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
「你這麼做是因為他答應把我嫁給你?」
「沒有,」楚清河搖頭,「他只是說,如果我有命活下來,他就不阻止我喜歡你。」
衛恆護短的很,一直記著楚清河因為紫葉與陶巧巧解除婚約的事。
不管楚清河是如何向陶巧巧解釋的,楚清河想再和陶巧巧在一起,必須要付出足夠的代價才能顯示他的決心。
這是衛恆作為陶巧巧的義兄必須幫她把的關。
衛恆沒有親自到遠峰郡來,他寫信讓季風幫他考驗的楚清河,陶巧巧把楚清河找回來以後,季風就向陶巧巧說明了一切,如果陶巧巧不再信任季風,隨時都可以趕走他。
陶巧巧當然沒有趕走季風,他的能力很突出,以後陶巧巧還要把好多事都交給他做。
陶巧巧看著楚清河,問:「如果我沒有來找你呢?」
楚清河微微一笑,說:「衛恆不會殺我。」
如果一直沒有人找到他,季風最後還是會想辦法把他救回去。
陶巧巧原本還挺平靜的,看到楚清河這麼自信,頓時感覺胸口的火氣有些壓不住,惱怒的說:「衛恆是不會殺你,但他可以要你一條腿!」
如果陶巧巧真的一點都不在意楚清河了,衛恆會要楚清河的一條腿給陶巧巧賠罪,不管楚清河有多少苦衷多少借口,陶巧巧被他耽誤是真的,因他傷心也是真的。
衛恆要他一條腿,不算過分。
陶巧巧難以想象,楚清河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應下這個賭局。
他怎麼敢賭自己在她心裡的分量還有那麼重?
他怎麼敢賭她會拼盡全力去找他?
他怎麼敢賭他的運氣會那麼好,好到她一找就能找到?
要是她再晚去一兩天,就算找到了他,耽誤治療他的腿也不能恢復了該怎麼辦?
陶巧巧越想越后怕生氣,楚清河卻說:「如果天意要廢掉我一條腿,那也是我活該。」
當他再一次回到那個山洞,一個人承受黑暗和入骨的疼痛,他比任何時刻都更清晰的意識到,他喜歡的姑娘從頭到尾只有一個。
那個姑娘以前喜歡扎長長的辮子,還喜歡在辮尾綴鈴鐺,走路都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那個姑娘還很喜歡笑,笑起來眼睛像是月牙,眉眼彎彎,整個人都明艷如花。
那個姑娘心地善良到有點傻,但她只花了兩年時間就飛快地成長起來,變成了叫他更喜歡的模樣。
陶巧巧被楚清河輕鬆的語氣氣到,她起身就要離開,不想再聽他說這些,一轉身卻聽得一聲痛苦的悶哼。
騙子!
他以前就老是用這種法子騙她!
陶巧巧在心裡怒罵,卻還是控制不住轉身。
楚清河撐著一條腿下床想要追她,似是牽動傷口,表情頗為痛苦,毫無演戲的痕迹。
陶巧巧終究沒有抵過心軟,折身回去扶他,嘴上卻還是硬邦邦的:「你都打定主意不要這條腿了,還怕什麼疼?」
楚清河把大半重量都壓到陶巧巧身上,溫聲說:「你若不在意,我便不要了,但你在意,我還是要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的。」
楚清河的語氣有些輕快,雖然這一遭受了痛,但也因禍得福,住進了郡守府,得到了陶巧巧的接納。
不然等她自己想,不知道還要想多久才會想通。
陶巧巧聞言想把楚清河推開,恨恨道:「誰在意你了,我連你生辰都快忘記了,還在意你做什麼?」
陶巧巧氣得說了實話,楚清河先是一愣,而後嘆了口氣說:「原來那晚不是我的錯覺,阿蠻是真的忘記了啊。」
他的語氣有些遺憾,淡淡的,又叫陶巧巧心軟起來。
楚清河又說:「無妨,我過不過生辰都不重要,只要我記得阿蠻的生辰就好,以後我每年都陪阿蠻過生辰。」
楚清河如今一口一個阿蠻叫著,好像陶巧巧已經答應與他在一起。
陶巧巧板著臉說:「我只讓你在府上養傷,你別叫的這麼親近,我們現在已經不熟了。」
「雖然不熟,但阿蠻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俸祿頗少,無以為報,只能把自己抵給阿蠻償債了。」
「我又沒有嫌銀子少。」
陶巧巧不想要他以身相許,楚清河卻順桿往上爬,含笑道:「多謝阿蠻不嫌棄。」
「你……」
陶巧巧想說楚清河沒臉沒皮,不料兩人距離太近,一轉頭,唇便擦到楚清河的唇,頓時失聲。
楚清河也是一愣。
這麼多年,兩人除了那次楚清河大病親了一下,便沒有這樣的親密舉動,雖說這兩年兩人對男女之事都有了一些見聞和了解,但實戰經驗也還都是零。
空氣凝滯了一會兒,兩人很有默契的分開,楚清河單腳站立不穩晃了晃,陶巧巧下意識地扶了他一把,而後又放開,說:「你自己好好休息。」說完落荒而逃。
接下來幾日陶巧巧都躲著楚清河,楚清河行動不便,說是躲,其實也只是不去看他罷了,平日還是派了小廝去照顧他。
然而沒過幾日,楚清河便撐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出現在了陶巧巧面前。
陶巧巧沒想到楚清河這麼快就能下地了,猛然看到他有些心虛,卻還綳著臉問:「你怎麼出來了?」
楚清河看著陶巧巧,認真的說:「你不想見我,我就只能來見你了。」
「我沒有不想來見你呀,我就是……這幾天有點忙。」
陶巧巧找了個蹩腳的借口,楚清河裝作沒有聽出來,問:「那你現在忙完了嗎?」
陶巧巧本想說還有事要忙,但楚清河掩唇咳了兩聲,看見他蒼白到有些消瘦的臉,到嘴邊的話就變成了:「該忙的都忙完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楚清河反問:「沒有事就不能找你嗎?」
「也沒說不能。」
陶巧巧幹巴巴的笑笑,感覺兩人的相處倒了過來。
以前她有事沒事總愛追在楚清河身後跑,便是楚清河說要看書或者休息,也要死皮賴臉的纏在他身邊。
現在死皮賴臉的人成了楚清河,這種體驗怪新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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