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湧

洶湧

安二舅原本只是不想打擊外甥,可誰知看到他拿出的東西,頓時驚為天人,身為商人,他太知道這個法子的珍貴性,不可思議的看著只有十三歲的外甥,震驚不已!這孩子要是生在他們家,必定是無二人選的家族繼承人。

蔣鈺完全不懂舅舅的想法,只是將這套記賬法子按照姐姐所說,全部一股腦的說出來之後,才有些不好意思道:「二舅舅,聽說您有一塊暖玉,我姐姐自從落水之後,總是發冷……」

「寶珠真的不要緊了么?」安二舅聞言,對於記賬法子的震驚頓時消去了大半,外甥女更為珍貴,忍不住關切道:「你等等,我這就讓人回府把玉拿過來?不成,我這就讓人將玉雕成手鐲,做好了給寶珠送去。……不行,不行,我這就讓人去叫暮老頭,讓他給寶珠看看!」

看著二舅舅都顧不上它很感興趣的記賬法子,匆匆安頓好他們,就急忙離開到處張羅暖玉的事情,蔣鈺的心暖暖的。看著姐姐喝著湯,悠閑的靠在窗邊,看著外面熱鬧的場景,也跟了過去。

「從前都不知道咱們京城這麼熱鬧!」順著姐姐的眼睛,蔣鈺看向外面,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站在馬路兩邊的人群,以及沿街叫賣攤販,覺得很是有趣。

蔣寶珠點點頭,身體能感受到寒冷,能聞到空氣的味道,聽到喧鬧聲,看到人們臉上真實的表情,能讓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活著,是如此的真實與美好。

「回頭告訴二舅,讓他們家奉上這套記賬之法,換取表哥表弟科舉的機會!」蔣寶珠在看到二舅舅一臉著急的拽著一個精神抖擻的老頭往這邊擠的時候,突然開口道。

蔣鈺猛地回頭看著姐姐,然後高興的點點頭!現表哥學識不錯,姐姐教導的記賬方法,比之前的更為好記,光是原材料加工費固定資產應收賬款庫存商品等成本的記錄,就更為清晰明了,自己經過一夜已經明白這份記賬方式的獨特之處。雖然一開始看著有些繁瑣跟不習慣,但是賬目更加清晰明了。

如果按照以前的姐姐,會直接送給三叔,但是現在的姐姐……蔣鈺說不出來,姐姐不一樣了。但很快就想明白了,比起三嬸娘跟寶珍表姐做的事情,他也會跟偏心外祖父家裡。這有什麼奇怪的?

看姐姐喜歡坐在窗邊,看到她的手始終抱著暖爐,蔣鈺是真的希望暮神醫能治好姐姐。哪怕姐姐便會從前那個清冷嚴厲的姐姐,他也希望她健健康康的。

裹裹身上的披風,雖然享受著這種寒冷帶來的真實的存在感,但是寒冷也是真實存在的。蔣寶珠有種的期盼夏季的到來,相信到時候,她就能更好過一些。

「按說不該是這樣?但是冬季落水,落水時候又不短,定然會傷到,好在姑娘年紀尚小,還能調理的過來。」暮神醫把著脈,微皺了沒有,那副方子極好,一直喝著不會出現這種狀況。可后宅事多,他不好多說。好在這姑娘的脈象看著還好!

蔣寶珠垂著頭,心裡思索著自己的葯被人動了的可能,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並非沒有,除了一開始是弟弟在外面買的,後來都是府醫供應的。

安二舅氣的臉都白了,他是今日才知道之前外甥拿著藥方去找過暮神醫的,已經病了這麼久,但是自己卻一無所知,心中就很是很疼。

暮神醫診完,有提筆開了一副藥方,順便寫了幾個葯膳,讓蔣寶珠吃上一陣子。

蔣寶珠原本想要乾脆將所有的葯都買齊了帶回去,可還沒開口,就聽到外面傳來鞭炮齊鳴聲,原來太子爺親迎了鎮南侯以及各位將領,已入安定門,只朝皇宮而去,一會兒就會經過這裡!

算算安定門到這裡距離不遠,許多年沒有見過哥哥……還有恩人,蔣寶珠很是激動,直接三步並做兩步衝到窗前。蔣鈺跟安二舅也急忙沖了過來,安二舅還讓人拿了一件白狐披風給蔣寶珠披上。

蔣寶珠沒有拒絕二舅舅的好意,從前她受蔣王氏等人影響,不喜歡外祖家滿身銅臭味,將他們費盡心機送給自己的寶貝都隨意處置,著實傷了他們的心。

「二舅舅,聽說您見過鎮南侯,他是什麼樣的人?」蔣寶珠回頭看著安二舅,笑問。

安二舅家裡沒有女兒,雖說大哥有兩個庶女,可哪裡有外甥女親近?見到外甥女一改從前的疏離,對自己笑的甜蜜,就一股腦兒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舅舅十年前因為跟你外祖父鬧了些小彆扭,你外祖父就送我去邊關歷練,邊關跟內陸不同,不管是風俗習慣還是其他,當時西北關外有固定的的交易的場所,舅舅吃了好大的虧,蠻人不講理,舅舅又年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結果起了爭執,是當時只有十八歲的鎮南侯世子突然出現幫我出頭……」

