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生氣的烏與人海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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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眼睜睜地看媽媽從我眼前倒下,那一刻就像世界崩塌。
「出師不利,別驚動了其他人。」為首的男人懊惱。
「她還不該死,你沒有殺她的資格。」男人身後一個女人開口,斗篷的帽子扣在頭上,如火的劉海蓋住左臉,手拿銀色小球…
「走吧。」男人收了劍。
一行人離開,那個女人目空一切的走過我身邊,當她低下頭那剎,我看到了她的臉,那是我無論如何也忘不掉又無論如何也想不起的一張臉,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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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殺了你媽媽,恨嗎?」一隻銀色小球在我眼前晃動。
我點頭。
「那去殺了他們報仇吧。」小球發出詭異的琉璃光,奇幻迷離。
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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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永遠不會忘的人!我跳到地上,不顧修的阻止,握著雪吻扎入人群。
女人似乎早料到我要抓她,一個閃身,沒了身影,那抹笑還固定在空氣中。
「站住!」我伸手,捉住一片虛無:「該死!」
頭疼襲來,我委頓在地,比前幾次更加猛烈地記憶潮水在腦中洶湧,這一次,一幕幕的畫面無比清晰。
我雙手手持雪吻和霜落,衝進同盟會會長家中,憤怒與仇恨的交織讓我殺紅了眼,六個千歲的血族竟被殺掉,預言師的恐怖顯露無疑,之後幼年的烏回來了,一切的一切放出來又終於烏絕望地怒吼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用力得快把頭髮揪下來了,一股威壓升起,場面似乎凝固,下一秒,窗戶,吊燈,玻璃…全部破裂,弱小的人類不斷噴血倒地。連趕過來的修和烏都有些吃不消。
我彷彿全身火焚,雪白的小洋裝也映上紅色,烏黑的長發暴起,被吞噬盡數變成火色,放肆的鋪了一地,我倒在地上如倒在血泊,中仍喃喃:「對不起,對不起…」
眼神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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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帶著一身血跑回家。
「怎麼了?」爸爸還是那副穿著圍裙,拿著鍋鏟的居家好男人的形象,對於我渾身是血見怪不怪。
「我要離開,我要變強,我再也不要被人控制,受不了了!!!」我怒目圓睜的叫著,沒有哭出來,卻比哭更難受。
「安靜點安靜點,夏兒已經回家了,告訴爸爸發生了什麼?」
「我!」我看著滿是粘液的雙手,顫的厲害:「我被控制了,殺了烏的家人,我對不起烏!!」
爸爸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這一切,他就像一個旁觀者,所有的事從來都由我自己決定,哪怕我做錯了,他也從不怪我。他總說媽媽最愛的一句話:「命運是註定的,誰也無法阻止,頭破血流,灰飛煙滅。」
當晚,爸爸送我上了一艘不可回頭的船,目的地是一座島,儘管這是一場噩夢,也是我自己所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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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我想起來了。」是的,這次我沒有忘,我仰躺在地板上,舉起霜落,那是當初殺掉烏家人的那把小小匕首:「用它,為你家人報仇吧,對朋友重要的家人的性命,我背負不起這麼多。」
「維里?」烏愣愣,看看我又看看靜靜站在一旁的修,眯起眼,半跪下來,取過霜落,修盯著烏的行動,眼中閃過一絲危險。
烏放下霜落,如狐般好看的眼陰晴不定,一向嬉皮笑臉的他神色複雜,呡呡薄唇,鬆開握得關節發白的右手,舉起…
「啪!」清脆的一聲悶響,烏纖長的中指和拇指狠狠地給了我一個爆栗,我疑惑的摸摸發紅的額頭,不語。
「真想給你一耳光,我都開始懷疑你是不是維里了,真正的維里可不是這樣的!」烏伸手扯我的臉頰,似乎想要撕開面具的偽裝——當然根本沒有那種東西。「你這個混蛋,讓我失去家人,還想讓我失去最好的朋友嗎?」說完起身,絕塵而去,眼中盡顯失望。
「修…」
修扶起我,我兩腿發軟站不穩,紅色長發在我平靜時變回了黑色,夜的顏色——藍色深到到烏黑。
修幫我理了理頭髮,大手覆上我的額頭:「又發燒了,身子還是像小時一樣弱啊。」
我無奈搖頭,自己身上這些接近人類特質的地方也是讓我惱火的事情。
「都怪你,帶我來什麼酒吧,搞成這樣了!咳咳」
修啞然。
「去藥店吧。」修橫抱起我,出了酒吧,寬大的白色風衣蓋在我身上。
我一邊咳嗽一邊搖頭:「不行,我對藥物過敏。」
修再次嘆氣。
我立馬豎起了眉:「怎麼,這就嫌棄我了?」
修笑了笑:「永遠不可能!」
「?」
「我還欠你一條命呢。」
「?」我抬頭看他,他沒有看我。
在冷風中漫步一會兒,安靜的氣氛再次被打破,對於這接二連三的事件,我已經覺得無聊了。
我和修的身後在我們談話時就已經聚起了一大片血族,我和修本來打算無視他們,可人家是不會這麼想的:「夏爾維里斯特!」
「咳,人海戰術?」我心裡好笑,我到底是個什麼寶貝,無論異族還是同族都在我現身時迫不及待的圍攻我。
「你休息一下吧,這裡交給我就好。」修放下我,手無寸鐵,氣勢壓人。
我攤攤手,悠閑地往旁邊走,要是連這群一個純種都沒有的雜碎都打不過,米修就不是米修了。
這時,一個天真的女聲由遠及近想起:「嗨,夏,你們在玩什麼呢?」無數目光投去。
薇薇穿著一件明黃的短袖,牛仔的超短褲,兩手空空,對現場毫無察覺的向我跑來。身後,手提各式各樣袋子,屁顛屁顛的跟在薇薇後面的不是堂可嗎?
他們來的還真是時候啊。「你們…?」修指著堂可問。
堂可揚揚手中的大堆東西,示意道:「我來陪小薇逛街。」
「夏,你們幹什麼哦?聚會?大街上?夏,你臉好紅!」薇薇伸手摸我額頭:「好燙,你該去打點滴!」
「喂!」領頭的紅衣男人忍無可忍:「這是戰鬥,戰鬥,我們都是賭著命來的,你們怎麼可以無視我們!」
「哼!」我嘴角揚起不屑:「對於跑來送命的雜碎,為什麼要重視?」
「戰鬥?」薇薇歪頭:「當吸血鬼還得干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