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突破極限
白虎帶著秦燁，一層一層的參觀創世會的金字塔建築。
出乎秦燁預料的，對方沒有任何隱瞞，就算是絕密的地方，白虎也帶著秦燁在門口站了一下，簡單介紹一番，再繼續前往另一個地方。
至少在秦燁看來，如果沒有什麼非常隱蔽的空間，白虎確實是帶他逛遍了整座金字塔建築。
秦燁並沒有懷疑白虎的用心。根本用不著懷疑，如果不是他擁有戒指，就算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闖入任何一個房間，那都是沒有可能的。
這裡的建築材料，在一定程度上克制所有的空間系異能，就算蒂亞博特來了，也別想悄無聲息地，從一個密閉的房間轉移到另外一個房間。
當然，他強制撕破空間，還是可以辦到的，但這動靜絕對可以讓整個創世會都察覺到。
至於秦燁的瞬間移動，那就更不可能了。所以他能夠理解，白虎為什麼會這麼放心地帶他參觀金字塔建築，不做任何隱瞞。
除了可以示好，另一方面也是根本不擔心自己打什麼壞主意─除非自己現在就想和創世會翻臉，但這顯然是沒理由的，也不可能。
一整趟觀摩下來，時間耗去不少，但秦燁卻沒有就此打道回府，反向白虎告了個罪，說要出去伊甸轉轉。
這倒是讓白虎有些驚訝，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而白虎想給他做導遊，卻被秦燁拒絕了，說要自己單獨逛逛。
白虎無奈，只能給秦燁一個徽章道：「你要回來的話，需要用到這個徽章，否則就算你使用瞬間移動，也回不了金字塔，只能被擋在外面。」
「這不會是個追蹤器吧？」秦燁接過徽章，古怪地笑道。
白虎尷尬地笑道：「當然不是，你想到哪裡去了。」
「是嗎？」秦燁哈哈一笑，「放心吧，我的朋友都在這裡，我不會一個人跑掉的。」
白虎面上仍舊堆著笑容，秦燁卻能感覺到對方的情緒明顯放鬆一些。
他又道：「不過，我是真的不大喜歡被人監視的，所以到時如果你們發現它失效了，可別奇怪。」
白虎苦笑道：「秦燁兄弟，你真是想太多了，這哪是什麼追蹤器，就是一個方便進出的小玩意而已。」
「好好，我相信你，現在送我出去吧。」秦燁大笑著拍拍白虎的肩膀道。
白虎像送瘟神一樣地把秦燁送出金字塔，一直到對方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中，這才轉身離開。
他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冷，走進一個房間，對滿屋的工作人員道：「把七三三二號調出來看看。」
工作人員在儀器上劈劈啪啪按了一陣，突然驚呼道：「信號消失了！」
白虎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一拳重重擊打在門框上，嚇得屋子裡的人齊齊色變。
「這該死的傢伙，果然察覺到了。」白虎咬牙切齒地喃喃道，「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秦燁先是將那枚徽章用擬態能力變成一塊石頭，然後隨手扔進「世界」里，現在完全不擔心創世會能夠發現他的位置了。
因為時間緊迫，秦燁也沒多大心思真去遊逛伊甸，只在外面略一停留，便施展了隱身，然後劃開空間進入自己的「世界」。
他之所以要出來這一趟，就是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明，被人在裡面時刻提防。之前在白虎的陪同下，秦燁已經逛遍了金字塔，對於一些重要部門也有了一定了解。
他利用戒指的功能，輕車熟路地將視角拉到金字塔內部，仔細觀察了一番，確定沒有問題后，轉移了過去。
他留了個神，即便已經是隱身狀態，還是換了個外形，這樣就算遇到最壞的情況，他也能保證自己不會暴露真身。
秦燁這次進入的房間，是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的首席研究員的。秦燁並不相信白虎所說，他們的那項技術還沒有完全破譯，所以打算親自進來偷聽一番。
他進來時，黑框眼鏡的男人正在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絲毫沒有察覺到屋子多了一個人。
秦燁走到他身後，仔細觀察屏幕上的東西，只見到如流水般的數據和圖形，什麼也看不懂。
在那人身後走了半晌，秦燁正覺得有些不耐煩，想要換一個人盯哨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在房間里響起：「首席，所有東西都準備妥當，可以開始了。」
這個聲音是從外面響起的，通過傳聲器傳進了屋子裡。
黑框眼鏡男人臉色一喜，趕緊起身朝門口走去。一陣紅光掃過後，大門滑開，他大步邁了出去。
