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別苑遊園會(九)
嚴霄扭頭看著目光直盯著那棵樹的施畫:「差不多,但也得是能力特彆強的才行,不然一定會在半空中就摔下來。」
「那你呢?」施畫嘴角微揚的看向他。
「我?自然可以。」嚴霄挑了下眉。
突然她的頭向他靠過來:「那位游管事呢?」
嚴霄被她突然的舉動弄的一愣,在聽到她的話后,卻撇了下嘴:「不能。」
「他的能力不行……你行,那帶我上去看看行嗎?」施畫突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嚴霄蹲在地上看著她,真是不明白,這丫頭的腦子裡都想的是什麼,這一出一出的也跳躍的太快了,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她的節奏。
可他還是站了起來,長臂直接摟上她的腰,腳下輕點,向著對面的樹就竄了上去,並且穩穩的落在了樹杈之上。
施畫站穩后再蹲下身的向樹下看了看,又是挑眉又是撇嘴的,表情那叫一個豐富。
嚴霄不由輕笑出聲:「很糾結嗎?」
「不然呢,這個距離也不是一般人能竄上來的,我的體重應該與這具屍體的不相上下,而且是死後的,應該會更沉一些,如果不是你這種方法,那只有一種了。」施畫對他梗了下脖。
然後她的舉動,差點沒讓嚴霄從樹上跌下去。
只見她撅著屁股,身體向前傾,再趴在樹榦上,騎在上面后,一點一點的向前挪,目標正是被吊在那裡的屍體方向。
嚴霄手撫著額頭閉著眼,感覺到特別的丟人。
而在下面的幾人也微張著嘴,一臉擔心的看著以這種笨拙的動作緩慢移動的施畫,高俊和康辰不自覺的已經伸開了手臂,準備隨時接住要掉下來的她。
施畫左搖右擺的好不容易移到了樹杈前,再伸頭從上面向下看著被吊在那裡的屍體,還有一種觀賞的態度,看到的人無不心驚。
雲皓駿也站在不遠處,能將她此時的樣子看得真切,目光之中也閃過一絲驚訝和噁心,心中不由暗道:這丫頭不知道什麼是害怕和噁心嗎?
收回頭的施畫再伸長脖子的看向樹杈,然後放開一隻手的對身後招了一下,但卻沒聽到有聲音:「你過來呀……」
「說吧。」嚴霄的聲音卻是在她對面響起的。
施畫一愣的立即抬頭,見他不知何時已經在對面了,一個晃神,身體就在樹上晃動了一下,輕呼一聲的她,立即雙手緊緊的抱著樹榦。
同時在樹下,也傳來了驚呼聲。
蕭離糾著臉的仰頭看著:「你可小心點……」
施畫穩住身體后,不服氣的再瞪了眼站在對面的嚴霄:「這麼能,還讓我爬過來。」
「你自己願意的,也沒和我說要幹什麼,有什麼發現。」嚴霄對於她這種惡人先告狀的樣子很不滿意。
「這裡,有繩索拉拽的痕迹,從這印跡上來看,你說的對,那個人的武功沒有那麼高,想要竄上樹來吊人的可能性不大,於是,他採取的是滑輪做法,將繩子的一頭先拋過來,再將屍體拉上來,可這繩頭的另一端,怎麼也會在這裡呢?」施畫不解了,嘟起了嘴。
可她忘了自己此時趴在樹上,而且是雙手緊緊抱著樹榦,那樣子和個樹熊沒什麼兩樣,此時再一嘟起嘴,鼓起腮,就更形象了。
嚴霄緊抿起嘴,將頭扭到一邊,生怕自己會笑出聲來,這丫頭一定會生氣。
「沒有重物的情況下,是可以上來的,而且你看這裡,有一個被先系好的繩扣,而這繩頭處,也不是系在上面的,而是繞好的掛在上面的,如果你用力的拋一根繩子,也可以。」嚴霄強穩住聲音的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就通了。」施畫恍然的點了點頭,眼睛都亮了些。
「你還要趴到什麼時候,下去吧。」嚴霄看她還在那裡趴著點頭的樣子,又想笑了。
「別白上來一趟,將人放下去吧,不過脖子上的繩扣可別動,有用。」施畫說著就想直起身。
雖說這樹杈也不細,可是圓的,她坐起來一個身形不穩,再加上原本緊抱著樹榦的手也放開了,身體在那裡輕晃了兩下,在她的驚呼聲中,就向樹下栽去。
突然一道白影一閃,將她接在了懷裡,而施畫卻閉著眼的還在大叫著:「啊……」
「落地了,還叫。」蕭離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
施畫立即停下聲音,只睜了一隻眼的看了看,見真的已經站在樹下了,這才長呼了口氣:「呼……可嚇死我了……我以為我要光榮了呢……」
「笨死了……」蕭離沒好氣的點了下她的頭。
施畫回手推了他一下,指著自己的鼻子:「怪我嘍?你們會武功,我不會的,要不你教我呀……」
「教就教,我還怕呀……」蕭離挺下胸。
「我怕。」施畫說完轉身背著手就走。
「嗨……我不怕,你怕什麼呀?」蕭離不明白的追了上來,伸頭問道。
施畫白了他一眼:「我怕我笨,學不會丟了你蕭家的臉,行不。」
「咋不說你懶呢,不想學罷了。」蕭離輕哼一聲。
施畫立即頓住腳,回手指著他,眼中全中怒意的瞪著。
蕭離也被她突然的舉動嚇的停下來,兩人就這樣直直的互看著,最後他才弱弱的問了一句:「幹嘛?」
「小子,你知道的太多了,容易被滅口。」施畫收回手,撇了下嘴的一梗脖又走了。
蕭離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道:「嗨……你這丫頭……」
兩人再回到樹下時,那具屍體已經被放了下來,嚴霄看了眼面色正常的施畫和蕭離憋屈的樣子,也沒什麼表情,但眸子里有些微冷。
而此時施畫已經蹲在了屍體前,卻不看屍體,而是盯著勒在她脖子上的那根繩子,沒一會,就輕笑的挑了下眉。
再動手將繩子拉開一些的看了眼屍體的脖子,那兩道深淺不一,寬窄不同的勒痕讓她的嘴角再是一挑。
然後伸手,順著屍體的頭部,一點點、緩慢的向下摸去,摸的很是仔細。
在這個過程中,傳來不少乾嘔和議論的聲音,突然她猛的從屍體處抬起頭來,凌厲的目光看向對面的人群之中,那股寒意讓所有人都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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