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三鳥一寶,好戲連台大驚喜(6)
閔老頭一把拽住她,惡狠狠地沖她吼,「死!死了你就能討回來嗎?死了誰同情你?」
「嗚嗚,嗚……」身體徹底軟倒在地上,閔母其實也不會真去尋死,不過就是發泄一下情緒。現在有男人拉著,自然就軟化了,只不住地哭喊著。
死死瞪著她,閔老頭心裡窩火。在他看來,為什麼會出岔子?一定是董老鬼察覺到了什麼,或者自己的人里有人出賣了他,被董老鬼給反設計了。等著瞧吧,不能讓他們好過。
「放心吧,董老鬼這個王八蛋,我是不會放過他的。還有……冷家,我也不會讓他們那麼逍遙。每一個人都得付出代價。」
閔婧捂著臉慟哭不已,「爸、媽……嗚……一定要報仇啊……我想要他們通通都死……姓寶的、姓董的……都不得好死……」
就在這時,嬰兒床上熟睡的小奶娃也湊熱鬧般扯著嗓子哭了起來。
閔婧心一揪,抬起哭臉朝孩子的方向望了過去。兩秒后,她見鬼般一把拉起被子蓋在自己的臉上,再也不肯看他一眼。
閔老頭看了一下嬰兒床上的外孫子,皺著眉頭,大聲朝外面請回來的月嫂喊了一句:「還不快進來,孩子在哭沒聽到嗎!」
「來了來了……」胖月嫂手裡拿著一個奶瓶,奶瓶里已經沖好了牛奶。其實剛才她就想進來給孩子餵奶了。可是聽到裡面的動靜,她又不敢進來找罵。
沒敢東看西看,月嫂更沒敢抬頭,戰戰兢兢地垂著頭走到嬰兒床邊,將尚在襁褓里親媽不願意餵奶、只能喝奶粉的小嬰兒抱了起來,「不哭啊,不哭!」
「煩死了……出去……把他抱出去……」閔婧一下子從被子里伸出頭來,生氣地指著月嫂大聲吼完還不解氣,又將床上的一個枕頭扔了過去,十足潑婦狀態。
「小婧……你不要這樣……」剛才還尋死覓活的閔母,見狀趕緊起身撲過去抱緊了她,不住安慰,「你剛做完手術,不要哭了,也不要嚷嚷,小心扯裂了傷口啊。」
「不要你管,我不想要你們管了……都出去……」
「都閉嘴!」閔老頭大吼一聲,一個箭步竄過去,揚起巴掌扇到了閔婧的臉上。
耳光聲響起,哭聲便止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閔婧更是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從小就疼愛她、一個手指頭都捨不得碰她的親爹,淚如雨下,像是全世界都欠了她的。
閔母回過神來,立馬跟瘋了一般沖著閔老頭就把腦袋撞過去。「你這個混蛋,自己害了女兒,你還打她,你……」
就在這病房裡,老兩口打起來了。
月嫂趕緊抱著孩子開溜。在她懷裡的襁褓里,含著奶嘴的小嬰兒已經停住了哭泣。只不過這個剛生出的嬰兒,明顯不同於亞洲人的長相——厚實的嘴唇,黝黑的皮膚,卷卷的頭髮,怎麼看都像一個黑人和黃種人的混血兒……
一晃,七天過去了。
大鳥和小鳥來到這個世界已經第七天了,而他們的英雄母親寶柒已經出了醫院回到鳥巢休養了,他們的英雄父親冷梟也已恢復了正常的工作。
考慮到寶柒和大小鳥的安全,除了格桑心若每天寸步不離地陪伴,冷梟又另外請了兩名月嫂來照顧孩子,而鳥巢裡面更是加強了警戒,增添了安保人員。如今對於梟爺來說,這母子三人就是他的命根了,他不得不防,就怕禍起蕭牆。
這天下午,冬日的暖陽格外溫暖。
寶柒在卧室里躺著坐月子,貪戀陽光的她受不得風,只能讓格桑心若將窗帘撩開來放入些許暖陽。屋子裡兩個鳥兒已經睡著了,她手裡捧著那本《金篆小典》仔細研究著。
下午五點,冷梟回來了。范鐵是跟在他身後進屋來的,寶柒抬頭瞧著他憔悴高瘦的樣子,愣住了。有好一段時間沒有看見范鐵了,今天乍一見,有那麼一瞬,她真不敢相信,這個男人會是她以前認識的范鐵。
日子在一天又一天溜走,每個人的生活都在前進,每個人都在走向圓滿,:小結巴和江大志結婚了,已經懷上孩子了;她和冷梟和孩子也已經出生了。只有范鐵的日子,還停留在原地,幾乎沒有任何改變。
她心裡萬分糾結,作為小井的閨蜜,她特別感動有一個男人如此真心地待小井;可是,從正常的角度去考慮,她還是和其他親朋好友一樣,希望范鐵能正視這份感情——照顧歸照顧,千萬不要當真誤了自己一輩子。畢竟,小井能不能醒過來,沒有人能說得清楚。
她心裡這麼想著,卻在每次看著樂呵呵的范鐵時,心裡的話又說不出口。他照顧得甘之如飴,她又怎麼能去干涉他,或者說剝奪他的快樂呢?
