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討好

趙姬必死，可她還不想死，她還有好多的計劃，她還沒弄死婁瑤汐，要死也要讓婁瑤汐與她陪葬。

「王爺。」楚懷蝶顫抖著聲音叫道。

「你也要狡辯嗎？」蕭子夜問道，趙姬將所有的罪都推到她身上，而她一言不發，倒讓蕭子夜有些意外，以他對她的了解，若是遇到這種情況，她勢必會反駁。

她不反駁，是默認趙姬的指控嗎？

楚懷蝶苦澀一笑，說道：「王爺不是心知肚明嗎？既然如此，妾身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她能容得下你們，為什麼你們就容不下她？」蕭子夜問道，在他發現自己愛上她之後，府中這些美姬們就顯得多餘了，他對她說起過，他要將她們送走，她卻反對，她不讓他去她們的院落過夜，卻容得下她們繼續留在王府。

蕭子夜心裡很清楚，若不將她們送走，她不可能安然無事，她無斷她們活命之心，她們卻會絞盡腦汁取她的命。

她們雖是安分守己在府中度過一生，他不會對付她們，她們若是想要害她，對此，他是零容忍。

「王爺，妾身不需要她的施捨。」楚懷蝶冷傲一笑，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她既然做出了選擇，就有失敗的心裡準備。

她只是沒想到，還未與婁瑤汐過招，王爺就出面制止了，王爺究竟是有多愛她，才會如此偏袒她，想要保護她。

「施捨？」蕭子夜挑眉，對這兩個字，很是不悅。

「她容許我們繼續留在府中，卻阻止你來我們的院落，這不是對我們的施捨是什麼？王爺，我們是你的側妃跟美姬們，她是你的王妃，她憑什麼想要霸佔你？她太自私了，真的太自私了，一面好心將我們留在王府，一面讓我們生不如死，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反擊？」楚懷蝶問道，對婁瑤汐的施捨不屑以顧。

「憑我對她的愛。」蕭子夜一字一頓，字字清晰，他愛她，縱容著她為所欲為。

楚懷蝶咬牙，縱使心裡很不甘，卻又無能為力，蕭子夜愛上了婁瑤汐，這就是她的悲，她費盡心機，得到的只是寵愛，楚懷蝶很恨，太皇太后既然把她送進了夜王府，為何還要將婁瑤汐也送進夜王府。

「王爺，您不會殺我，您也不能殺我。」楚懷蝶篤定的說道。

「哼！」蕭子夜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本王若是想殺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逃到天邊，本王也能抓回來，來人，將側妃……」

「王爺，太皇太后不會讓您殺妾身。」楚懷蝶突然站了起來，撫摸著平坦的腹部，接著說道：「因為妾身已經懷孕了，妾身還將懷孕的事情告訴了太皇太后。」

蕭子夜眸光沉冷，宛如惡魔，唇角抹過絲絲寒光。「即使你懷孕了，孩子也不可能是本王的。」

「王爺，您真能肯定孩子不是您的嗎？」楚懷蝶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妾身知道，您誤導太皇太后，說您患有隱疾，無法讓女人懷孕，但是，王爺，您心裡清楚，您的身體根本沒問題。」

蕭子夜深沉難測，晦澀陰暗，隱約又藏於眼眸深處，隱而不發。

「王爺，別懷疑，孩子是您的，在王妃嫁進王府之前，妾身便懷上了。」楚懷蝶得意的說道，她說過，即使是死，她也要拉上婁瑤汐，她不好過，也不會讓婁瑤汐好過。

「不可能。」蕭子夜犀利的鷹眼迸出一絲暴怒的戾氣。

「王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叫大夫來為妾身診脈。」楚懷蝶說道。

「不必去叫大夫。」太皇太后蒼勁的聲音響起。

見太皇太後來了，楚懷蝶鬆了口氣，太皇太后總算是來了。

「皇奶奶。」蕭子夜朝太皇太後行禮，他有些頭痛了，太皇太后這些年安排那麼多美姬入王府，其目的很明顯，想要她們給他生子嗣，如今，楚懷蝶說懷上了他的孩子，太皇太後知情后，不來王府，他都覺得其怪。

