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們之間的變化

夜兒都妥協了，婁瑤汐居然有膽來質問她，這算是秋後算賬嗎？

「如太皇太后所說，身為皇族後裔就因當以國家的利益為重，這是身為皇族後裔的使命，可是，太皇太后，您別忘了，我即非皇族，也非和親公主，我只是官家小姐，身上沒有這種犧牲自己的婚姻，換來國家和平的使命。」婁瑤汐說道，有些話，她不吐不快。

「大膽。」太皇太后斥喝道。「你即為官家小姐，國家的利益你也有一份責任。」

「若真遇到這種情況，只怕公主與郡主要首當其衝。」婁瑤汐不服輸的說道。

「公主與郡主身份何其尊貴，若有需要，她們也得踏上和親之路，你難道也想要去和親？」太皇太后冷然一笑，目光直直地逼視著婁瑤汐。

和親，好沉重的責任，太皇太后只是讓她嫁給蕭子夜，而非讓她背負國家的使命去和親，只怕這也說不過去，她只是一個大官的女兒，有公主與郡主在，怎麼輪也輪不到我去和親，和親要的是公主與郡主，而非大官之女，她的身份還沒資格去和親。

聽太皇太后話中之意，如果國家有需要，只怕得寵的惜月公主也逃脫不了和親的命運。

「就因你們所謂的利益，所謂的使命，就得拋棄自己心愛的人，被迫娶她人為妻，或是被迫遠家他鄉嗎？」婁瑤汐在笑，諷刺的笑，太皇太后的話她很是不贊同，同時，也為惜月擔憂。

「拋棄自己心愛的人，被迫嫁他人為妻，夜王妃，你的指控有傷大雅，太子娶鳳凰是被逼嗎？」太皇太后豈會聽不出婁瑤汐話中之意，婁瑤汐有心撮合鳳凰跟君離，她不是不知曉。

鳳凰註定要成為太子妃，婁瑤汐卻妄想撮合鳳凰與君離，還好沒成功，若不然她就要責怪婁瑤汐了。

「難道不是嗎？」婁瑤汐反問道，隨即又說道：「身為皇室的子女在婚姻是沒有自主權，何其悲涼。」

蕭子夜看著爭論不休的兩人，想要出聲阻止，最終，他還是保持緘默，靜靜地站在一邊，任由她們去爭論。

「姑且不說鳳凰與太子有婚約，君龍是下達了聖旨，可最終同意嫁給太子的人還是鳳凰，以鳳凰的個性若非自願，誰能逼迫得了她嫁給太子，既然嫁了，就應該履行身為妻子的責任，到是你，嫁給了夜兒，就別再去想那個人了，否則，我絕不輕饒。」太皇太后的話字字帶著刺，穿進婁瑤汐心裡。

「哈哈哈。」婁瑤汐再也無法強忍冷靜，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不是被話所傷，而是被說話之人所傷。

太皇太后的話落幕後，有人愁，有人傷，有人笑，卻沒人開口。

突然，婁瑤汐一陣頭痛欲裂擊來，視線都有些模糊了，婁瑤汐痛得抱住了頭，有些東西正在她腦海里呼之欲出。

「瑤汐。」蕭子夜見狀，放開太皇太后，上前去抱住婁瑤汐。

「那我呢？我與他十年的感情算什麼？」婁瑤汐幾乎是吼出聲，要不是腰間的手，她肯定軟坐在地上。

這聲音，不是她的聲音，模糊的視線，讓她看清楚在她話音未落時，蕭子夜那抹受傷的神情，這不是她想要說的，她是想要為真正的婁瑤汐討個公道，可是……

見到太皇太后后，有些事情，有些東西，她根本控制不住。

婁瑤汐清楚的知曉，這是真正的婁瑤汐的怨氣，那股怨氣好似已經化成了她腦海里的一部分。

「有緣無份。」太皇太后看著傷心的婁瑤汐，心有不舍卻還是殘忍的吐出四個字。

「有緣無份，哈哈哈，謝謝太皇太后你的誨人不倦，謝謝太皇太后你的言簡意賅。」婁瑤汐近乎瘋狂的吼道。

蕭子夜似乎敏銳的察覺出了什麼，看到這樣的婁瑤汐，他有些後悔了，後悔草率的帶她來見皇奶奶，他以為，她失憶了，可以平靜的面對皇奶奶了，可是他錯了，錯得很離普，她是失憶了，可是，有些東西在她腦海里已經根深蒂固了。

