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馮氏被罰跪
「你說什麼！蓮兒當真……」冷昱文只覺得心中的怒火騰地一下達到了頂峰，他精心培養的女兒啊，就這麼被毀掉了清白！
「是誰！是誰做的！」冷昱文面上漲紅，額上青筋突突的跳，顯然是氣的狠了。
「老爺，蓮兒說，她們進入房間的時候，鸞兒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她是因為關心鸞兒，這才在房間停留的，時間一久，就中了裡面的葯，這才發生這樣的事情的！六皇子猜測這件事是鸞兒所做，可是鸞兒竟然當面頂撞六皇子，讓我丞相府聲名掃地，老爺，六皇子之前還嚷嚷著要讓我丞相府還他一個公道，這件事，只怕不好善了啊。」
冷昱文一聽，更加生氣了。
只覺得這一切都是冷鳳鸞搞的鬼，「我怎麼生了這麼一個掃把星！你等著！我這就去給蓮兒討回公道！」
一想到他付出了那麼多培養出了一個驚艷京城的女兒，就這麼白白便宜了玉子容，他的心都在滴血！
如果不是遭人陷害，蓮兒怎麼可能與六皇子發生關係！
冷昱文急匆匆想要去鸞如閣找冷鳳鸞，就見冷鳳鸞扶著老夫人出現在了大廳的門口。
而且，很顯然，不是剛剛來的，應該來了一會兒。
「我不分青紅皂白？我偏心鸞兒？」老夫人盯著馮氏，一步一步拄著拐杖進來。
那每一步，就像是踩在馮氏的心坎上。
她萬萬沒想到，她的話會被馮氏聽了個真真切切！見到老夫人過來，她嚇的往冷昱文的身後縮了縮。
「母親，你先消消氣。」冷昱文一向是個孝順的，立刻上前扶著老夫人在座位上坐下來。
隨即，他看向冷鳳鸞，「你個孽女！跪下！」
冷鳳鸞剛要依言跪下，老夫人卻阻止了她，「她並未犯錯，為何要跪下？」
冷昱文道：「不說她今日設計陷害蓮兒，單說她衣衫不整的躺在房間中，這就已經丟盡了丞相府的臉。」
老夫人一拍桌子，「你這是完全相信她的一番話了？是不是她所說我偏心鸞兒，偏心長宣你也相信？」
冷昱文連忙道：「母親，兒臣不敢。」
老夫人冷哼一聲，「證據確鑿，那個小廝就是馮茹珂指使的，也是她自己親口承認的！是不是就算證據擺在眼前，你也不相信你的珂兒會做出這樣惡毒的事情？」
冷昱文面上有些尷尬。
馮氏立刻跪下道：「母親，兒媳並沒有做過！那個小廝是被人收買的，只要打他幾十板子，他一定會實話實說的！」
老夫人冷笑，「你倒是會說話，可是你知不知道，那個小廝，現在早已經消失無蹤了，根本尋不到絲毫的蹤跡！」
這才是老夫人生氣的原因。
她才得到那個小廝消失的消息，就聽聞馮氏來到了前廳，她剛一過來，又聽到馮氏這一番顛倒是非黑白的話，怎能不氣？
馮茹珂當然知道這個小廝已經不見了，所以她才會這麼大膽，「母親，這是真的嗎？這一定是被誰殺人滅口了吧，畢竟滿口胡言陷害了我，總是會擔心他日後良心發現反咬她一口，老爺，你說是不是？」
冷昱文此時當然是相信馮茹珂的，「母親，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老夫人冷哼一聲，「是，小廝是沒有了，但是之前聽聞你親口承認的宮女小廝，還有不少，來人，將他們都召集過來！」
馮氏面上一變。
冷昱文也有些拿不住了，「母親，什麼她親口承認……」
老夫人簡單的將白天的事情講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你這個姨娘，可真是好哇！在這小小的內院，都敢做陷害嫡女損害嫡女名聲的事情！我若是再不管管，這丞相府內院豈不是她的天下！」
老夫人的語氣很冷，馮氏面上又是一白。
「老爺，你要相信我，我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這就算所有的丫鬟小廝都這麼說，也難說那不是他們都被收買了？」
「混賬！」這回說話的是冷昱文。
他一向孝順，在馮氏身上，他原本確實有些偏心，平常她說些老夫人的壞話他左耳進右耳出就算了，但是今日，她竟然當著老夫人跟他的面說老夫人收買人陷害她！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老爺，我說的，並不是母親，是另有其人啊，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說母親啊！」馮氏一聽冷昱文的話，就知道自己犯了他的逆鱗，即便自己原本說的就是老夫人，這會兒也不可能承認。