她無奈嘆息著,隨手將《金篆小典》,放在床邊,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不去不那麼僵硬。
「范隊,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為你這個乾爹不當了呢!」
「哪能啊,前幾天有緊急任務,這得怪你家梟子。」
范鐵向寶柒點頭示意一下,便急不可耐地朝窗戶下面暖陽照著的嬰兒床走了過去。在冷梟的兄弟中,范鐵是和他走得最親近的人。而范鐵卻因為前幾天出了一個任務,成了最後一個前來賀喜的人。一瞧見兩個小傢伙,他的眼睛亮了。
「哇……好可愛的小寵物……」雖然憔悴了,不過范大隊長的嗓門依舊洪亮。他笑眯眯地來回巡視著兩個正在熟睡中的小不點兒。
「雙胞胎真好玩,果然長得一模一樣。喂,你們兩個,哪一個是大鳥,哪一個又是小鳥?」
坐在嬰兒床邊的月嫂特別喜歡這兩個小粉糰子,笑眯眯地向他介紹,「呵呵,這個總是沒有什麼表情的就是哥哥大鳥,經常笑的就是弟弟小鳥。」
「哈,有點兒意思!」
范鐵人長得高大,躬身下去將小鳥的襁褓攬到臂彎里,就像巨人攬了個小不點兒,說不出來的滑稽。他對這小嬰兒愛不釋手。
「小鳥啊小鳥,還是你小子比較討人喜歡,不像你哥那張棺材板兒的臉,他就跟你家老頭一樣,沒有意思。咱倆好吧?」
小鳥這會兒是睡著的,紅撲撲的小臉蛋兒,不知道做了什麼夢,又對著范大隊長露出了他的招牌微笑。
「呵!笑了。」范鐵看了看冷梟,又歪過頭來瞅著小鳥喜歡得不得了,「哈哈,好小子,看到了我笑,我一定會遇到好事啊梟子。嗯,乖,長大了和你乾爹一樣,少女殺手,人見人開,花見花開……」
「得了吧你!」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冷梟滿臉鄙視,「少帶壞老子的兒子。」
「嘖嘖,梟子,我太喜歡這兩個小東西了……」范鐵笑著自言自語地左瞧大鳥、右瞧小鳥,又轉頭看了看板著黑臉的冷梟,湊過去用商量的語氣說:「梟子,咱倆是好兄弟不是?」
冷梟掃了他一眼,不予回答。
范鐵樂了,清瘦了不少的臉上閃著光芒,「不回答就是默認了。梟子,好兄弟是什麼?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你有倆兒子,兄弟我一個兒子都沒有,不如你過繼一個給我養著,逗我媳婦兒開心一下?」
「做夢去吧。」直接擊碎了范鐵的幻想,冷梟小心翼翼地從嬰兒床里抱起了睡覺的大鳥來,指了指旁邊的沙發讓范鐵坐,自己則轉身坐到了寶柒的床邊。
抱著兒子,他側身看著她,小聲問:「今天好些沒?」
寶柒知道他問她的傷口,笑著點了點頭。
「好多了。你們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呢?」
「不忙。」冷梟說話簡潔,一邊說著,一邊珍愛地用自己的手指頭去蹭大鳥的小臉蛋兒,時不時又低頭在小東西的臉上親一下,稀罕得不得。
這時,熟睡中的小東西突然驚醒了,猛地哭了起來,搞得這對新手爸媽頓時慌亂起來。
寶柒小聲嗔怪,「看,肯定是你的鬍子扎著他了。」
「哪兒有鬍子?」
「哼,鳥兒睡覺的時候,你就不要親了……」寶柒噘著嘴從他手裡將哭泣的大鳥接了過來,搖晃著哄著,一邊輕斥著冷梟,一邊忍不住低頭去蹭大鳥的小眉頭。
那邊閑著的月嫂見狀,立馬站起身來笑著說:「太太,可能是孩子尿了或者拉了……來,給我看看吧?」
寶柒低頭看了看大鳥的襁褓,又用手摸了一下,沖月嫂搖了搖頭,「沒事,我來看。」
大鳥和小鳥用的都是棉質的尿片兒,寶柒低下頭將尿片兒拉了開來。不料,小東西剛才真沒有尿,卻在她拉開尿片的瞬間,他尿了。一股水柱衝出去,正澆在冷大隊長的胸前。
「哇!」冷梟騰地站起來,抖了抖身體,哭笑不得地吼,「小東西,敢拿尿澆你爹?」
寶柒和范鐵都大笑起來。寶柒給大鳥整理好尿片兒和襁褓,放在自己身邊,她也斜躺下去,手輕撫大鳥。下一秒,她愣住了。
大鳥剛才那一股童子尿,不僅尿中了他英明神武得子彈都打不中的老爹,還不偏不斜地澆到了寶柒先前隨手放在床邊的《金篆小典》上。而被尿液浸濕的最後那一章的空白處,竟漸漸顯現出幾行篆體的口訣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寶柒驚喜地伸出手去,拿起《金篆小典》,迫不及待地翻開。只見上面淺淺的字體寫著:「……陰陽四時者,萬物之始終也,死生之本也。逆之則災害生,從之則苛疾不起,是為得道……」
她正一行一行地默讀著,冷梟湊了過來,「寫什麼了?」
「《金篆小典》口訣……」隨口一答,寶柒繼續小聲念著,「……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於陰陽……」念來念去,除了一些養生之道的口訣並無什麼稀奇的東西。可是,寶柒認為,往往很多在字面意思下隱藏的內容才是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