「夜王妃，你現在是夜兒的王妃，理應叫老太太我一聲皇奶奶。」太皇太后的語氣又恢復成和藹可親。

「瑤汐高攀不上，攀龍附鳳的美差還是讓給那些有心人為之，驚擾太皇太后的大駕，抱歉。」婁瑤汐掙脫蕭子夜的懷抱，無視眾人轉身就走，她怕自己在待下去會崩潰，太皇太后那句有緣無份深深扎進了她的心裡，很有殺傷力，殺人不見血。

「瑤汐。」蕭子夜欲追去被花嬤嬤截止住，蕭子夜眼裡帶著痛，深深地看了太皇太后一眼，轉身朝婁瑤汐追去。

「夜兒，回來。」太皇太后叫住蕭子夜，他也如她所願站在原地，太皇太后緩和語氣道：「夜兒，你也老大不小，皇奶奶已經老了，你們快點生個重孫給皇奶奶抱抱。」

「皇奶奶，我的情況，難道花嬤嬤沒轉告您嗎？」蕭子夜反問道。

太皇太后錯愕的盯著蕭子夜的背影，隨即怒吼。「胡鬧，你以為皇奶奶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嗎？夜兒，皇奶奶再給你三個月時間，若是還不能讓她懷上你的子嗣，那麼，皇奶奶會另外為你安排，直到有人為你生下子嗣那一天。」

「皇奶奶，沒有人可以傷害她，您也不行。」蕭子夜特意將「您」加重了音，大步朝婁瑤汐追去。

婁瑤汐有些路痴，這又是皇家北苑，害怕她迷路，遇到什麼危險，縱使皇奶奶會生氣，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太皇太后望著兩人消失的地方，陷入沉思，事有蹊蹺。

「太皇太后。」花嬤嬤叫道。

「婁瑤汐的膽子怎麼變這麼大了？」太皇太后嘆息道。

「大概是失憶的原顧，失憶之前，她的膽子很小，失憶之後，膽子變大了，也很正常。」花嬤嬤解釋道，其實，她也解釋不清楚，但是太皇太后要她一個解釋，她也只能這麼解釋。

「失憶了，哼！」太皇太后冷哼一聲，說道：「我看她對我的怨氣絲毫不減半分。」

「太皇太后，別擔心，夜王妃也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要不了多久，她就會明白您的良苦用心。」花嬤嬤安撫道。

「一時鬼迷心竅。」太皇太后冷哼一聲。「誰迷誰還不知道，她與他十年的感情，卻被我硬生生給拆散了，逼她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不怨我才怪，失憶，她真的失憶了嗎？」

失憶了，為何還記得她深愛的那個男人，為何還記得他們有十年的感情？

「看夜王妃的樣子，不像是在裝。」花嬤嬤說道。

「不是裝的，為何見到我，反應如此激烈？」太皇太后問道。

「也許……」花嬤嬤還想解釋，可她也解釋不清楚。

「算了，我們進去吧。」太皇太后也沒再生氣了，讓花嬤嬤扶著自己進去，好在今日沒讓其他宮婢陪著，婁瑤汐這樣頂撞她，被宮婢們看著，也不知作何感想，花嬤嬤在她身邊許多年了，很多事情，她也沒瞞著花嬤嬤。

婁瑤汐走了多久她也不知道，最後體力不支暈倒在地，等她再次醒來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