無論楚懷蝶懷孕是真是假，即使孩子真是他的，他也不會讓她生下孩子，他的孩子，只能從瑤汐腹部孕育，現在太皇太后插手進來，事情就不好辦了。

「參見太皇太后。」楚懷蝶不敢像蕭子夜這般叫太皇太后皇奶奶。

「楚側妃，你說你懷孕了，是真還是假？」太皇太后看向楚懷蝶問道，她不傻，若是楚懷蝶敢欺騙她，她不會讓楚懷蝶好過，用任何事情來欺騙她，她都可以原諒，唯獨這件事情不行。

「妾身不敢欺騙太皇太后，自然是真。」楚懷蝶很肯定的回答道。

「好，很好，馮太醫。」太皇太后也是行動派的。

蕭子夜厲眸一掃，那陰鷙的目光如冰箭一樣射向馮太醫，嚇太馮太醫額頭上冷汗都同來了，一邊是夜王，一邊是太皇太后，擦了擦冷汗，上前一步。「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說道：「去給楚側妃把脈。」

「是。」馮太醫走向楚懷蝶，說道：「請楚側妃伸出手。」

「有勞了。」楚懷蝶伸出手，馮太醫給她把脈。

蕭子夜冰幽的眼底，充斥著冷戾和暴怒，欲開口時，都被花嬤嬤用眼神給制止住了。

「恭喜夜王，恭喜太皇太后。」馮太醫直接道賀。

蕭子夜危險得半眯著眼，聲音焦急中帶著駭人的危險氣息。「馮太醫。」

太皇太后冷睨了蕭子夜一眼，看著馮太醫問道：「懷孕多久了？」

「兩月有餘。」馮太醫回答道。

太皇太后笑了，花嬤嬤撫著她來到楚懷蝶面前，太皇太后拉著楚懷蝶的手，慈善的說道：「蝶兒，你若是能給夜兒生個大胖小子，你就是夜王府的功臣，屆時，你想要什麼，哀家都會答應。」

楚懷蝶暗暗鬆口氣，笑看著太皇太后，說道：「謝太皇太后，能為王爺生下子嗣，是妾身的福氣，妾身什麼都不要，妾身只要太皇太後福壽安康。」

「好孩子，好孩子。」太皇太后欣慰的拍著楚懷蝶的手背，見蕭子夜臉色很不好，想到他上次為了婁瑤汐頂撞自己，太皇太后心裡就不痛快，說道：「夜王府的氣氛不宜養胎，哀家要帶蝶兒去皇家別苑養胎。」

太皇太后帶楚懷蝶離開后，蕭子夜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當下命令所有人，不得將此事傳出，若是誰將此事傳入王妃耳中，他絕不輕饒。

蕭子夜有令，所以，楚懷蝶懷孕的事情，他們只能將其爛入肚子里，誰也不敢在婁瑤汐面前說半個字。

蕭子夜先去他的院落，沒找到婁瑤汐的身影，他又去婁瑤汐的院落，依舊沒見到婁瑤汐的身影，問劉媽，劉媽卻說，婁瑤汐進宮了。

得知婁瑤汐一早就進宮了，蕭子夜鬆了口氣，婁瑤汐不在府中，對府中發生的事情，顯然毫無所知，他又下了命令，她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楚懷蝶被太皇太后帶去皇家別苑了，有太皇太后在，他什麼也做不了，他現在只能等，等楚懷蝶生下孩子，然後與孩子滴血驗親，他不相信那個孩子是他的，現在孩子在楚懷蝶肚子里，他無法證明孩子不是他的。

孩子是不是他的，他能覺察到，楚懷蝶腹中這個孩子，他篤定不可能是他的，可他又找不到證據證明不是自己的。

怕婁瑤汐誤會，他只能隱瞞，別看婁瑤汐平時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吃起醋來，他也受不了。

