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別苑遊園會(十)
楊七寶馬上明白的轉身對圍觀的人揮了下走:「各位公子們,往後退一退吧,別嚇到你們……」
有人聽話的開始後退,但也有不服氣的沒離開,一會兒后,那裡只站著十幾個人了,其中卻有雲皓駿和游戈。
當施畫與雲皓駿的目光對視時,他突然對她妖嬈一笑,並點了下頭,這表情就是一種鼓勵之意,這讓施畫還真是意外。
她立即收回目光,心中暗自奇怪:按理說,這兇殺案發生在他的別苑之內,最緊張的就應該是他,就算兇手不是他,但也一定是出自這別苑之中,多少他都脫不了干係,可他卻一點都不緊張,反在鼓勵她,這是什麼意思?
收回心緒再細看著那吊屍體的繩子,當在某段處,看到一絲不太明顯的血跡時,她輕嘟了下嘴。
意外還是故意?
對身邊的高俊招了下手,他也跟著蹲下來,施畫指了下繩子:「這種結扣的方法,是不是很特別?」
「是不太一樣,怎麼感覺像是……」高俊剛想用手去摸下巴,卻被她打開了手。
「你剛才接過屍體的,回去后要用醋水和烈水洗手,別用手亂摸皮膚外露的地方,多臟呀。」施畫對他皺眉道。
「嘿嘿,看來以後出門,無論去哪裡,身上都得戴個手套方可,不然,誰知道在哪裡會遇到什麼事,游個園子,都能遇到兇案,也真是……」高俊目露感激的笑了笑,語氣中很是無奈。
「你剛才說像什麼?」施畫再接回先前的話題問他。
「就是絞刑時用到過的那種結繩扣。」靳剛搶著話的回答。
高俊立即瞪著他:「用你說,我不知道嗎?搶什麼話,又沒問你。」
「你回答的那麼費勁,我幫你說還錯了……」靳剛撇了下嘴的將頭扭到一邊不看他。
施畫見樣,輕笑出聲:「我感覺也是怪怪的,看來這個兇手以前干過行刑的差事,或者說,他認為這種繩扣的結法很能顯現出他的能力,故意的呀。」
「何出此言?」高俊靳剛同時回過頭來看她。
施畫說著舉起繩子,讓所有人都看的清楚,當然也讓不遠處站著的雲皓駿也看的明白:「這個繩扣的結法很特別,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能用到的,剛才你們也說了,是絞刑用到過的,我看也差不多,誰會將一個人勒死後,還費那麼大的勁再綁這麼個繩節的,是怕這個頭已經塞到了繩套里的死人跑了不成?」
幾人一聽,都輕笑出聲,而站在不遠處的雲皓駿雖然也在輕笑,可眼中卻有些發陰,而站在他身邊的游戈卻緊張的看了眼他的側面,雙手在身前緊緊的互握著,微垂了下頭。
「而且這個女孩子雖然在脖下有勒痕,可這兩種繩印疊在一起,所顯現的印痕差別不是很大,也只能說明一點,一條是偽成死亡勒在脖子上造成的,另一條就是在移屍后掛在樹上所造成的,兩者之間相差最少在半個時辰之內。」施畫伸手指了下死者的脖子處。
嚴霄一聽也低下身的伸頭過來:「那是怎麼死的?」
「後腦受到鈍器重擊,導致頭骨碎烈,顱內出血而亡。」施畫聳了下肩。
「啊?」嚴霄對於這個結果還真挺意外的。
「不然,她這七竅流血是怎麼來的,都被吊在這裡了,還有血外流。」施畫的眉頭再皺了皺。
「能看出死了多久了嗎?」嚴霄再問。
「最少三個時辰,吊在在這裡,也得兩個時辰左右,看來我們在進入這別苑的同時,她就被吊在這裡了,而且這兇手的膽子很大,明知今天別苑裡宴請這麼多的貴客,卻能從容不迫的將屍體掛在這樹林里。」施畫輕笑的站起身來。
她背著手走到了屍體的另一邊,順著腳下向上看去,死者衣服挺皺的,卻不是因掙扎而造成的,鞋下面還佔了些草葉和泥土,她再蹲下用地上的一根小樹枝颳了下,再挑眉。
嚴霄明白她的意思,這不是個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而為之,目標不是別人,就是他們這幫大理寺的人,再明確點說,就是沖著施畫來的。
「是你去說明,還是我去,這位景王的心思啊,真難測。」施畫有點無奈,在轉身背對著雲皓駿的同時,與身邊的嚴霄道。
「還是我去吧。」嚴霄輕呼了口氣。
「不如一起,既然人家都出了題了,如果不當面回復,好像看不起人一樣,這位景王不是特別好面兒嗎?」施畫動手拿下了手套。
「小心一點。」嚴霄不放心的叮囑一聲。
兩人一起走到了雲皓駿的面前,同時施禮,嚴霄道:「景王殿下,死者應該是別苑的婢女,死因也初步查驗完畢,接下來,會將屍體運回大理寺進行仔細的勘驗,這裡雖然是案發現場,但也只是個移屍之所,兇殺現場並不在此。」
「哦?就查到這些嗎?在本王的別苑裡發生此等之事,嚴少卿真不打算給個明確的交待?」雲皓駿那絕艷的臉上有了陰寒之意,明顯是不滿意的。
「景王殿下誤會了,兇案發生自然是要查證的,可屍體放在此處也不是辦法,已經嚇到了發現屍體的貴家公子,還是別讓他們在此繼續受驚了的好,屍體先行運回大理寺,會進一步勘驗……」嚴霄耐著性子解釋道。
「那什麼時候可以給本王一個交待呢?」雲皓駿沒鬆口的再問。
施畫突然輕拉了他一下,禮貌的含笑抬頭看著他:「景王殿下真是個急性子,如果真的這麼著急知道兇手是何人,其實也不是很難,不由就讓游管事,幫忙將別苑中的所有男家丁都聚於此地,施畫幫你找出來就好。」
「哦?如此說來,施大人果然不凡,那本王可要見識一下了。」雲皓駿立即來了興緻。
游戈在得到他的暗示后,立即轉身離開。
足有半個時辰,游戈帶著足有二十幾個男家丁整齊的站成兩排。
他先是恭敬的對雲皓駿說了一聲,再挑釁般的看向嚴霄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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