手被蕭子夜緊緊地包裹住，惜月和鳳凰也在她床邊。

「蕭子夜。」婁瑤汐擠出一抹笑，剛一動，頓時感覺頭暈目眩。

「瑤汐，怎麼樣？身體有那裡不舒服？」蕭子夜暗沉的嗓音因為擔憂和害怕微微顫抖，按住婁瑤汐身子，不讓她動。

見她暈倒那一幕，他的心痛得快忘了呼吸，他本想將她抱回北苑，可想到她見到皇奶奶的反應，他不敢讓她與皇奶奶見面了，所以他才將她抱回夜王府，三天三夜，一直守在她床邊，生怕自己一離去，婁瑤汐就要從這世上消失了一般。

「瑤汐姐姐，你可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皇叔公寸步不離的守著你。」惜月站在床前，撲到婁瑤汐身上，蕭子夜見此也沒阻止，婁瑤汐能醒來比什麼都重要。

「對不起，讓惜月擔心了。」婁瑤汐見惜月撲在她身上，笑容染上了嘴角，笑卻苦澀，惜月貴為公主，又深得寵愛的公主，可惜，她卻不知道，她的悲涼也在於此，現在國家不需要，等國家一旦需要，她便會踏上和親之路。

「瑤汐，別多想。」蕭子夜冷著臉，豈不知此刻她心理所想，婁瑤汐一個眼神蕭子夜就能洞悉一切。

其實，皇奶奶說得並沒錯，皇族子女，婚姻並不能自己決定，而是要為國家所犧牲。

「我沒多想，只是有點痛心，傷感和不值。」婁瑤汐搖了搖頭，為惜月痛心，為真正的婁瑤汐傷感，鳳凰來不值。

「瑤汐姐姐，聽說皇叔公帶你去皇家北苑見……」

「惜月。」蕭子夜打斷惜月的話，惜月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在瑤汐姐姐昏迷前，皇叔公可是再三叮囑過她，瑤汐姐姐醒來后，不許在瑤汐姐姐面前提皇家北苑的事情。

「皇叔公，我錯了。」惜月低著頭，她也是很好奇，皇家北苑，誰不想去，為什麼瑤汐姐姐去了這后，昏迷了回來，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很是好奇，很是想要知道。

「蕭子夜。」婁瑤汐瞪了蕭子夜一眼，很不高興他對惜月凶，又捏了捏惜月的小臉臉頰，發自內心的笑，她是傷心，但有期限。「他在抽風，別理會他。」

「好。」惜月笑著點頭。

「蕭子夜，扶我起來坐著。」婁瑤汐說道。

「好，惜月，讓開。」蕭子夜拍了拍惜月的頭，惜月也很聽話，站起身，來到鳳凰身邊。

蕭子夜抱起婁瑤汐，自己坐在床上，讓婁瑤汐靠著他，緊緊地摟抱著她，像是要將揉進自己身體里。

婁瑤汐看向鳳凰，欲言又止，想問鳳凰，婚後幸福嗎？可她明知道鳳凰愛的人是誰，不能嫁給自己所愛之人，有幸福可言嗎？

「瑤汐，別擔心，我很好。」鳳凰微微一笑，彷彿知道婁瑤汐想問她什麼。

「好就好。」婁瑤汐苦澀一笑，真的好嗎？

「瑤汐醒了，你們也可以放心了，不留你們了。」蕭子夜對她們下逐客令，雖然鳳凰並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可有鳳凰在，婁瑤汐就不可能開心起來。

瑤汐與皇奶奶爭論不休，這其中也是因為鳳凰。

「皇叔公……」

「是。」鳳凰拉了拉惜月，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不顧惜月不的意願，強行將惜月拉走。

瑤汐醒了，有夜王照顧著，她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真後悔當初沒堅持到底。」婁瑤汐有些惋惜的說道。

「瑤汐，你不想要命了？」蕭子夜臉皮一陣劇烈抽筋，敲了敲婁瑤汐的頭頂，皇奶奶的話，還不夠明顯嗎？這是她堅持就能改變的事情嗎？十年前，有人就預言了，鳳凰是帝后的命，鳳凰嫁給太子，順應天命，若是嫁給君離，而鳳凰又是帝后之命，這意味著什麼，會帶來什麼後果，可想而知。