東宮，鳳凰與蕭輕正在用膳。

「瑤汐。」見到婁瑤汐出現在東宮，鳳凰的反應過於激動，蹭的一下跳了起來。

「鳳凰。」婁瑤汐見鳳凰大弧度的動作，嚇了一跳，她肚子里那個可是寶，沒準將來會成為一國之君，若是有個長三兩短，她可承擔不起。「小心肚……肚子撞到桌上。」

在鳳凰受驚的目光下，婁瑤汐硬是將「肚子里的孩子」，改成「肚子撞到桌上。」

蕭輕溫和的笑著，將兩人之間眼神看在眼裡。

「蕭輕，我有事找鳳凰，你能不能迴避一下？」婁瑤汐目光轉向蕭輕。

蕭輕臉上的笑愈加溫和，溫潤的聲音從嘴裡逸出：「鳳凰是我的太子妃，我不覺得你們之間有什麼事是不能讓我知道的……嗯，那個，當然，我可以考慮一下。」

話一落，蕭輕就被婁瑤汐趕了出去，砰的一聲，將他隔絕在門外。

蕭輕看著緊閉的門，傻眼了，這可是皇宮，這可是東宮，他的地盤，婁瑤汐居然也敢囂張成這樣。

「蕭輕，你最好別試圖偷聽，還有也帶著你的貼身侍衛迴避一下。」蕭輕還沒憤憤不平，婁瑤汐警告的話從房間里傳了出來。

「婁瑤汐，這可是本太子的地盤，房間里可是本太子的太子妃，你想鳩佔鵲巢嗎？」蕭輕心裡這麼想，卻沒說出口，畢竟他還要叫婁瑤汐一聲皇叔奶。

瞪了幾眼緊閉的房門，磨了磨牙，最後，蕭輕還是沒出息的離開。

走了幾步，撞上一堵牆，蕭輕揉著被撞痛的額頭。「景軒，誰讓你跑出來擋路？」

「你是太子。」肖景軒目光落到緊閉的房門上，提醒著蕭輕，他可是東宮的主，居然被人給趕了出來。

「謝謝你提醒我。」蕭輕沒好氣的說道，推開擋路的肖景軒，剛邁步突然停了下來，好奇心人人都有，他也好奇婁瑤汐會跟鳳凰說什麼事，退回來，拉了拉肖景軒。「景軒，你的武功深不可測，能不能在五十步之內，聽清楚她們淡話的內容？」

拒絕他聽，他有妙招，讓景軒幫他聽。

「不能。」肖景軒沒好氣的說道，他以為自己是誰，神嗎？

「真可惜。」蕭輕惋惜的說道。

肖景軒默了，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聽，為什麼要偷聽呢？

婁瑤汐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鳳凰，我這次來找你，是來向你要一件東西。」

「什麼？」鳳凰問道。

「聽說你得到了一把名琴，能不能將此琴給我？」婁瑤汐問道，蕭子夜在生她的氣，看蕭子夜的樣子，不打算主動來與她和好，她的時間不多，可不能這麼浪費，所以，她決定了，她主動找他和好。

她聽固若說，蕭子夜對一把琴很鍾情，而這把琴正好在鳳凰手中，以她與鳳凰的交情，按理說她向鳳凰索要，鳳凰應該不會拒絕才對。

主動找蕭子夜和好，需要點誠意，拿著蕭子夜喜歡的東西去求和，應該不會被拒絕。

「不給。」鳳凰拒絕，提到琴，無非就是焦尾，瑤汐幫助過她，她很感激，可是感激歸感激，為了報答瑤汐，她也不可能將焦尾送給瑤汐，除了焦尾，其他任何東西，她都可以給，唯獨焦尾不行。

「我堅持。」婁瑤汐也固執，奪人所愛，很不厚道，可她是為了蕭子夜而來，可不是為了自己。

她又不會撫琴，什麼名琴在她手中，等於一把廢琴。

「請回。」鳳凰直接下逐客令。

「鳳凰，為什麼在琴這件事上，我們達不成一致呢？」婁瑤汐問道。

「焦尾是蕭輕送給我的，我不能轉送給你，蕭輕會生氣的。」鳳凰說道，如果焦尾是她的，瑤汐執意要，她會割愛，可是焦尾不是她的，是蕭輕送給她的，她若是轉送給了瑤汐，蕭輕會很生氣，她不想蕭輕為了琴而生她的氣。