老夫人冷哼了一聲，撇開了臉，明顯是不相信。
冷昱文目光不善的看向冷鳳鸞，在他看來，所有的問題，都是因為冷鳳鸞。
「父親，女兒有辦法解除馮姨娘的疑惑。」冷鳳鸞道：「當時因為六皇子與祖母都在，丫鬟小廝們都是大氣也不敢出一下，所以，每個人聽到的記到的事情必然是不一樣的，只要讓她們不做絲毫交流的情況下，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所有的小細節都寫下來，結合在一起之後若能拼湊出完整的話，這件事，就百分百是真的。」
「這個方法確實可行。」老夫人道：「就這麼辦吧，一會兒等人來了之後，每個人發下紙筆，讓他們隔一定的距離，寫下白日的那些話。」
冷昱文覺得這個方法也確實可以，便點了點頭，「鸞兒，若是發現事情真是你故意設計陷害的，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老夫人氣道：「若是證明是你的珂兒設計陷害呢，也希望你能公平對待！」
冷昱文一噎，「這是自然！」
馮氏的面色這會兒真的全白了。
這……她原本就是插科打諢仗著那小廝不在了，這才敢這麼顛倒黑白的，若是最後證明本就是她的做，依冷昱文的脾氣，就算再怎麼喜歡她，也是不會輕易的原諒她的！
「老爺……這……天色已經晚了，也差不多該用晚膳了，母親身子不好，可不能延誤了吃晚膳的時間。」馮氏心中怵得不得了，只好想著轉移話題，無論如何，這要是真的都抖了出來，她可就慘了。
這突然之間馮氏態度轉變的這麼快，冷昱文就算再蠢，心中也有點數了。
老夫人冷哼一聲，「等事情結束了，自然會吃飯，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馮氏抬頭看向冷昱文，眼底帶著祈求。
但這會兒冷昱文心中也是有些氣的，要知道，就算冷鳳鸞再怎麼不得他的喜歡，那也是他的嫡女，身份擺在那裡，馮氏設計圈套想要讓小廝毀掉冷鳳鸞的清白，這簡直是惡毒到家了！
但是，終歸，冷鳳鸞什麼事都沒出，反而是冷鳳蓮……
想到這裡，冷昱文問老夫人，「母親，關於蓮兒跟六皇子那件事……」
「我已經派人查過了，房間中確實有那種葯的痕迹，就下在香木中，如今，我已經抓起來了不少的丫鬟小廝，只要嚴加審問，必定能真相大白！」老夫人眯著眼睛道，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著馮氏，目光凌厲。
馮氏心中一慌，就這麼癱在了地上。
冷昱文眯起眼睛，「你這是怎麼了？」
老夫人道：「自然是心虛了，如若不然，為何我們說到那腌臢的葯，她竟這麼驚慌！」
馮氏跪在地上忙道：「老爺，母親，我，我只是一想到蓮兒……心就疼痛難忍，可憐蓮兒原本有大好的前途，現如今，已經失了身於六皇子，便只能嫁給六皇子了，老爺，咱們的蓮兒這樣出色，原本必然是鳳凰之命啊，現如今……我只是心痛啊！」
這時候，之前傳喚的丫鬟小廝們都已經過來了。
馮氏的臉瞬間就白的透明了。
老夫人剛打算讓人下發紙筆，冷鳳鸞就跪了下來，「祖母，姨娘有件事沒說錯，祖母不應該為了這樣的事，耽擱用晚膳的時間，孫女畢竟並沒有真的損失什麼，還是祖母的身子重要。」
馮氏連連點頭，「鸞兒說的是，母親你的身子為重啊！」
冷昱文看了一眼冷鳳鸞，眸子里的厭惡散了一些，「母親，你的身子為重，既然鸞兒都不計較了，這件事便就這麼算了吧。」
老夫人看向冷昱文，心中有些失望，「罷了，我也確實乏了，這就回去用膳吧，鸞兒，你扶著我回去。」
冷鳳鸞起身，「是，祖母。」
馮氏剛打算站起來，老夫人道：「你就跪著吧，不得我的吩咐，不許起來。」
馮氏立刻又跪了下來。
老夫人與冷鳳鸞走了出去，半路上，老夫人問道：「鸞兒，這件事，你當真可以放下？」
冷鳳鸞乖巧道：「祖母，說不介意，自然是假的，但是父親是整個丞相府的支柱，父親的態度，才是最重要的，我既然看出來父親不想懲罰馮姨娘，自然不能不懂事的繼續抓住這件事不放，不然，惹得父親不開心了，豈不是會鬧得祖母，整個丞相府都不好。」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你呀，確實是變了，跟以往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