紛紛鼓掌叫好，傅司言薄唇勾起，也難得笑了笑。
褚師嬌沖黎歌揚了揚下巴，「高爾夫的樂趣，你這種人是體會不到的。」
「是嗎，那我還真想體會下。」多次被挑釁，黎歌也有點惱火，「部長，球杆借用一會可以吧？」
劉部長笑道：「這普通球杆跟嬌嬌小姐的比不得，估計打不出多遠。」
「沒事。」
黎歌兩三年沒摸過球杆了，有點手生，剛上去還沒找到正確姿勢，那邊的褚師嬌不客氣地取笑她：「不會就不要硬撐。」
劉部長給黎歌做了指導。
黎歌握緊球杆，深呼吸，狠狠一甩臂，球杆打向定位架上的小球，白色小球咻的一下飛了出去，砸向很遠的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