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3章 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楚清河又在醫館躺了兩日,除了張樓這個話癆,就只有趙雲飛來看過他。
趙雲飛見他一臉病弱的躺在病床上,倒是也沒計較他之前為難青蓮,表達了自己的關心,讓楚清河以後掃墓小心些,對此楚清河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兩日後,楚清河的燒退了,傷口也沒有出現發熱感染的現象,他便讓張樓叫了馬車接他回客棧,然而馬車走到半路卻被攔下。
攔馬車的是陶巧巧,她騎著馬,手裡還拎著一包點心,她皺眉看著張樓,問:「不在醫館好好待著,出來做什麼?」
張樓覺得陶巧巧的氣勢有些嚇人,弱弱的說:「是大人自己要求回客棧的,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
剛說完,楚清河掀開簾帳,說:「傷口需要慢慢將養,在醫館待著也是浪費,不如回客棧來的清凈。」
「傷筋動骨一百天,客棧后廚能天天給你做滋補身體的膳食嗎?」陶巧巧責問,不給楚清河說話的機會,命令張樓,「跟我回郡守府!」
張樓愣了一下,隨後「哎」了一聲,客棧哪有郡守府好啊,他都想念起郡守府的美食了。
楚清河被安置在郡守府一個單獨的院子。
院子是事先打掃出來的,若是楚清河不自己要求回客棧,陶巧巧也是要讓他回郡守府養傷的。
等張樓扶著楚清河躺到床上,陶巧巧說:「正好我也要養傷,青蓮也在府上,也不多你一個人。」
這話說的好像讓楚清河在這裡養傷只是舉手之勞。
張樓連忙說:「雖然是順便,但也還是要多謝郡主,若是讓小的一個人照顧大人,小的真是照顧不來。」
楚清河聞言淡淡的說:「我只是傷了腿,還不到不能自理的地步,不用誰照顧,你別忘了自己來遠峰郡是幹什麼的。」
說這話的楚清河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到幾乎看不到一點兒血色,明明看著就很虛弱,說出來的話卻還硬氣的不行。
張樓反應過來自己還有公務在身,面露為難:「可是屬下要是走了,大人你怎麼辦呢?」
陶巧巧說:「他既然到了郡守府,郡守府的人便不會坐視不管。」
張樓放下心來,對著陶巧巧又是一番道謝。
第二日,張樓被趕去繼續監督瞭望塔的修建,陶巧巧在城裡選好修建府邸的地方便找了工人開工幫秦岳修府邸。
年初秦岳就要帶宋秋瑟來遠峰郡,這個工期還挺緊的,不過好在採石場和木料場如今都運行了起來,比當初修武館的時候取材要方便的多。
陶巧巧在外面盯到傍晚才回來,一進門章有為又湊到她跟前問:「楚大人怎麼會突然受傷?郡主這是要讓他一直在郡守府養傷么?」
章有為還沒死心,還想讓趙雲飛和陶巧巧在一起,這話分明是試探陶巧巧的態度,要是陶巧巧真要留楚清河在府上養傷,章有為可準備了一籮筐的話勸她。
然而章有為後面的話全都被陶巧巧一句堵死:「章叔提醒我了,我是要留人在府上養傷,眼下郡守府的人太多了,肅親王府的人在府上也不大方便,之前的錢我也收的不安心,一會兒就讓賬房退還給章叔。」
章有為聽到陶巧巧要退錢,先是一愣,隨後道:「郡主,咱們之前都是說好了的,如今你出爾反爾,我們哪裡找得到住處?」
陶巧巧說:「城裡客棧是空著的,武館最近也擴建了,房間都很多,章叔說找不到住處這可真是睜眼說瞎話了。」
章有為一噎,陶巧巧繼續說:「我剛招了一批人幫郡守大人建府邸,章叔也可以問問趙校尉,若他要建房子,我還可以幫他招一些人,如若不然,以後這些事都要章叔自己去費心了。」
陶巧巧這是鐵了心要趕人走,章有為有點急了,還想說些什麼,陶巧巧淡淡地說:「章叔,有些話我沒有說的很透,那是看的趙校尉的面子,也是給老王妃面子,我的雙親早在幾年前就亡故,這些年我自己也成長了很多,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我讓楚清河在府上養傷是我的事,章叔好奇歸好奇,若是出去傳了什麼不好聽的話,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陶巧巧這話是很直接的警告,顯示了她對楚清河的維護。
章有為張了張嘴,忍不住說:「郡主可知這番言論要是被別人聽到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能有什麼後果?
無非說她才剛與秦岳解除婚姻關係,就主動對楚清河示好,耐不住寂寞,骨子裡就有浪蕩,說不定根本入不了楚清河的眼,淪為笑柄。
世人對女子要求歷來嚴苛,所以一旦有什麼事,都只會指責女子不對,而不會說男子品行敗壞,這種話陶巧巧這兩年也聽過不少,雖然不是說的她,但這個時候她也能想起很多。
陶巧巧並不慌張,微微一笑,說:「今日的對話只有章叔和我知道,若是被人知曉,我會承受什麼不必章叔擔心,章叔可以先擔心自己。」
陶巧巧說完離開,卻沒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看楚清河。
張樓還沒回來,楚清河不能走動,只能自己靠在床頭看書。
屋裡光線有些暗了,陶巧巧進屋點了燈,楚清河合上書,問:「回來了?」
一天沒跟人說話,他的聲音有點啞。
陶巧巧搬了個凳子在床邊坐下,問:「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為了方便行動,陶巧巧仍是穿著短打長褲,做男子打扮,這會兒坐姿也頗為豪放,有點審問犯人的意味。
楚清河看著陶巧巧,反問:「你都知道了?」
陶巧巧挑眉,說:「我知道的是一回事,你告訴我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若不願意說,那就當我沒有問過吧。」
說是這麼說,陶巧巧說完卻沒有起身離開,只撐著下巴直勾勾地看著楚清河。
楚清河捻了捻指尖,說:「我踩到獸夾不是意外,是衛恆要我為當年的事付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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