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絕處又逢難
「三萬兩?夫人,你腦子壞掉了吧?現在什麼年頭?一個鐲子三萬兩?誰會要?」
「什麼,不是三萬兩,那你準備出多少?」外面的人睚眥欲裂的握著手腕上的鐲子,一臉肉疼的叫著。
「三千兩,這都是我看著你可憐才給你的!」
「什麼?三千兩?你是準備打發要飯花子嗎?這可是皇家的東西……」
「嗤嗤,皇家的東西?這現在的皇上都不知道還能呆在那裡多久了,他宮裡出來的東西,就能值錢了?我跟你說,這鐲子你愛賣不賣,若是不賣,你就走吧!」
「你,你這分明就是欺詐,你這奸商,看我不……我,我不賣了!」說完這句話,皇後轉身掐著手上的鐲子,一臉恨意的轉身離去。
人剛剛出了當鋪,擎玉昭已經急不可耐的衝上前去,那模樣像極了在賭坊輸錢之後,逼著妻子變賣家產的浪蕩貨一般。
「怎麼樣?賣了多少錢?」擎玉昭急吼吼的叫著。
「皇上……」
「閉嘴,誰讓你這麼叫我了?難道不知道這樣會讓其他人聽到嗎?你是蠢貨嗎?」擎玉昭惱火的給了她一個耳光,將她的髮髻又打得有些散亂無章。
皇后捂著臉頰,抬頭看著眼前廢物,最後咬緊牙關低聲說道:「是,相公,你教訓的是!」
「廢話少說,錢呢?錢在哪兒?咱們可是要買馬車回京城的!」擎玉昭跺著腳吼著。
「相公……我,我沒賣,要不然,咱們再去別人家轉轉吧!」
「什麼?你沒賣?什麼意思?你敢不聽我的話?」說話間再次伸手揪住皇后的頭髮,痛得她眼淚順著眼角落了下來。
「相公,不是我不賣,而是他出的價錢,他簡直就是坑人,他是趁機敲詐!」皇后狡辯道。
「敲詐?什麼意思?他到底說了什麼?」擎玉昭吼著。
「相公,這可是無價之寶,可裡面的奸商卻只出價三千兩,三千兩啊……他這明明就是趁火打劫!」
擎玉昭一聽到這裡,臉色也黑了一半,但是最後卻還是跺跺腳,大聲吼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若想要,等回去之後,朕賞你千個萬個,三千兩,就三千兩,你去當了吧!」
「相公,這起碼價值十萬兩不等啊,三千兩……」
「無知婦孺,只懂得計較這些小的得失,難道你不知道我擁有的是什麼嗎?只要你聽話,你想要多少都有,現在,咱們就只是需要錢,你快去,快去……」
說話間再次對著她拳打腳踢起來,皇后心中滿是憎恨,卻又無計可施,伸手再次戀戀不捨的摸摸手腕上的玉鐲,再在擎玉昭的陰冷目光之下,只能被逼無奈,硬著頭皮再次走了進去。
那坐在堂口後面,似乎早就料到她會回來的掌柜的,再次敲打著煙袋,笑眯眯的問道:「如何?是準備賣了?」
「嗯……掌柜的,就不能,再高一點了嗎?」
此刻她覺得自己卑微的就好像是螻蟻一般,說不出的痛苦讓她異常煎熬,如今她身上最值錢的東西都已經沒了,若是日後她逃離擎玉昭身邊的時候,又該當如何?
掌柜的抬眼看了她幾下,最後笑著搖頭說道:「夫人,實不相瞞,就你手上這東西,也就我能出這個價錢,不行你出去看看?現在滿大街到處都是賣孩子賣老婆的,那一個孩子論斤輪兩都買不上十兩銀子,你就……知足吧!」
聽到他的話語,皇后心底不由自主的泛起一層層寒意,賣孩子?如今的南楚已經荒蕪到這個地步了嗎?
瞧眼下這架勢,擎玉昭的大難似乎是馬上就要臨頭了。
可最令人可悲的是,眼前這個白痴竟然還夢想著能夠鼎足天下,夢想著他能打敗擎瑾煜……
有些失神的拿著手上的銀票走了出去,還沒等走過去,突然街角衝過來一群人,將她整個人仰面朝天的撞倒在地。
細白的掌心搓在地上,一沁的血絲滲了出來,這讓她痛得失聲大叫,可擎玉昭飛奔而來,卻只是大聲嚷嚷道:「錢呢?」
心中十分苦楚,皇后伸手去掏懷中的銀票,可下一刻整個人卻是驚魂未定,抬頭看著剛剛將她撞倒的小乞兒,大吼一聲:「是他們,他們將銀票偷走了。」
擎玉昭聞言,眼中瞬間凝聚出殺氣,抬手一個耳光將她扇飛在地,跺著腳吼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說完便轉身朝著那群饑寒交迫的流民跑了過去……
本來已經多日未吃一餐,那群人又豈能與本來就會功夫的擎玉昭相提並論?
眼見著擎玉昭此刻已經紅了眼,瞬間將一個孩子高高舉起,大喊一聲:「錢呢?若是不交出來,現在就殺了你!」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
那孩子因為極度恐慌,雙手雙腳不停的朝著空中揮舞。
擎玉昭卻跟殺紅了眼一般,瞬間將孩子剛剛舉起,而後殘忍的摔在地上,那七竅迸流的鮮血瞬間讓所有人驚得目瞪口呆。
擎玉昭臉上濺滿了鮮血,卻絲毫沒有一點人性的抬眸,血紅的眼中映出這群人的畏懼,伸出手吼道:「錢,我的錢在哪兒?」
眾人看著地上被他活活摔死的孩子,下一刻都驚魂未定的叫喊著,一鬨而散,那此刻手中藏著銀票的男人也嚇得瞬間將銀票丟在地上,大叫著轉身逃跑。
擎玉昭臉色陰狠的獰笑著,而後俯身將銀票拾起,轉身看著不停後退的皇后,撇嘴吼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滾過來?」
身子一點點的在抽搐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站立起來的,只是現在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卻又無能為力的跟在他的身後。
對於擎玉昭如此殘暴之人,不到半天的時辰,這本就混亂的街市,就早已傳遍。
此刻的擎玉昭坐在馬車上,撇嘴一件一件的將染血的衣衫丟棄在地上,冷聲說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服侍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