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九章． 從帕蒂比爾卡開始

二百七十九章．從帕蒂比爾卡開始

歷史上的187o年9月，秘魯帕蒂比爾卡地區，生的一起華工反抗事件，引起國內外的關注。也震動了秘魯朝野及世界輿論。

帕蒂比爾卡有華工255o人，分散在十多個種植園作苦力，華工被當地人視為劣等種族，境遇和奴隸一樣，經常有人累死或虐待至死。華工身處異國，敢怒不敢言。應該就是今年9月，阿拉亞種植園華工不堪虐待，憤而反抗。卡納德種植園5oo多名中國苦力突然難，不幸的是，起義被秘魯警察和軍隊殘酷地鎮壓下去了。

阿拉亞暴動，華工被打死1oo多人，受傷者無數，遂自動逃散。有些華工因絕望自殺，藏到山中的華工，多被餓死。卡納德暴動，導致6oo多名中國勞工被殺。這些反抗確實只是毫無希望的壯舉，是華工忍無可忍，不再祈求生存的絕望掙扎，在國際上引起極大反響，也震動了中國朝野。不過對於一潭死水的大清朝上下，連一個漣漪都看不到。

賀總督在歐洲，一到岸，就和伊基克聯絡上了。程植也在等著北面的動靜，他現在的伊基克安如泰山，強軀銳器，周圍的秘魯種植園主、硝石礦主，有的還上趕著和他做買賣。華人殖民自治區！鬧著玩的？地方不大，還是在秘魯、智利、玻利維亞三國交匯處，這三國誰都想拉攏過去。誰拉過去，都是一股有生力量。

但是程植也有他的難處，雖然在秘魯有十幾華工，但是肯歸附聯邦的不到五分之一，能夠得到聯邦有效幫助的，還不到四分之一。再加上，伊基克位於秘魯南部，中部北部的華工可就難以受惠了。

程植倒是想著能夠向北擴展，但是什麼名義呢？就看看派去北面的人有沒有作為了。以游商、探險、尋親等名義，把上百暗樁斥候派往秘魯中部北部各個有華工聚集的村鎮，這時候，竹網龍堂和洪幫弟兄可有了大用了，尤其是對於出於暴動邊緣的帕蒂比爾卡一帶，程植可以說已經滲透得相當深。

王繼倫的戰艦又開始向南遊曳，訪問智利，在伊基克補給，膩膩歪歪的賴在伊基克不走了。大家都在等著，等著北面的消息。

9月，阿拉亞種植園，1oo名華工突然行動，趕走種植園主，搶劫種植園倉庫和車輛，然後集中起來，殺向另一個種植園。一天之內就有15oo名華工加入，攻勢迅蔓延到帕蒂比爾卡地區各個種植園。

秘魯政府派出一個營的軍隊及15o名警察、45名憲兵前來鎮壓。按照政腐軍的預料，華工的抵抗，會因武器原始落後而很快被擊潰。不過很快，他們就現這裡面不簡單，這些華工顯然得到了更多的武器支援，帕蒂比爾卡十多個種植園的255o華工人，幾乎都參加了暴動。秘魯軍很快被打垮後撤，華工也沒有追趕，退回種植園中。

阿拉亞種植園還沒有傳到卡納德種植園。這個大型種植園的主人對於手下的監工工頭們反映最近華工的低眉順眼，感到有些古怪。伊基克的聯邦殖民地，讓這裡的華工相當不安分，但是這裡不是伊基克，他們也不是聯邦籍僱工，而是清國華工。所以，他們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對於自己的管束，莊園主還是很有自信的。

這天早晨，5oo多名中國苦力經過了多日密謀和串聯突然難。他們以猝不及防的群體暴動的形式，搶奪了種植園主和他的打手們的槍支、長矛和砍刀，一舉殺死了種植園主以及他的三個窮凶極惡的朋友，並把四個人碎屍萬段。

之後，他們奪得了5o匹馬，組成了一支騎兵隊，開始向其他種植園進攻。隨後，其他種植園裡的中國苦力們也參加了起義，使起義勞工很快增加到了12oo名。這12oo名起義勞工佔領了幾家種植園后，便開始進攻巴蒂維爾卡鎮。

現在阿拉亞種植園的華工出來了，他們和卡納德種植園華工夾擊巴蒂維爾卡鎮。巴蒂維爾卡鎮附近駐紮的三個營士兵和35o名警察、145名憲兵，好像不少，如果是以前的華工，到可以佔個上風。怎麼說，步槍、機槍對服砍刀、鐵鍬，應該沒什麼問題。可眼下圍攻巴蒂維爾卡鎮的是將近兩千支步槍武裝的三千華工，就憑著簡陋的工事，巴蒂維爾卡鎮能守得住？鬼都不相信。

鎮上的所有官員都在準備逃跑，跑到這裡避難的莊園主和家眷們的馬車牛車擠擠叉叉的堆在通向瓦喬方向路上。成年人也有不少武裝了起來，不過那些個種植園的遭遇，讓他們有些害怕。

「嘶……轟！」一道白色的拉煙掠過天空，扎進鎮里。一聲巨響，炸起濃煙泥土。根本沒有炸到人，但是比真正炸到人還要恐怖，整個鎮子全亂了——華人有火箭，火炮！大炮！兵艦！中國人的兵艦來了！