秦燁很想跟上，但遠遠瞥見外面警衛森嚴的甬道，又打消了主意。待大門合上后，他劃開空間回到「世界」，再次利用戒指跟蹤那位首席研究員的動向。
黑框眼鏡的男人很快便進了一間頗大的實驗室，或許是從來沒有考慮過被人侵入屋子內部，所有的守衛都在外面，實驗室只有幾位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
這對秦燁來說，簡直就就是絕佳的機會。他謹慎地出現在實驗室里，一邊慢慢恢復生體能量，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情況。
實驗室的中間並排放著五具豎立的長方體箱子，每具箱子的左側都連接著一台操作台帶著屏幕的儀器。
這些箱子前蓋標著巨大的數字，分別是「1、2、3、4、5」，而箱子的背後都接著粗大的纜線，纜線的末端直入天花板，不知道聯通到了什麼地方。
五個神情獃滯的人類站在一側，不言不動，似乎完全沒有神智。
「首席，第一次實驗就用這五個人。」一個研究員道，指了指旁邊神情木然的五人。
黑框眼鏡男人點點頭道：「從五百萬晶起，到九百萬晶止，依次一號到五號吧。」
其餘研究員立刻忙亂起來，將那五人依次驅趕入五具箱子中，然後在操作台上操控起來。
大約半分鐘后，五具箱子都亮起了藍光，背後的纜線更是隱隱透出一股強大的能量。
「1號五百萬晶，儀器顯示運轉后，沒有問題，一切正常。」
「2號六百萬晶，儀器顯示運轉后，沒有問題，一切正常。」
研究員們開始一個一個地報告觀察情況。
黑框眼鏡男人點點頭道：「你們繼續觀察，有什麼情況及時通知我。」
「明白！」
他又仔細看了看五具箱子的數據，確保沒有任何問題后，這才離開實驗室。
秦燁在一旁觀察了半天，大約也猜到他們在做什麼。沒想到他這次運氣真是極好，竟然恰巧撞上了這事。
不過，他自己在旁邊看了半天也不大懂如何操作，還是要將科茲洛夫帶過來才行。
他正發愁應該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科茲洛夫弄到這裡來，又不驚動這幾個研究員時，對方竟然隨便聊了一陣后統統離開實驗室，倒讓秦燁好一陣驚訝。
眼看實驗室里空無一人，秦燁知道機不可失，趕緊回去將科茲洛夫弄進「世界」里。
但使用戒指來來去去，倒是將秦燁累得氣喘吁吁。
好在付出也有回報，得知實驗室絕對不會安裝監視器，又確定那幾個研究員還沒回來，秦燁終於將科茲洛夫放了出來。
事先得到了警告，擔心被外面的人發覺，科茲洛夫出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輕手輕腳地將周圍儀器和設備看了個遍，臉上笑容越來越盛，回頭沖秦燁點頭，示意回去說話。
回到「世界」，科茲洛夫興奮地道：「沒錯，就是這些東西，他們應該正在做第一次實驗，測驗不同程度的能量能否被人體承載。其實根本沒必要，這項技術沒有任何問題。」
秦燁也是極為喜悅，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進行調製了？實驗體在接受調製的時候，意識是否保持清晰呢？」
科茲洛夫點頭道：「這個調製不會影響到人的意識。」
秦燁道：「我想了一個辦法，你看看有沒有問題。我用擬態能力變成其中一個實驗體，取代他，這能夠行得通嗎？調製能隨時中斷嗎？從外面那個什麼儀器，能不能看出什麼不妥來？」
科茲洛夫道：「調製隨時都可以中斷，不會影響實驗體的性命，但卻會導致前功盡棄，不過還是有些不妥，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我看了他們的資料，外面那些都是新造出來的人造人，生體能量都是從無到有地增長，你若是現在就去替換的話，他們進來檢查，一看某個實驗體的數據高得離譜，自然會懷疑了。
「若是等到對方的生體能量跟你差不多，你再將他替換出來，應該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那要等多長時間？」秦燁問道。
「明天應該就可以了。出去我教你對儀器進行簡單操作，你到時自然就明白了。」科茲洛夫道。
說是簡單操作，但兩人都不敢發聲，而且還要隨時提防有人進來，也是折騰了好半晌，秦燁才將之學會。
這一番折騰下來，科茲洛夫和秦燁都累得夠嗆。萬幸的是，那幾個研究員一直沒有回來，他們不至於還要躲來躲去。
將科茲洛夫送了回去，秦燁回到「世界」獨自發獃，時不時地用戒指的功能遊逛一下金字塔內的各個隱密部門，絲毫不擔心被人發現，好不愜意。
第二天。
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急匆匆地趕到會長辦公室，有些疑惑地道：「會長大人，這麼著急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老人的面色顯得異常凝重，沉聲道：「你們的實驗做得如何了？」
