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要是敢
「腳上的傷?」聞言楚君墨忍不住向她腳下看去,才發現自己一隻腳踩在她的腳背上,他是被憤怒沖昏了頭,絲毫沒注意自己踩到了她的腳,楚君墨抬腳撤開了自己的腳,看了一眼白映雪,只見她眉頭緊皺,額頭冒著大顆大顆的汗珠,小臉還一臉倔強的表情,楚君墨心臟處如青絲劃過一般,微微顫了一下,隨即放開了掐著她下顎的手。
白映雪一得了自由,連忙吸了幾口氣,腳被他這麼一踩痛的有些軟,若不是晨雨眼快扶住了她,她差點就跌在了地上,這男人的力氣還真是大的驚人,就那力度能把她的腳給踩碎,習武的男人還真是恐怕。
「小姐,你沒事吧?」晨雨看著她有些許蒼白的臉,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我沒事!」白映雪對晨雨微微一笑,然後摸了晨雨的頭寬慰道,「以後淡定點,踩一下腳又不會死!」
楚君墨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微微的笑容,夾著幾分明媚,還有那輕柔的動作,能暖到人心底一般,真是沒想到堂堂將軍府的千金對一個下人竟然這麼貼心,就那寬慰的表情裝都裝不像,也難怪這個叫晨雨的丫頭,這麼忠心,不過踩了一腳,都急得快要哭了,這個女人還真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他的認知。
「你腳怎麼啦?」
看著白映雪的腳抬腳都有些吃痛,楚君墨忍不住開口,他這一腳雖說有點重,但也不至於這般嚴重,不過才踩了一下就連路都走不了?不過看她那樣子又不像是裝的。
「沒事,王爺,映雪告退!」白映雪淡淡的開口,語氣中充滿著疏離,轉身由晨雨攙扶著轉身離開。
看著那個如弱柳扶風又傲雪如梅般的身影漸行漸遠,楚君墨不自覺抬首看向後院這一樹梨花,心臟處莫名的空了下來,整個人如飄落的梨花花瓣一般覺得不真實,他好像娶了一個不一樣的王妃,宛如這滿樹梨花一般。
「王爺,太子求見!」
落月頷首走了過來,打斷了楚君墨的遐思。
「他來做什麼!?」楚君墨眉頭微微一皺,有些納悶的開口,這墨王府和太子府向來沒什麼走動,今日太子突然造訪不知是何用意,難道是發現了什麼嗎?
邊這麼想,楚君墨邊疾步回到大堂,一進門就見楚君曄一襲青色長袍背對門口悄然而站,挺拔的身姿在墨王府雅緻的屋內染上了幾分落魄的色彩,楚君墨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何能從堂堂太子的身上看到這種神色,難道是他們許久不見的緣故嗎?
「皇兄,今日怎麼有空到這墨王府來坐坐!」
楚君曄聞聲回頭,見楚君墨一身白衣,肆意的站在自己身後,漫不經心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這才是真正為自己活著的人,不像他,是為了太子這個儲君之位活著的。
「太子妃托我過來看看墨王妃,她還好吧!」楚君曄對上楚君墨那雙懶撒的桃花眼,淡淡的說。
聽他這般說,楚君墨眉目都在笑,邊招呼上茶上座,別悠然開口:「恐怕不是太子妃讓皇兄來看墨王妃的吧,是皇兄自己想念的緊,想來看看?」
白若梅什麼時候這關心她妹妹了,若是真關心,就不會把她妹妹推到這墨王府了,白映雪迷戀太子幾乎全京城都知道,只不過當了太子妃的卻是白若梅,有這麼一個痴戀自己丈夫的妹妹,她這個當太子妃的自然是不放心,索性在皇上面前使了一招,把這白映雪賜婚給他了,這普通之下也只有落入他楚君墨手中的女人才會安分。
「你……」楚君曄被他堵得說不出一句話,的確如他所說,她們姐妹關係向來不好,半響嘆了口氣,還是輕聲出了口,語氣帶著解釋的味道,「那日進宮奉茶,我們見著雪兒了,她的腳好像受傷了,若梅不太放心,特地讓我過來瞧瞧!」
腳受傷?楚君墨想起剛剛在後院白映雪吃痛的表情還有那個叫晨雨的丫頭那句腳上的傷還沒好,難道她的腳受傷了?
楚君墨腦海不自覺的浮現出成親那日一雙鴛鴦繡花鞋跨過一個個利索的跨過一個個火盆,落地后紅色的繡鞋已經全黑了,很顯然是燒焦了,難道是那個時候被燒傷了?