隨後的火箭基本上是一頓亂炸，對於標定的目標基本沒有命中，畢竟，倉促而就的射兵手藝太潮。但是這一頓狂轟亂炸，把整個鎮打亂了，滿街都是沒頭沒腦亂跑亂撞的秘魯人，炸傷的人在其他人的腳下哀號，燃燒的房屋帶來了更多的恐懼，濃煙讓人分不清方向，受驚的馬匹屁股後面拖著它滿身是血的主人狂奔，被碎磚亂石砸到的馬車歪在路邊，摔開的箱子裡面撒出金銀珠寶，沒有人顧得上撿拾，通往瓦喬的大道上已經擁擠不堪，馬車牛車和騎馬的人推車的人扛箱子抱孩子背包袱的推推擠擠的在路上狂奔。夾雜在這混亂的人潮中的，還有不少警察和士兵。

那三營士兵還在抵抗，怎麼說也是有些訓練，胡亂放幾槍總可以。硬著頭皮頂了一陣子，就有人開小差了。兵潰如山倒，一個營就這樣沒了。

華工和剩下的兩個營打了多半天，華工的戰力並不高，只是不怕死，所以，面對躲在工事後面的秘魯兵，怎麼說也有些傷亡。要不是程植的手下按著不讓沖，死傷還要多。

「火箭！放平！打他們的工事！」

一陣七手八腳，剩下的七八枚火箭壓平了放。華工刀把子攥得流汗，眼珠子瞪得通紅，就等著這最後的廝殺了。岔音似的一聲喊，一排炙熱的火焰直奔秘魯兵賴以隱蔽的房屋。「轟！」「轟！」「轟！……」一連幾聲爆炸，磚石碎木橫飛，炎煙暴起。華工一陣怒吼，兩千多人殺向巴蒂維爾卡鎮……

這時候通往瓦喬的大道上，正在進行一場血戰，其實不能算「戰」，就是一場復仇的殺戮。五百華工攔截住了正在逃亡瓦喬的兩千多秘魯人，五十名騎兵先現身，亂槍打到幾輛馬車，道路就被堵住了，後面的馬車和大群的逃亡者開始奪路。後面的五百華工步兵趕到了，雙方亂戰一場。

華工的騎兵就守在外圍，斬殺逃出來的人，步兵們就在裡面衝殺。秘魯種植園主和他們的家眷，走投無路，到處都是子彈，都是砍刀。大道上都是丟棄的馬車和貨物，人們拋下累贅，跑下大道，在原野山地上逃命，不時的被步槍打倒，或被馬刀砍翻。

躲在馬車後面頑抗的，則受到兩面夾擊，只有一些警察士兵手裡有槍，還有一部分種植園主有武器，可是怎麼對付得了5oo支步槍？

等到攻陷巴蒂維爾卡鎮的華工追過來，這裡是一片慘狀。興高采烈的勝利者在分享他們的成果。種植園主的女人都被剝光，按倒在裝滿金銀珠寶和綢緞的箱子上被輪番淫辱，華工和加入暴動的黑奴、白奴一起，在她們的身體上，肆意的泄他們的仇恨。

一天之後，沒有轉攻預定的巴蘭卡鎮，而是進擊瓦喬。因為，瓦喬已經人心惶惶，巴蒂維爾卡鎮的情景，已經被放大，瓦喬已經是岌岌可危，因為重兵都抽調到利馬把守。既然收不住為什麼還要浪費兵員？

瓦喬執政官看著一隊隊士兵開走，面對著又嚷又罵又哭又叫的貴族和居民束手無策。那麼只好也撤退？他準備跑了。

程植也行動了，十萬火急的情報一到手，馬上就聯絡了在港里悠哉悠哉的北極省艦隊。幾個小時后，生火鳴笛起碇。

得到了伊基克的支持，巴蒂維爾卡鎮到瓦喬一帶的一萬多華工可有了靠山了。周圍的化工現在絡繹不絕的來投奔，一天之內，上千的人入籍，咔嚓剪了辮子，滿街扔的都是豬尾巴。

利馬相當緊張，執政官惶惶不可終日，就是這一萬多華工打到利馬就不是難事，再加上卡亞俄港停著的聯邦戰艦……還好，聯邦戰艦沒有炮擊港口，而是下來了一位特使，和執政官談判。

還談什麼呀？秘魯政腐代表態度堅決：「華工造反，必須嚴懲！」

王繼倫的特使一臉不屑：「哼！好吧。如果你沒有談判的誠意，那我就要武裝撤走僑民。」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不能……」秘魯代表有些穩不住神。

「我們能。」聯邦特使在戴他的白手套。

秘魯代表在叫喊了：「沒有秘魯官方的允許，誰也不能……

「是嗎？」聯邦特使站住，回頭看著他。

秘魯代表愣住了，還真不敢說是……北美洲的那個王總督和他的弟弟，可不是好惹的。

撤僑就撤僑吧，秘魯答應按照名冊點人頭。他們倒是想的好呀！你聯邦能有幾個人呢？等你撤走了，我照樣收拾剩下的。可拿出名冊一看，傻了。一萬一千三百人，據說還有一些沒有報上來，這只是第一批。

您還別瞪這麼大的眼睛，還要賠償聯邦華人的損失。種植園主沒了？那就拿他的家產抵償吧！談判又停頓了。這樣的條件，不可能答應，秘魯也不是軟柿子，您隨便捏？

賀總督、王繼倫、程植他們到不著急，談判還在慢慢的談，應該還有機會。現在秘魯偷偷運送的勞工船還有，偷偷的在福建廣東劫掠華工的事還有，秘魯不能受到聯邦保護的更是多了。只要對大清國失望程度再大一點，對秘魯人再鄙視一點，對聯邦在信任一點，就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