黑框眼鏡男人道：「很正常，沒有任何問題。不過要等所有實驗體都調製完畢，還需要一天半的時間。」
老人問道：「實驗體的情況如何？」
黑框眼鏡男人苦笑道：「很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老人破天荒嘆了口氣，道：「不要怪我啰唆，實在是現在已經到了危急關頭，現在立即對潔茜娜烏卡進行調製，你們有沒有信心？」
黑框眼鏡男人愣了一愣，隨即便信心十足地道：「實際上不會有任何問題，之前的實驗也只是為了親眼見一見實際效果，求個心安而已。會長大人怎麼突然決定將潔茜娜烏卡的調製安排到今天？」
老人無奈道：「有徵兆顯示，艾琳瑪利亞將會在這幾天進攻伊甸，我們不能再等了。寄望於天誅教拖住對方，那是沒有可能的，最終還是要靠我們自己。」
「我明白了。」黑框眼鏡男人道，「給她調製多少生體能量呢？」
老人皺眉道：「既要她有壓倒性的生體能量，又要讓她儘快蘇醒，你給個數值吧。」
黑框眼鏡男人考慮一下，道：「一千萬晶！她身體里本身就有一定的能量，所以大約會在兩天後蘇醒。這個數值不能再高了，除非提前結束之前那五個實驗體的調製，才會有多餘的能量。」
老人道：「一千萬晶已經完全足夠了，兩天也是一個不錯的時間。沒必要結束那五個實驗體的調製，他們成功后，也可以用來拖住艾琳瑪利亞一陣子。」
「我明白了。」
「那你立即去辦吧。」老人揮了揮手，示意對方下去。
潔茜娜烏卡開始接受調製的事，秦燁也發現了。他心中甚為高興，創世會忙乎這麼一陣，卻是為他人作嫁衣。
在「世界」里待著欣賞了半天創世會的秘密，秦燁終於等到實驗體的生體能量上升到跟他差不多的時候。
這段時間，秦燁已經摸清那幾個研究員的規律，他們大約兩個小時會進來查看一次，看看最新資料，然後又離開。
當秦燁潛入這間屋子的的時候，恰逢這群研究員離開不久。他在五具箱子旁徘徊了半晌，最終選定了5號，也就是那個調製九百萬晶生體能量的實驗體。
在儀器上輕手輕腳地敲打一番，5號箱子的藍光頓時消失無蹤，秦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箱中的實驗體拉出來，生生扭斷脖子。
將屍體隨手扔進「世界」，秦燁擬化成對方的形象，飛快地儀器上按了幾下，閃身進了箱子。
在箱門合上的瞬間，藍光冒起，調製繼續進行，數據只波動了幾個微小的數字，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變化。
兩小時后，研究員回來，查看了數據，沒有產生任何疑慮，再次慢悠悠地離開。
至此，秦燁的行動獲得了成功。
會長的辦公室里，白虎陪著老人，默默觀察著屏幕上艾琳瑪利亞一行人的動向。
老人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問道：「我們的客人都還安分吧？」
「都很安分，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不過─」白虎苦笑道，「會長，那個秦燁已經出去兩天沒有音訊了。」
老人皺了皺眉頭道：「他的那些朋友還在這邊吧？」
白虎點頭道：「一個都不少。他不知道動了什麼手腳，把徽章的存在給抹消了，我們一直找不到他的行蹤。」
老人道：「沒有關係，不管他在外面幹什麼，目前應該都和我們沒有衝突。」
白虎道：「確實如此，會長，你覺得─」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目瞪口呆盯著前方巨大的屏幕。
而老人的表情也並不比白虎好上多少，兩人皆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盯著屏幕。
原來方才屏幕上的艾琳瑪利亞，本來正和旁邊的人小聲交談著，卻突然抬起那張閉月羞花的俏臉，對著屏幕嬌媚一笑，櫻唇翕動，就像是正對屏幕這邊的老人和白虎說話一般。
屏幕一陣抖動，畫面突然拉近，艾琳瑪利亞那張比花還要嬌艷的臉龐，充斥了整個屏幕。
她的口型清晰的映入這邊兩人的眼睛，「遊戲結束了。」
白虎不由自主地讀了出來，臉色慘白地看了老人一眼。
屏幕一晃，徹底歸於黑暗。
「原來她早就發現我們了……」老人面色鐵青地道。
「我們還繼續放微型攝影機出去嗎？」白虎道。
老人搖頭道：「沒必要了，她能發現一次，就能發現第二次。她現在所在的地方，離伊甸很近，應該馬上就要打進來了。通知天誅教，決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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