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落水

「想必這二位就是府中二位庶小姐了吧。」李夫人展眉笑笑，秦煥和秦深也應道：「是。」

李夫人是二房夫人，同殷夢生一樣，只是膝下只有一個女兒。

秦煥看去，見她左右兩側各立著兩位姑娘，姿色平平，看著也無什麼過人之處。

李夫人笑道：「二位還未見過，來。」她右側的姑娘上前一步，沖二人笑笑：「我名蘇長安。」秦煥秦深也回禮。

蘇長安似乎並不想多和秦煥秦姝說話，打過招呼過後，便熱諾的挽起了秦姝的手，嬉笑著小聲說著什麼。

秦深好奇的看了眼她左側立著的姑娘，問道：「這位小姐是。。。」

李夫人的臉上掠過一絲不屑，嗤笑一聲道：「這是庶姑娘，老爺仁慈，讓我來帶她見見世面。」她頓了頓，笑道：「不過我想，你們興許會談的來的。」

李夫人說完秦姝和蘇長安便一同笑了一聲，秦深覺著自己問錯了話，低著頭站回了秦煥身後。

李夫人昵了身側的庶姑娘一眼，冷聲道：「怎麼不上來見禮，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這庶姑娘這才怯懦的走上前來，對二人行了一個禮：「見過二位小姐。」

秦煥見她這副模樣，到像極了以前秦煥和秦深的樣子。她和秦深規規矩矩的對她回了禮后，柔聲問道：「敢問小姐叫什麼名字？」

她細聲回道：「小女名叫蘇長歡。」秦煥柔聲笑道：「是個好名字。」

在她們說話的間隙，李夫人一行人已經走遠了，秦煥便道：「快些跟上去吧，別誤了見老太太的時辰。」蘇長歡應了一聲，快步的跟了上去。

午間用完膳，老太太便邀眾人移步點翠堂聽戲。

從用膳的五仙居到點翠堂稍微有些距離，行了一小會兒后才至堂門，戲檯子搭在室內，屋裡四角早早的升起了足夠的暖碳，桌上備好了些珍惜果品，貢茶龍井，桌兒正中間還燃著舒心的香薰。

秦煥解開斗篷坐下，秦深挨著坐在她身邊，不過片刻，屋內大門一關，摺子聲清脆一響，隨著咿呀的唱腔聲，這曲《琵琶行》算是開幕了。

秦煥是頭一次見，有興趣得很，這棠梨園的戲子功底又深厚，格外引人入勝，開場不一會兒，秦煥就全然被這戲曲吸住了。

秦煥看得起勁兒，但也有覺得無聊的，台上的戲才唱至第二折琵琶女，秦深就已經在打起哈欠，這時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袖，她回過頭去，見蘇應茹不知何時坐到了她身邊，蘇應茹沖她眨眨眼，問道：「你不愛看這個？」

秦深臉上微微一紅，有些害羞的點了一下頭。

蘇應茹欣喜笑道：「巧了，我也不愛看。」她說完往秦深耳邊湊了湊，小聲道：「那不如我們出去玩吧，我不識路，想你同我一起。」

秦深愣了一下，心頭很是高興，她抿抿嘴，露出一抹笑容，小聲說：「你且等我一下，我問問阿姐。」

蘇應茹見她答應，也欣喜的點了點頭，正坐著等她去問。

秦深扯了扯秦煥的衣袖，小聲喊道：「阿姐。」秦煥的身子往她那邊傾了傾，但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戲檯子，「嗯？怎麼了？」

「我，我想出去玩。」秦深輕聲說完，秦煥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了，「不成，外頭天寒地凍的，你去哪裡玩？」

「阿姐…」秦深近乎哀求的扯著她的袖子搖了搖，保證道：「我不會出府的。」

「你的身子…」秦煥一邊說一邊收回目光看向秦深，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秦深殷切熱烈的目光，一雙眼看起來也水靈靈的，好像她只要說個『不』字，秦深馬上就能哭出來。

秦煥止了聲，看了眼坐在她身邊蘇應茹，問道：「是和蘇小姐嗎？」秦深點點頭。

秦煥不得已的嘆了口氣，這個蘇應茹看起來不像什麼有心機的，而且她也實在承受不住秦深這真摯又熱烈的目光，鬆口道：「那你去吧，注意安全。」

秦深這才高興的應了一聲，揚眉一笑，回身拉著蘇應茹就從側門跑出去了。

台上戲還在繼續，秦煥看得入迷也不知過了幾時，戲正唱到第四折《尋夫》時，側門匆忙跑了一個小丫鬟，是秦煥院里的常樂，她匆匆跑到秦煥身邊，壓低聲音急聲稟道：「小姐，小姐，不好了，三小姐她，她把蘇家表小姐推落水了！」

常樂剛說完，正門匆匆忙忙的跑進來一個嬤嬤，大喊道：「老爺不好了，表小姐被秦府三小姐推到冰湖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