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收保護費的
顧深兒與沈採蓮二人來到西街，還有空餘的攤位。前來購買的百姓排成長隊，兩人忙活了半個多時辰，顧客才少了許多。
「這東西有那麼好吃嗎。」沈採蓮看著手中冒著香氣的烤草菇，咽了咽口水。
顧深兒輕笑出聲，朝她一挑眉：「好吃不好吃，嘗嘗不就知道了。這會兒人少，你去那邊吃點，就著饅頭最好吃，我盯著攤位。」
沈採蓮著實想嘗，聽她這麼說，也不推辭，拿了幾串，又拿出備用的饅頭片，大口吃起來：「麻麻辣辣的，好吃！」
自己製作的小吃被稱讚，顧深兒開心極了，剛要回應，便見幾個身著短打的糙漢子走來，為首的是個穿紅衣的漢子，腰間別著把短刀。
顧深兒打起十二分精神，笑臉問道：「幾位來買烤香菇？要幾個，蘸上辣椒最好吃。」
紅衣漢子看都沒看，張口就道：「來三十串。」
沈採蓮吃東西的動作一頓，看向幾人，警惕的走上前來。顧深兒面不改色的烤著香菇，邊向幾人搭話：「幾位是要下酒吃？這烤香菇下酒也好吃，保管幾位滿意。」
一下子要三十串的不多，但若是下酒，三十個也不多。
顧深兒熱情搭話，幾個大漢卻傲慢的東看西看，如沒聽見似的。顧深兒識趣的閉嘴，烤好草菇，遞過去。
幾個大漢接過草菇就開吃，少頃，幾人吃的心滿意足。紅衣漢子一揮手，幾人轉身就走。
吃霸王餐？顧深兒唇畔冷笑，揚聲道：「幾個小哥是不是忘了什麼，一串五文，一共一百五十文。」
她聲音不小，周圍小販都看過來。有好心的在旁提醒：「小姑娘，這是龍哥，咱這一片都受他保護。」
顧深兒一挑眉，沈採蓮在旁低聲提醒。龍哥是這一片的地頭蛇，靠收保護費混日子，他手裡有點人，這些小販得罪不起，只能順從。而他白吃白喝還拿銀子，連衙門也說不了什麼。誰讓地頭蛇和小販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可這和他吃了霸王餐有什麼關係？顧深兒也不打算撕破臉皮，仍笑道：「龍哥，您家大業大的，也不差這點銀子，可我這是小本買賣，一百五十文不是小數目，今兒個您還得給了錢再走。」
周圍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敢向龍哥要錢，這小姑娘瘋了？
「龍哥，這小丫頭不懂事，您別和她計較，您走您得，您的錢我付了。」一憨厚大叔陪著笑臉，要打發走龍哥幾人。
顧深兒笑了，這些人受欺負還成慣性了，分明這龍哥沒理，有什麼好怕的？她抱著胳膊，輕笑道：「別啊，龍哥吃的東西，這錢該由龍哥來付。」
今兒個她就和這龍哥較上勁了。
龍哥被一小丫頭盯上，臉上掛不住，居高臨下的看著顧深兒，語氣酷炫狂霸拽：「要錢是吧？今兒個老子不光沒錢，還要收你這攤位，讓你知道這片誰說了算。」
朝身後幾個漢子使個眼神，幾人順手拎著東西就要砸攤位。
沈採蓮拎著木棍站出來，示意顧深兒退到旁邊，揚起木棍，木棍在空中劃出一道聲響，她蹙著聲音，底氣十足：「來啊，今兒個誰敢動，老娘就送他去見閻王。」
顧深兒在她後面拍著小手，夠彪悍，太好了，有沈採蓮在，不怕對面來硬的。
龍哥什麼時候被挑釁過，呦呵一聲，從手下那搶了根棍子，要親自出馬。
天空轉陰，一陣陰風吹來，氣氛恰到好處。
「你們幹啥呢？」
雙方摩拳擦掌，正要拼個你死我活，突然一道弔兒郎當的聲音插進來。顧深兒順著聲音望去，一見來人，杏眸閃過一抹亮色，十分狗腿的衝到前面：「三爺，你總算來了，這有個人說這邊都歸他管，他是老大，我都說了是三爺您的地盤，他們更神氣了，還說遲早要吞併您的勢力，我正氣不過要和他們干一架呢。」
瞥見黃三身後的打手們，顧深兒說的愈發來勁了。
圍觀群眾個個聽的傻眼，著丫頭在說什麼？
龍哥臉色黑的像鍋底，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可能向同為地頭蛇的黃三解釋什麼，只硬著頭皮：「這一片的保護費都歸我，說是我的地盤怎麼了？」
顧深兒不可置信的看著黃三，驚呼出聲：「三爺，這片不是你的地盤嗎，怎麼成他的了？」一臉忠厚老實的模樣，完美演繹黃三狗腿子的角色。
黃三一聽，臉上火辣辣的，頓時沒了好臉色：「喲，這片是你龍哥的地盤，那我黃三成什麼了，你的手下？只怕你沒那麼大的本事。」
當著手下的面被質疑能力，龍哥臉上也掛不住，反唇相譏：「在這一片，老子說話管用，這麼多商戶，誰敢不交保護費？你黃三收一個試試，看有沒有人理你。」
黃三冷喝一聲：「到底誰有本事，比劃比劃？」
「比劃就比劃，誰怕誰？」
顧深兒拉著沈採蓮退的遠遠的，拿起串烤香菇，邊吃邊看熱鬧：「你說他們兩伙人打起來，哪方更厲害？」
那悠閑的模樣，好像剛才挑起戰火的人和她沒關係似的。圍觀群眾滿頭黑線的看著她，這兩伙人因為她的話都要打起來了，她還好意思吃？奈何顧深兒內心強大，任他們如何看，都吃的悠閑享受。
黃三龍哥兩伙人中，也不知是誰先動的手，兩伙人交戰到一起，各種下流手段統統用上。
「誰？誰咬老子？」
「放開老子的褲腰帶，你們這幫流氓。」
「給我往臉上招呼，好面兒是吧，看你臉腫了還怎麼見人！」
一群人亂鬨哄的扭打一團，場面極為壯觀。小販們主動挪開攤位，給他們騰地方。
顧深兒用竹籤剔牙，偏頭詢問：「採蓮，你知道這叫啥不？」
「叫啥？」
「狗咬狗。」顧深兒輕描淡寫道，語氣還帶絲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