在瑤汐生心這種念頭時，他就極力阻止，可惜，這丫頭太執著，根本不聽他的話，好在她沒破壞成功，鳳凰還是嫁給了太子，否則，皇奶奶若是知道因她而讓鳳凰沒能嫁給太子，只怕皇奶奶會牽怒於他，屆時，他都護不了她。

「蕭子夜，我頭暈，你居然敲我的頭，越敲越暈了，我是病人耶！」婁瑤汐嘟著嘴，怒瞪著蕭子夜。

「我……我這不是被你給氣壞了。」蕭子夜輕輕地揉著被他敲中的地方，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用了多少力豈有不知之理，明知她是故意，他還是會上當。「瑤汐，有我在，什麼事也別多想，什麼事也別管。」

「蕭子夜，別緊張，我沒事。」婁瑤汐望著蕭子夜，抬起手撫摸著他新生起來的胡茬。「蕭子夜，你多少天沒洗臉了？」

「瑤汐，別嚇我了。」蕭子夜抓著她的手，輕輕地在自己臉上蹭著。

「我不是故意的。」婁瑤汐垂著頭，她也不知道這身體怎麼變得如此弱，沒走幾步就歇菜了。

「瑤汐，不許胡思亂想。」蕭子夜警告，兩人之間生出一種默契，一丁點細微的變化都無所遁形。

「知道了，早就想通了，就因想通了，心裡壓力得到鬆懈，唯一支持身體的力量消失，才會導致暈倒嘛，蕭子夜，放心現的婁瑤汐是史上最堅強的人，沒有人可以傷到她，心還是身，都是堅不可摧，我現在要活得沒心沒肺，笑看紅塵，享受生活，珍惜你，聆聽萬物的心聲。」婁瑤汐說得很洒脫，她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婁瑤汐，真正的婁瑤汐在這個時代的牽伴太多，可她沒有。

太皇太后的話著實很傷人，但仔細一想，不過就是過眼煙雲，滄海桑田，十字路口，回首來時路，聳聳肩一笑而過。

「瑤汐，怎麼聽你這些話都像是看破了紅塵？大有準備剃髮為尼，修行的味道。」蕭子夜有點緊張，板過婁瑤汐的身子，讓她趴在自己懷裡與自己對視。「這樣可不好。」

「看破紅塵，怎麼可能？有你在，我怎麼捨得丟下你去吃齋念佛，我和佛祖無緣，絕對沒機會遁入空門。」婁瑤汐將耳貼在蕭子夜心上，聽著他心臟的聲音，默默地數著一分鐘能跳幾次。

她是來還他的情欠，可不是來遁入空門的。

「你要是敢遁入空門，我就燒盡全天下寺廟。」蕭子夜凝視著趴在自己身上，聽著自己心跳聲的婁瑤汐，想著她要是真把自己美麗的秀髮剃了，他非捉狂不可。

「阿彌陀佛，那可是要下獄。」婁瑤汐翻白眼，她若一心想要出家，燒寺廟有什麼用，佛祖心中留，四海為家，住那並不重要。

「為了你，下獄我也義無反顧。」不是誓言，卻勝過誓言。

「蕭子夜，你這是愛上我了嗎？」婁瑤汐問道，昏迷了三天，換來蕭子夜的愛，這也太容易了，玄虛老人不是說，情欠難還嗎？她怎麼覺得這麼容易呢？

蕭子夜沉默，這是愛嗎？大概吧！沒有人知道，看到她昏迷，他的心有多痛，有那麼瞬間停止的跳動。

「不要瘋狂的迷戀我，我只是個傳說。」婁瑤汐焉然一笑，盜用那個誰誰誰的話來用用。

「瑤汐。」蕭子夜一愣，板著臉，不悅。

「哎呀！真沒幽默細胞，開玩笑啦。」婁瑤汐抬起頭，望著蕭子夜笑眯眯道。「蕭子夜其實，我一點也不介意你愛上我。」

「你呢？」蕭子夜問道，他愛上她很容易，可是她呢？她有一個深愛了十年的男人，她是失憶了，可不代表，她就沒愛過，見到皇奶奶，她的反應就這麼大，若是讓她見到她愛的那個男人，她的反應又該如何？