說道這裡安二舅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笑道:「也是那些人拿了刀出來,舅舅才覺得后怕,可當時就憑這一股義氣硬撐著,不想被人看清!當時的鎮南侯世子年輕英俊,臉上還沒有現在這樣的傷,愛笑的很,他誇舅舅有骨氣,又打跑了那些蠻人,嚴令在我康國的底盤,容不得外人放肆!事後專門帶了將士維持秩序!」

蔣寶珠是知道鎮南侯因為三年前敵襲,單刀救父的時候,受了傷,當時傷口頗重,自此但凡見過他的人,無比害怕那猙獰的傷口,甚至上街的時候也有嚇哭小孩子的時候,為此太子專門給他送了一個黃金面具。

但其實,蔣寶珠是見過那個傷口的,雖然猙獰,但是她不怕,因為他的心很柔軟跟爭執,錚錚鐵骨滿身爭氣!比起那些玉面才子們好上太多。

蔣寶珠正想要追問,突然人群中大喊『來了,來了!』,伸頭一看,果然看到太子爺跟鎮南侯一行人騎在馬上,慢慢經過這裡,看著單手握韁繩,輕鬆自在,意氣風發的鎮南侯,蔣寶珠直愣愣的盯著,血氣不斷的上涌,原本身上的陰寒竟然都散了不少!

陸飛驍原是不想這麼大張旗鼓的進宮的,可是太子爺都在城門外等著了,只能帶上面罩這麼折騰!自從受傷嚇哭了小孩子,連府里的丫鬟們都對他從傾慕變成害怕之後,他就不愛在人多的地方湊了。

一路上各種聲音都有,但是直視自己的卻沒有幾個,突然有個沒有惡意跟害怕直愣愣的盯著自己的眼神,他不想注意都難,扭頭一看,確是一個眼睛很漂亮的少女……

小姑娘直愣愣的盯著自己,眼睛都泛起了水光,好似自己是什麼值得珍視的人物似的。

有些狼狽的扭過頭,陸飛驍完全沒有對著雙漂亮眼睛的印象,光看眉眼就知道是個極為漂亮的姑娘,那她為何懷著感恩跟激動這麼看著自己?難道不怕自己的臉?

「哥哥,是哥哥!」蔣鈺突然的開口,打斷了蔣寶珠的凝視,順著他的手指看到了十幾個人后的兄長,看到兄長意氣風發的模樣,蔣寶珠便笑著使勁招手。

路過外祖家的酒樓,蔣玦刻意抬頭一看,卻看到笑得燦爛的妹妹跟弟弟,頓時也趕著咧嘴笑起來。

陸飛驍見姑娘移了目光,變得異常激動,往後一看,發現了蔣玦。這個他看好的後生,自嘲的咧咧嘴,明白了之前這姑娘為何帶著感恩的眼神了,定是感激自己將她的家人平安帶回來。

看到哥哥回應之後,蔣寶珠突然打了個冷戰,原本上涌的血氣平靜了下來,又看向陸飛驍,然後……卻發現自己又不受控制了……

這是怎麼了?蔣寶珠捂著自己的胸口很是不可思議,為什麼渾身的陰冷跟寒氣在看到鎮南侯的時候突然就沒有了?

難道自己這不是落水后還沒養好的原因?

想了好一會兒,蔣寶珠都沒想明白,還是蔣鈺在看到大部隊離開之後,二舅舅又給換了桌熱乎的食物,才看到姐姐捂著胸口,連忙問:「姐姐,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蔣寶珠回過神來,笑道:「沒有不舒服,就是看到哥哥,發現他黑了很多、皮膚也粗糙了,想來定是吃了不少苦!」

「定是吃苦了,邊關將士哪裡又不苦的?我瞅著玦哥兒雖然黑瘦了些,可也精壯了不少!寶珠你就不要擔心了。」安二舅聞言鬆了口氣,回答道,只要不是又病了就好。

蔣寶珠點頭稱是,心中為自己的身體情況很是疑惑,叫了準備離開的舅舅一同用飯。

安二舅看到外甥女真的變了,對自己關心的很,心中也是高興的不行,不理會外面的事情,直接就坐了下來,順便跟外甥說說那記賬的事情。

「舅舅嘗嘗這道松鼠桂魚,酸酸甜甜好的很!」蔣寶珠看著二舅舅越問越多,弟弟有些招架不住,於是忙阻止了他繼續發問,笑道:「你瞧鈺兒急的?舅舅若是急用,等回府了我壓著鈺兒寫一套那什麼賬本子給舅舅送去。」

「對對對,我回頭給舅舅寫一套!」蔣鈺急的姐姐不準把她暴露了,可是實在招架不住了,於是連忙點頭道,見姐姐給自己盛了碗湯,趕緊接過來喝起來。

安二舅看著外甥女給自己夾的魚,還是魚腹最嫩的一塊肉,心中一暖,就什麼都沒說低頭吃起來,吃的這不是魚肉,而是外甥女的關懷,異常的美味!

蔣鈺看到舅舅跟姐姐之前,比從前親密好多,心中一樂,便開口道:「既然舅舅覺得這套發法子好,不若就由外祖父遞上去換了咱們家裡幾個表哥表弟科舉的資格,也不知道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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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嫁給女主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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