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反擊
秦鎮北進來沒多久，高氏也就跟著進來了。
她得意的冷笑一聲，看著雙手緊握，依偎在一起的秦煥和秦深。
她此次布局周密，這兩姐妹今日定然逃不過去，過了今天，她看秦煥還能那什麼翻身？
秦煥輕輕拍打著秦深的手，以此安撫著她，瞧也不想瞧高氏一眼。
約莫有一柱香的時間，外頭躁動的聲音漸漸停了下來，一個個嬤子低著頭進來，小聲又害怕的報：「沒有。」
前一兩個嬤子來報時，高氏的臉色還算好看，可漸漸的她也發現了不對勁，臉色逐漸垮了下來。
直到最後一個嬤子進來時，高氏已然臉色煞白，一雙眼跟刀子似的緊盯著這嬤子，可這嬤子什麼也搜到，也不敢當著秦鎮北的面兒憑空污衊，只能打著結巴，吞吞吐吐的回答：「沒，沒有。」
秦煥握著秦深的手，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高氏雖然還算機敏，但這點機敏，遠和她的心毒不配，要做惡人，本就要有過人的智慧，和縝密的計劃，高氏還遠不到這點。這件事如果讓她秦煥來做，只消在搜查的人裡面，安插進自己的人，把那東西隨便往哪裡一扔，再說是在院子里找到的，事後再將辦事的人殺人滅口，這樣要來得安穩得多。
聽到最後一個嬤子報完，秦煥才將目光緩緩移到了高氏和秦鎮北身上，頗為委屈的說：「父親母親，我這院子里的土都被你們撅起三寸了，到底要找什麼？」
秦鎮北一時答不出來話，面色尷尬的看向拿著拂塵的道士。
這道士半刻也不知道怎麼辦，按照說好的，他只需要把矛頭指向這邊，銀子就可以到手了，現在事情突然變了卦，這可還得收另外的價錢。
他看向高氏咳了一聲。
高氏杵在原地，不經意皺起的眉頭已經成了一個川子，她想不通，明明都已經安排得天衣無縫了，如此周密的計劃，怎麼會找不到，難不成中途出了什麼變故？
但安排過來的人，應該沒有背叛她才對，明明昨天檢查都還在的，今日那玩意兒還能長了翅膀自己飛了不成？
道士見的高氏沒反應，用拂塵一掃，又咳了一聲，但高氏被心頭的那股不安攪得不寧，全然沒有注意道士的動靜。
道士見狀，硬著頭皮閉上眼，念念有詞的又開始掐指算了起來，秦煥冷眼看他在屋裡瞎轉了兩個圈，隨後又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高氏身上。
只見高氏咬緊牙關，一直攪弄著手上的錦帕。
這道士轉了兩圈停下來，一本正經的胡扯：「哎呀秦老爺，這邪祟煞氣厲害，感應到我要來，竟然跑了，不過，好在貧道已經在府上設下了乾坤金剛羅網，它一時半會兒跑不出去，正在府里亂竄呢，現下不知躲哪裡去了。」
這事情做都做了，也沒有做到一半就停下的道理，秦鎮北沉著臉，即刻下令道：「搜查全府！」
高氏聞言，心頭那股不安更加強烈了，額上都浸出一層汗，她悄悄扯了下朱嬤嬤的衣袖，小聲道：「你先一步，讓人去我的院子里檢查一遍。」
高氏的一舉一動都落在秦煥眼裡，她逮著機會就出聲道：「母親在同朱嬤嬤說什麼？」她說完站起身來，貼心的給高氏遞上一塊手帕，問道：「母親神色如此著急，是想回房藏什麼東西嗎？」
秦煥起身說話，將秦鎮北的目光引了過來，秦鎮北盯著高氏打量，高氏心虛的低著頭，不太敢同秦鎮北對視，但支支吾吾的也沒來得及回答秦煥。
秦煥見狀繼續煽風點火，做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道：「今日又請道士又搜院府，奶奶又病了，父親，該不會，該不會是有人在府中作祟吧！」
秦煥說完吃驚的捂住了嘴，瞪大眼睛看向秦鎮北，驚訝的說：「哎呀，不會吧，竟有人敢做如此膽大包天之事？」
秦鎮北見秦煥這副模樣，也微微蹙了下眉頭，轉身看向她問道：「你不知道？」
秦煥委屈又可憐的搖搖頭，說：「我住的偏遠，又不能去探望奶奶，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說完話鋒一轉，看向高氏，細聲問道：「不過看母親這樣子，莫不是知道那東西在哪裡，想先回去銷毀證據？」
高氏心中本就慌亂不已，聽秦煥這麼一說，立即脫口而出：「不是！」抬手就要指著秦煥罵，朱嬤嬤見狀拉了一下她的衣袖，高氏這才穩了一下，將自己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的右手按住。
秦煥故作歉意的笑道：「不是便不是，母親這麼緊張作什麼？」
高氏雖然是繼室，但跟了秦鎮北也有幾十年，高氏主管府中內事，喜歡為難秦煥姐妹一事，秦鎮北也並非半點不知，雖然為難她們是高氏不對，但這個時候秦鎮北還是顧及高氏主母顏面，出聲斥道：「秦煥，她好歹也是你母親，說話要有分寸。」
雖然本就對秦鎮北不抱多大期待，也不指望他能盡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但聽他這麼說，心頭還是不由得一寒。
她側目看了秦鎮北一眼，對他行了一個禮，冷聲道：「是，父親教訓得是。」她說完抬頭看向秦鎮北，秦鎮北這才發現，隨著年紀漸長，秦煥眉眼間也愈發的像她母親。
秦煥不願再多看他兩眼，索性移開目光，沉聲道：「既然父親覺得是女兒失了分寸，那女兒在此也向母親賠罪。」她頓了一下，繼而又道：「不過反正都要搜院子，母親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是當家主母，女兒覺得，該先從母親房內搜起，」
「不…」高氏下意識的拒絕，剛吐出一個音節來，秦鎮北就點頭道：「你說的也有理，那就先從主院里搜。」
高氏心頭愈發不安，全然亂了分寸，竟想要去求秦鎮北先搜他處，朱嬤嬤見狀忙一把拉住她，搖了搖頭。
高氏這才停下來，又擔憂又氣憤的瞪了秦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