「還真是有勞皇嫂掛心了!」楚君墨淡淡的笑著,與楚君曄相視而坐,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與他這麼近坐著,他是皇太子高高在上,向來是眾星拱月,而他只不過是個不受待見的皇子,在他父皇的眼裡還是個災星,這身份還真是天壤之別。
「雪兒還好嗎?」楚君曄沉思著,然後抿了一口茶最終還是開了口,「君墨,對雪兒好點,其實……」
「其實她還挺不錯的是吧?」楚君墨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了口的樣子,輕笑著挑眉諷刺,「皇兄是不是覺得後悔了?是不是覺得白若梅這個京城第一美女還不如白映雪這個花痴?」
諷刺,如此張揚跋扈的諷刺也只有楚君墨能做得出來,可偏偏對這樣的諷刺他除了無可奈何還是無可奈何。
「你……」楚君曄被他噎得一句話說不出來,以前她不這麼認為,自從那日在太后的怡和宮一見,還真是有些不確定了,那樣的白映雪刷新了他所有的記憶。
「不過雪兒如今是墨王妃了,皇兄若是覺得後悔了也是遲了,我楚君墨的女人,即便是不愛,也容不得別人惦記!」楚君墨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看似漫不經心的語氣透著的是濃濃的警告。
「皇兄沒這個意思,怕是之前對雪兒有些誤解,希望你好好對待雪兒罷了!」楚君曄心底一聲嘆息,然後只得開口解釋。
他這個弟弟是何許人也,囂張跋扈,離經叛道,簡直不按常理出牌,堂堂王爺坐擁整個遺夢樓,這天盛王朝也只有他一人有這個膽識,就連父皇也懶得管,怕惹麻煩,他又能如何,好在如此逍遙的他對皇位不感興趣,不然他還真是多了一個難纏的對手。
「王爺自然是會好好待雪兒的了,還請太子殿下別掛心了!」
清脆而淡然的聲音,從屋外想起,清脆得如悅耳如山澗清泉,純凈清雅,未見其人就聞其聲,陌生又熟悉,頓覺乃天籟之音。
聞聲,交談的兩人紛紛抬頭,只見白映雪一襲白色衣裙跨門而入,一頭烏絲玉簪輕挽著,垂落在一邊,再無其他頭飾,一張素臉乾乾淨淨的不染一絲塵埃,說話間,臉上攜著淡淡的笑意,氣質出塵的不像是這個時代能養出來的女人。
楚君墨一雙桃花眸不由自主的看著迎面而來的女子,不可否認,他生平第一次被驚艷到了,真真是沒想到她穿女裝竟然是這般絕色出塵。
「雪兒!」楚君曄獃獃的看著眼前的人,不由自主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還好吧!」
溫厚的嗓音中單著些許沙啞,很顯然內心的情緒在激烈的波動著。
「映雪很好,有勞太子殿下掛心了!」白映雪淺笑低頭微微頷首,眼光掃過楚君墨爾後直接落在了楚君曄身上,「不過太子殿下往後還是少關心的好,不然姐姐若是知道了該不高興了,畢竟姐姐才是太子妃么,姐姐若是不高興了映雪恐怕又得跟著遭殃了!」
如此數落也只有楚君曄聽得明白,若不是白若梅,她也用不著在這墨王府受罪,楚君墨怎麼對她,楚君曄又豈會不知,新婚之日從將軍府走到墨王府,步行十里伴梨花,此事已轟動京城,期間的委屈,他又怎能不知!
楚君曄一時語塞,竟半響無語。
話落白映雪衣袖一揮直接在一旁的檀木太師椅坐下,遞過下人呈上來的清茶,低頭聞了聞,這古人的茶還真是香,沉靜在茶香中。
楚君墨擰眉疑惑的看著她,她不是粘楚君曄粘的緊嗎?迷戀太子楚君曄的程度可謂世人皆知,如今見著楚君曄如此表現還真讓他有些看不懂了,這個女人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
「皇兄,這人你也看了,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本王就不留你了!」楚君墨看著一臉詫異爾後是失落的楚君曄悠悠開口。
「既然雪兒無事,那皇兄先行告退!」楚君曄有些尷尬的道了句,然後起身離開,楚君墨都下了逐客令了,他也只得走,好在人也看了他也放心了,畢竟白映雪嫁入墨王府,也是受他害的,好在今日見了,過得比他想象中要好,可是他不是應該高興嗎?為何這般失落了。
看著楚君曄一身落寂的跨門離開,楚君墨不禁搖頭嘆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不過這傻丫頭的表現還真是有些讓他吃驚,楚君墨抿茶看向白映雪,卻只見她一雙幽深的水眸注視著門口,眼神落在楚君曄離去的方向,適才還明亮的雙眸,此刻正帶著空洞迷離的色彩,那種無聲的悲哀彷彿在祭奠一個死去的人。
楚君墨不知怎的,看到她這麼一番神情,心中無名怒火徒然升起,敢情這女人剛剛那般雲淡風輕的表情和一針見血的話是裝出來的。
「白映雪,本王警告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楚君墨氣急敗壞的走到白映雪的跟前,不由分說的擒住她的下顎,揚起頭逼迫與她對視,「既然已經嫁進這墨王府了就得安分守己,你要是敢給本王戴綠帽子,可不是休了你這般簡單了!」
楚君墨顯然是被氣壞了,不管是否有感情,既然大婚當日沒能把她遣回去,那就是他名義上的王妃了,就容不得別人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