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誰算計誰2

謝氏整個人都懵掉了。

「爹！你壞人！你打我娘！」冷興瑞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了過來，扶住謝氏大哭了起來，「娘，你疼嗎？瑞兒呼呼……」

謝氏的眼淚就這麼流了出來。

這就是冷昱文，那個她豁出去一切也要嫁的男人！

當初嫁給她的時候，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新科狀元，那時候皇上打算將他放去千里之地的北方，是她因為心儀他，求了她的父親，這才將他留在了京城，且用了幾年的時間，就爬上了丞相的位置。

也因為父親當初的破格舉薦，父親不願意再怎麼理會她了。

父親一生清正，唯一一次因公徇私是為了她，那時候她的苦求，讓父親寒了心，這麼多年以來，每次她去娘家，都是被拒之門外的。

可是現在她才明白那時候父親的話，「人心不足蛇吞象，父親看人的眼光即便不準，也比你好太多，冷昱文那個人，心機太深，性子涼薄，你遲早要後悔的！」

現在，她就已經後悔了。

嫁給冷昱文之後，她恪守本分，對待他外面層出不窮的女人，她不敢讓自己嫉妒，辛辛苦苦打理府內的事物，盡心儘力的伺候他，到現在，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她竟然要犧牲她的女兒！

還打了她，當著眾人的面！

謝氏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後悔當初的決定，後悔自己這麼多年的毫不反抗。

被欺負一旦成為習慣，她就註定只能被欺負。

謝氏擦掉眼淚，站起身，「母親，求您做主！兒媳相信，裡面的人，絕對不會是鸞兒！」

冷昱文氣的面色通紅，抬手就要再次打一巴掌過去。

「昱文！」老夫人攔住他，「注意你的身份！」

老夫人心中還記得當初謝氏家族對冷家的幫助，冷昱文數典忘本，她卻過不去心裡這個坎。更何況，男人打女人，她看不慣，即便出手的那個是他的兒子。

許多事情她看在眼裡，卻也知道，她老了，管不動了，所以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他們去鬧騰，但這不代表她已經沒有了底線。

冷昱文終於閉了嘴，也停下了動作。

老夫人看著謝氏道：「長宣，我知道你心中不相信，但是，這是事實，鳴兒請我過來的時候，就說明了，鸞兒是被人領到客房了。」

謝氏看向鳴兒，鳴兒立刻跪在地上。「夫人，老夫人，奴婢也相信不是小姐，這一定是有誤會！」

她話音落，冷昱文就大聲吩咐，「來人，將這個賤婢拉下去杖責一百大板！看不好自家小姐，她要負最大的責任！」

冷昱文想要儘快將這件事情定性。

他上前幾步，走近玉子容，「小女失了管教，讓六皇子受驚了，老臣心中有愧。」

玉子容見這件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便也沒有多透露什麼，他與冷鳳蓮的關係，只適合私下裡說。

總歸能先娶到冷鳳鸞，以後他與冷鳳蓮相見的機會就更多了，如今冷鳳蓮早已經成了他的人，她這輩子便只能是他的，冷家，也只能是他的附屬勢力。

說白了，冷鳳鸞就是一顆死棋，冷昱文的棄子，很明顯冷昱文即便是毀掉了冷鳳鸞的聲譽，也是要保冷鳳蓮的。

這樣的結果，對他也好。

畢竟如果睡他的人是冷鳳鸞的話，他是受害者，輿論壓不到他身上，反而，將來娶冷鳳蓮的時候，大家都是乾乾淨淨的，簡直完美。

雖然娶這麼一個破鞋，是對他的侮辱，之前她的衣衫不整，就足以讓他認為冷鳳鸞已經不潔了，但是娶回去好好折磨，也是一種樂趣，畢竟他偶爾是需要發泄的。至於姦夫，他總可以找出來，讓他永遠的閉嘴的！