「鳳凰，我們的友情，難道還不值一把琴嗎？」原來是焦尾，婁瑤汐雖然不懂琴，卻知道焦尾很名貴，是蕭輕送給鳳凰的，她是不該為難鳳凰，可是，蕭子夜也看上了，蕭輕送琴討好鳳凰，她也想送琴討好蕭子夜。

鳳凰不語，只是用平靜而為難的目光看著她。

婁瑤汐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太重，抱歉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兩人就這麼僵硬著，良久，鳳凰開口打破這份寂靜。「瑤汐，你為什麼要焦尾？」

如果是失憶前的瑤汐，鳳凰可以理解，失憶后的瑤汐，對琴一竅不通，焦尾在她手中如同廢琴。

「因為蕭子夜想要。」婁瑤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用琴來討好愛人，這理由太讓人不舒服了。

「夜王。」鳳凰挑眉，又說道：「不可能，若是夜王真想要，夜王會用其他手段得到，不會讓你來向我索要。」

「唉！」婁瑤汐嘆口氣，說道：「算了，我就實話告訴你，我不知道哪兒惹他生氣了，以前無論他有多生氣，最多一個時辰就主動來找我和好，而這次，他卻沒有想要找我和好之意，夫妻之間有矛盾，最好別拖，拖久了會傷夫妻感情，鳳凰，你也不想看到我與蕭子夜剛有起色的感情就這麼付之一炬了吧？」

鳳凰更為難了，她希望瑤汐跟夜王幸福，可是，焦尾她真不能送。

見鳳凰如此糾結，婁瑤汐很不好意思，算了，奪人之愛，太缺德了，她跟蕭子夜之間與鳳凰跟蕭輕之間不同，鳳凰又說得很清楚，焦尾不是她的，而是蕭輕送給她的，如果因為想要幫助自己，割愛送給她，鳳凰不好向蕭輕交待。

如果只是借用一下還好說，她是直接向鳳凰要，要到手后又要送給蕭子夜，別到時候弄巧成拙了。

「算了，鳳凰，你別為難了，當我沒來過東宮。」婁瑤汐起身，瀟洒的拍了拍屁股準備走人。

「瑤汐。」鳳凰叫住婁瑤汐。

婁瑤汐停下腳步，看著鳳凰，心想，難道鳳凰改變主意了，願意將焦尾送給她了。

「瑤汐，沒能幫到你，對不起。」鳳凰一臉歉意的看著婁瑤汐。

不是改變主意，心裡劃過一抹失望，婁瑤汐還是坦然一笑，揮了揮手，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你不用道歉，你沒有錯，是我思慮不周。」

「瑤汐，除了琴，真沒別的辦法了嗎？」鳳凰問道。

「除了琴，你知道蕭子夜還鍾情於什麼嗎？」婁瑤汐問道。

鳳凰想了想，說道：「你。」

婁瑤汐嘴角一抽，臉頰紅暈了起來，瞭然一笑，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沒琴可送，那麼，她只能將自己當成禮物送給蕭子夜了。

鳳凰派人送婁瑤汐出宮，她心裡清楚，婁瑤汐不識路，她能找到東宮，想必是有人帶領。

婁瑤汐走出宮門，一抹熟悉的身影落入她視線內，婁瑤汐懷疑自己看花眼了，猛然眨了幾下眼睛，那抹身影依舊在。

婁瑤汐一笑，跑向蕭子夜，撲進蕭子夜懷中，面對她的熱情，蕭子夜也愣了一下，接住她的身子，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

「蕭子夜，你怎麼在這裡？」婁瑤汐退出他的懷抱，抬頭望著他冷艷的面容。

「等你。」蕭子夜勾了勾嘴角看著婁瑤汐。

「等我？」婁瑤汐食指指著自己，挑了挑眉，問道：「你怎麼知道我進宮了？」

「劉媽告訴我的。」蕭子夜回答道。

「你去我的院落找我了？」婁瑤汐眨了眨眼睛，以她對劉媽的了解，如果不是蕭子夜去她的院落找她，沒見到她，問劉媽，劉媽才告訴他，她進宮了，劉媽是絕對不會主動跑去告訴蕭子夜，她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