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固執

艾芳若聽著華月憐的話放下心來，倒是端出了自己一國皇后的氣勢：「可惜我這裡已經沒有好茶招待了，當真是失敬了。」

華月憐看了一眼艾芳若身邊的女官，那是艾芳若的貼身丫鬟翠縷，這個傢伙身邊只有這麼一個忠僕了。華月憐笑著說：「都這個份上了，你還窮講究呢？」

艾芳若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你是來殺我的么？」

「為什麼要殺你呢？」華月憐不解地問道。

「本宮知道你是恨本宮的，要知道花如雪的死也與我有關，你曾經以手帕交的情誼求過我，可是我並沒有做到。如今你們也要勝利了，昔日之仇為何不報呢？」艾芳若不相信華月憐會這麼寬容，花華兩家同氣連枝，甚至花家才是華家的主導，如今花如雪死了，花家家主的胞姐死在了這裡，就算與華家無關，但是對於華家而言已然是失去了花家的信任。艾芳若可不信華月憐不會計較這件事情。

「可是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提前來，看我狼狽的樣子很好笑么？」艾芳若忍不住抱怨道。

「你認為你必輸無疑了，對么？」華月憐問道。

「那就要看望江城有多少人是叛徒了。」艾芳若自信一笑。她可是很清楚這城中沒有幾個是硬骨頭的。這裡面肯定是有大把大把的叛徒。

艾芳若知道晉國的實際情況，能留在望江城中的人，早就被繁華迷了眼睛，面對殘酷的廝殺，他們根本無力抵抗，軟骨頭只會趴在地上的。艾芳若繼續開口了：「我說的對么。」

「艾芳若，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可是你為什麼要幫那些人？」華月憐裝作一副很是氣憤的樣子，「她根本就沒有能力擋你們的路。」華月憐說完這話便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復下來。

「沒有么？」艾芳若笑眯眯地看著華月憐道，「你知道子嗣和帝王的恩寵對於後宮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活著的權力，她得到了那麼多，就意味著她該死了。」

「呵呵，真是可笑了。」華月憐諷刺地說，「可是你的丈夫是亡國之君。」

「華月憐，我們沒有辦法預測這個君王會有怎麼樣的結局，我們討好他，一切都是因為他是君王。」艾芳若苦笑著，眼角滑過了淚水。

華月憐看到面色青白的艾芳若心頭漏跳了一下，她可沒有想到會看到一個脆弱無依的艾芳若。不過又與她有什麼關係呢？待到父親進入望江城中了，這個女人就與她是徹底的仇人關係了。華月憐笑著說：「真是短視極了。」

艾芳若輕笑一聲，聲音已經帶著哭腔：「可是我有能知道什麼呢？你華家給女兒準備的是經史子集，是治國之道，我們呢，女工刺繡，陰私手腕，我在受教育的時候，娘親只告訴我要做一個好妻子，成為一個賢后，可是結果呢？」

華月憐聽到艾芳若這話不由得想到了花如雪的對她說的話，你看她們為了男人的些許溫情爭得頭破血流的樣子，是不是很滑稽啊，當時她是笑了，只覺得花如雪諷刺地很對，可是當看到艾芳若的時候，她才明白什麼是悲哀。華月憐看著艾芳若的肚子：「你為什麼還要留下它？」

「你很清楚不是么？」艾芳若看著華月憐道，「你比誰都清楚。」艾芳若說著就伸手去抓華月憐的手，卻被華月憐一隻手給打開了。華月憐沖著艾芳若笑道：「娘娘的話，我怎麼這麼不懂呢？」

華月憐眼中那冷漠的光讓艾芳若咽下了喉嚨里的話，可是她還是要說的：「他真的敗了么？如若勝了，這個孩子就是太子了。」

華月憐實在是受不了艾芳若這個論調，他沒有想到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艾芳若竟然還抱有這樣的幻想，這讓華月憐噁心地想吐。華月憐摸了一下自己腰間的槍最後說道：「執迷不悟，我看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告辭了。」華月憐說著就站起身來，轉了過去。

艾芳若閉上了眼睛啞聲問：「若是我當時出手，甚至是勸阻陛下不要削奪你華家兵權，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華月憐聽到這話發出了一聲嗤笑聲：「你認為我華家就只是為了這點兵權和所謂的君恩么。」

艾芳若聽到這話笑了：「是么，可若是我當時做了這些，你們是不是不會反得這麼快？」

華月憐轉過頭去：「你是要聽真話還是要聽假話呢，皇後娘娘？」

「自然是真話咯。」艾芳若咳嗽了一聲。

「呵呵，華家與朱家是不共戴天之仇，我們隱忍了這麼多年，為的就是斷了你們的根，絕了你們的路。」華月憐撂下這話就揚長而去了，獨留下艾芳若發出一聲苦嘆。

翠縷見狀連忙追上去，可是華月憐本想走了，可是卻被翠縷拉住了。

「你攔著我做什麼？」華月憐看著翠縷笑道。

「姑娘，看在我家姑娘與您多年情分上能不能勸她一勸？」翠縷抬頭看著華月憐輕聲問，「她只是放不下面子而已，她對陛下的感情不深啊？」

「呵呵呵...」華月憐發出了一聲輕笑聲，「就算我能勸，可是我為什麼要勸呢？你能告訴我一個理由么？」

翠縷不敢回答了，畢竟自家姑娘也不願意真的讓華月憐勸，不然不會做出這個樣子來。華月憐看著這個女孩笑了,她直接道:「你要知道現在我與她不是朋友了，而是仇人！」

翠縷苦笑不已：「可是我希望她活著。」

「你這麼為她好，我也沒見她對怎麼好？先顧著你自己吧。」華月憐冷笑一聲，「我這次來只是刺探敵情的，沒有想到這般容易，你們別把我想得太好了。」

「對不起，華姑娘。」翠縷只覺得自己剛才的請求荒唐而又可笑，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想讓華月憐勸勸艾芳若，這根本是天方夜譚。

「如果你家主子表現得足夠好，其實也不是不能網開一面。」華月憐看著翠縷心頭一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