會不會瞬間恢復記憶，然後丟下他，與那個男人遠走高飛。

「我什麼？」婁瑤汐故意裝傻的反問道。

「瑤汐。」蕭子夜不高興了。

「真心換真心，你若是對我真心，我自然會對你交出真心。」婁瑤汐說道，她沒得選擇，她只能這麼說，她的目的就是讓蕭子夜愛上她，若是不說點好聽的，萬一蕭子夜不愛她了，她豈不就前功盡棄了。

愛上蕭子夜，婁瑤汐有些茫然，她會愛上蕭子夜嗎？玄虛老人只讓她想辦法讓蕭子夜愛上她，可沒告訴她，也要讓她愛上蕭子夜。

在讓蕭子夜愛上她的同時，她要守住自己的心，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心為了蕭子夜而沉淪，畢竟，她的目標是回到現代，只要有一線希望，無論付出任何代價，她就要回到現代。

蕭子夜笑了，無論她是敷衍自己，還是真心的，他都很高興，至少她沒有拒絕。

「瑤汐，餓了嗎？」蕭子夜見婁瑤汐搖了搖頭，皺眉。「昏迷了三天三夜，現在醒來肚子應該很餓了吧？想吃什麼，我讓人去給你弄去。」

「我現在不想吃，陪我一會兒好不好？」婁瑤汐在蕭子夜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有意無意的道：「蕭子夜，在去皇家北苑之前，我以為鳳凰會嫁給太子，是因為太子喜歡鳳凰，因為他們有婚約，鳳凰那麼卑微的祈求蕭君離，可蕭君離都拒絕了，我以為蕭君離是因為林鳳鸞，現在看來，蕭君離是想點頭，卻被什麼給約束著，而那個綁縛他的人是太皇太后，對不對？」

「瑤汐。」蕭子夜摟婁瑤汐微微施力，語氣里更有濃濃的威脅味。

「旁觀者，永遠做個旁觀者。」婁瑤汐吐了吐舌，無條件投降，還是忍不住接著又道：「蕭子夜，旁觀者清，沒準我還能在關鍵時刻，一言驚醒夢中人……咯咯咯，蕭子夜，我怕癢，你別撓我痒痒啊……咯咯咯，我錯了，蕭子夜，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好了好了好了，我妥協了，我答應，鳳凰跟蕭君離的事情，我永遠都不過問了。」

「下次再犯，可不是撓你痒痒那知簡單。」蕭子夜真慶幸，婁瑤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癢，還好有這招可以質她。

婁瑤汐轉過身，靠在蕭子夜懷裡喘息未定，挫敗地抓了抓頭，她怎麼就怕癢呢？蕭子夜怎麼會知道她怕癢呢？真是的，好心沒好報就算了，還被他當成驢肝肺。沒天理！

「瑤汐，我希望你從今往後，活得無憂無慮。」蕭子夜將頭埋進婁瑤汐頸窩裡，事情越來越複雜，他不想把她牽扯進來。

說好聽點就是無憂無慮，說不好聽就是糊裡糊塗，她嫁給了蕭子夜，又是大老遠來還情欠的，她真能獨善其身嗎？她是答應蕭子夜永遠做個旁觀者，但那是在別人不犯她的情況下，不傷害她想要保護的人，她可以做到冷眼旁觀，坐山觀虎鬥。

如果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那就例外，有便宜不撿白不撿。

「蕭子夜，我不想騙你，你是皇族，嫁給了你，我能活得無憂無慮嗎？」婁瑤汐感覺到蕭子夜的身子緊繃起，雙手覆蓋在腰間的手上，突然問道：「蕭子夜，想不想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