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守株待兔!
太師猛地一拍桌子,「混賬東西,還不從實招來?」
碧兒暗中連連看向樓雁伏,目光焦急,口中不斷道,「不……太師……那木匠定然是記錯了,奴婢沒有訂做過什麼木盒……」
蘭氏見狀,暗道不好,眼珠子一轉,給了樓雁伏一個眼神,然後厲喝一聲,佯裝氣怒,「茯兒,此事到底是因你而起,你趕緊仔細想想,那一日到底是為何要為你姐姐選了那禍害人的顏料?」
樓雁伏順著蘭氏的眼神,看向了跪在她身後瑟瑟發抖的貼身丫鬟碧兒。
她心中一個咯噔作響,雖然不忍,可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也只能賣了碧兒了。
「爹,娘,我想起來了,那一日,本也是碧兒提議女兒去為姐姐選顏料畫具作為禮物的。她一直在女兒耳邊攛掇是非,挑撥女兒同姐姐的關係,希望挑起女兒的嫉妒之心。
那一次,碧兒突然反常,要女兒前去為姐姐送賀禮,女兒以為她轉了性子,這才答應的。」
一番話,直接將碧兒推到了風口浪尖,白沁心中嘆息,不由看過去,安撫碧兒道:「碧兒,我家小姐並不曾惡待於你……有太師在此,若是有何隱情,你儘管開口。」
太師也看過去,眸中晦暗不定,只見蘭氏撲過去,狠狠打了碧兒一巴掌,將她要開口的話打了回去,「你個賤婢,竟然挑撥主子的關係,實在是心懷不軌,該死的很!」
外人看著她是在辱罵,事實上,蘭氏卻悄然在碧兒身旁說了兩個字,「家人!」
碧兒本也是為了救母親的病、才被賣入府中為奴婢的,她最挂念的便是家中母親和弟妹,蘭氏這話,是拿捏住了她的命脈。
碧兒『哇』地一聲哭出來,連滾帶爬地跪在了太師腳邊,聲淚俱下,「太師,饒了奴婢吧!奴婢也是鬼迷心竅,想要為小姐出頭才出此下策是!」
太師猛地一腳踹過去,怒聲道,「你出什麼頭!」
碧兒哭哭啼啼道,「小姐也是才學斐然,可是每每只能被大小姐壓在名聲之下,鮮為人知,奴婢身受小姐重恩,得保家人平安飽腹,心中感激,便為小姐打抱不平……是奴婢該死!」
樓雁伏連忙哭著過來,「碧兒,你個傻丫頭!我與姐姐同是太師府千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做這種事,豈不是陷我於不義之地嗎?」
蘭氏為了給樓雁茯開罪,便讓碧兒頂罪,這也在樓憶雪意料之中,是以白沁並未說話,靜靜看著她們母女演戲。
果不其然,太師發怒,將丫鬟重罰后,打的打半死又丟出了府門。
太師安撫樓憶雪一番,還訓誡了蘭氏母女,這才帶人離開,讓樓憶雪好生休息。
等到房中無人,樓憶雪自然不用再扮演病弱之態,正坐在桌邊喝茶,聽白沁氣憤吐槽半晌,她才幽幽道:「給我備一身黑色的衣裳,今夜我要出去一趟。」
白沁奇怪,「小姐要去哪兒?」
樓憶雪挑眉一笑,儀態風流,「自然是,守株待兔!」
……
是夜,月黑風高,自然是個殺人的好時機。
蘭氏怕碧兒出去壞事,便派了人去殺她,碧兒被丟出府門之後,就被其家人撿了回去。
此時碧兒家門外,恍然落入了一道黑色身影,腰間長劍泛著寒光,一路朝著碧兒的卧室潛入進去。
房間中很快發出一聲悶哼,樓憶雪悄悄出面,幾招便擊倒黑衣人,救下了驚慌失措的碧兒,「沒受傷吧?」
碧兒搖搖頭,因著身受重傷,她不能動,只看著蒙面的女子,不禁感激道,「多謝姑娘相救!」
樓憶雪稍微偽裝了聲音,碧兒沒有聽出來,可是房頂上的『梁上君子』卻是認了出來。
「有人想要殺你滅口,此地不宜久留,你還是趕緊帶著家人離開吧!」
樓憶雪給了碧兒銀錢,仔細叮囑她趕緊離開。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暗處的裴焱璟瞧了正著,他看著暗黑的天空,不禁好奇:這名滿京城的才女,怎的突然變成了一個武功高手?「一個武功高強的第一才女,是深藏不露,還是另有玄機?」他含笑看著樓憶雪離開,眸中都是讓人看不懂的深意。
很快,證明裴焱璟疑慮的機會就到了,每年春季狩獵,京中官家望族子弟都隨著皇上去獵場狩獵,樓憶雪自然也要去。
就是在這兒,樓憶雪見到了坊間傳聞的風流九皇子,梁鈺軒作為古浩國九皇子,身處皇庭鬥爭之中,卻是樂在其中,時刻彰顯著風流皇子的本色,在眾人眼中也就廢材一個。樓憶雪見到梁珏軒的時候,他正在調戲一個小宮女,「你長得這麼美,都教本殿下看不到這獵場萬般美景了!」
梁鈺軒性格豪放,即使在獵場之中,王公貴族雲集,他也好不收斂,反倒是愈發放蕩不羈。
那小宮女被他挑著下巴、風流而立的姿態迷得神魂顛倒,陡然見了樓憶雪靜靜站在不遠處看著,不禁臉色羞紅一片,跺了跺腳,「殿下,奴婢還有事,先行告退!」
說罷,她匆匆從樓憶雪身旁跑過,還頗為不舍地看了一眼梁珏軒,似乎要是沒有樓憶雪過來打擾,她還是很情願被九皇子調戲一下的。
梁珏軒見人跑了,頗為惋惜,不過看著樓憶雪含笑而立,不避不讓,也來了興緻。
他施施然走過來,俯身湊近她,「喲,美人兒啊,你毀了本殿下的良辰美景,要怎麼賠給本殿下啊?」
樓憶雪唇角笑意不變,對這風流浪蕩的九皇子倒是有幾分好感,「殿下愛好風月,我愛好看人風月,都是自得其樂,殿下為何要我賠?」
一番話,說的梁珏軒啞口無言,他忽的逼近一步,看著樓憶雪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不覺感興趣,「還從未有人敢和本殿下這麼說話!」
即使本朝民風開放,也從未女子敢當著男子的面說『愛好風月』這樣的話!
樓憶雪指尖戳在了梁珏軒肩膀上,遠離了他一分,嗤笑一聲,「殿下怕是少見多怪了,才這麼一句話都聽不得了?」
見梁珏軒還要說話,她只淡淡道,「我是太師府嫡女,不知道,這句話,我還敢說不敢說了?」
太師府嫡女這身份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是,太師府嫡女是太子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