躲在隔了好幾個房間的冷鳳鸞，冷眼聽著外面的情況，眸底徹底凝聚成了寒冰。

母親，原諒我，這一次再次沒有提前通知你，因為我要讓你慢慢知道，你的丈夫，是怎樣一個畜生不如的東西，看不透這些，前世的悲劇，會再次重演。

一旁的小廝這時候已經完全傻了。

一想到冷鳳鸞要他做的事情，一想到外面的場面，他整個人都開始發抖了起來。

冷鳳鸞冷眼看著他，「之前打算參與這件事陷害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害怕？嗯？」

那個『嗯』尾音上翹，聽得那小廝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

「大……大小姐，小的……聽你的話。」

「那好，現在，我們出去。」冷鳳鸞道。

小廝一震。

冷鳳鸞不等他反應過來，開始拚命的拍打木門，口中更是嘶吼著，「救我，救我啊！」

因為距離離這裡不算很遠，卻也不算很近，大家的面色在一瞬間同時都變了。

「鸞兒，是鸞兒！」

謝氏抬起步子要跑過去，要抓鳴兒的小廝們還沒有反應過來，鳴兒立刻也爬了起來跑向了那邊。

「小姐，是你嗎，小姐！」

老夫人有些詫異，但很快反應過來，她杵著拐杖轉了個方向，也走向了那邊。

冷鳳鸞『終於』破門而出，剛好一下子撲入了謝氏的懷中，身後緊跟著出來的小廝直接白著臉看著外面的眾人，轟的一下就摔了個狗啃屎。

「娘！娘救我，娘！」冷鳳鸞驚慌不已的窩在謝氏的懷中，哭的很無助。

「鸞兒，沒事了，沒事了，娘在這裡。」謝氏心疼的不得了。

冷興瑞跑過去踢了那小廝幾腳，「你竟然敢傷害我姐姐，我打死你！」

老夫人怎麼捨得自己的寶貝孫子這麼踢下去，不說小廝，他的腳會疼啊！

「瑞兒，快住手！」老夫人道。

冷興瑞就算再氣憤，也還是個聽話的，踢了幾腳就住手了。

老夫人將冷興瑞拉了過來，見他好好的，這才看向那個小廝，面上儘是威嚴，「混賬東西，你都做了什麼！」

就算她再怎麼老眼昏花，也看清楚了，冷鳳鸞的衣服有好幾處都撕爛了，一個大家小姐跟一個小廝在一個房間中，還都衣衫凌亂，能發生什麼！

簡直是豈有此理！

「祖母！」冷鳳鸞一下子跪在地上，「祖母要為鸞兒做主啊，這個小廝今日一早，在我打算去前廳迎客的時候，突然出現，說是父親讓我直接來客房招呼客人，說是因為擔心我的身子，所以派去那裡，輕鬆一些，誰知道去了那邊，他就對孫女上下其手，如果不是孫女誓死保衛自己的尊嚴，孫女就……孫女就沒辦法活了！嗚嗚嗚嗚……」

謝氏心疼的不得了，眼睛都紅了。「母親，你要為鸞兒做主啊！」

這一聲為她做主，包含雙層意思。

為了之前說與玉子容發生關係的人是冷鳳鸞而為她做主，也是現在因為她被一個小廝欺負而做主。

「母親，這小廝平白無故不可能將鸞兒欺騙到這客房。她昨日還差點沒了性命，今日即便是要去前廳接待賓客，那也是為了盡一盡孝道，為了丞相府的聲譽著想，可是為何會有人連病重的鸞兒都不放過，想要將她騙入客房，在今日圖謀不軌！」

老夫人閉了閉眼睛，「昱文，你去前廳招呼賓客，內院的事情不是你該管的。」

冷昱文自然不打算離開，但是，畢竟外面的賓客都在等著他這個壽星出去，他在裡面耽擱太久確實不好，更何況，之前冷鳳鸞可是尖叫過，不少的客人都聽到，他需要出去給別人一個解釋。

冷昱文離開之後，老夫人又看向玉子容，「六皇子，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六皇子是現在出去，還是？」

玉子容道：「這件事畢竟事關本皇子的聲譽，希望老夫人能還本皇子一個公道，本皇子要在這裡看看，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玉子容自然是不打算走的，他還很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場戲，從一開始就將他也設計了進去，他怎麼可能不看個究竟！

老夫人原本本著家醜不外揚的心思，想要私下審的，但是玉子容這麼說了，她也不好說什麼，索性他也是當事人，看著便看著。

後面的馮氏，在冷鳳鸞發生尖叫吸引所有人的時候，就察覺到不妙，趁著大家都往那邊走，她去了之前那個房間。

而進去之後，她整個人都呆掉了！

房間內衣衫不整躲在桌子腳下的，分明是自己的女兒冷鳳蓮。

兩人交換幾個眼神之後，都知道這會兒不能出去了，於是馮氏讓冷鳳蓮藏在衣櫃中，自己也又乘人不注意溜了出來。

外面

老夫人眸底醞釀著風暴，帶著威壓看向小廝，「你來說，你究竟是被誰指使，要來陷害丞相府的大小姐的！」

那小廝強撐著不讓自己暈過去，按照冷鳳鸞之前教的話說道：「回老夫人，這是個誤會，是大小姐，是大小姐自導自演，想要吸引住大家的注意力，這才叫小的這麼做的！小的只是一個小小的下人，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萬萬沒想到小廝是這麼說的。

老夫人看向冷鳳鸞，眼神帶著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