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希望他能醒過來?
此時,楚胤止也視線灼灼地看著宋錦瑟。
他心知之前種種,宋錦瑟已經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長久以往,遲早會被宋錦瑟看穿。
所以他早已打算摘下面具,徹底打消宋錦瑟的疑慮。
倒是沒想到,沒等他自己將面具取下,宋錦瑟就動手了。
面具下,是一張陌生的臉,雖然同是劍眉星目,丰神俊秀,但卻跟楚胤止的樣貌截然不同。
宋錦瑟原來是抱著極大的希望,這錦衣人就是楚胤止的。
瞧見不是楚胤止,面色有些許失望,嘆了一口氣。
嘟囔道:「我真是糊塗了,還真以為『植物人』是裝的,原來,只是白高興一場。」
微微有些懊惱,明明書中已經說了楚胤止是睡到最後的,她怎麼就有那麼奇怪的念頭呢。
怪也只怪這錦衣人身形太像楚胤止,又戴了面具。
所以,給了她錯誤的提示,影響了她的判斷。
兩人距離近在咫尺,宋錦瑟的嘟囔盡數傳入楚胤止耳里。
楚胤止怔了怔,望著宋錦瑟,眼中情緒幽深。
白高興一場?
他拆散了她與她的家人,奪去她原本富貴的一生,而她卻希望他的『植物人』是裝的?
希望他能醒過來?
思及此,本來平靜的心湖似是被人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了漣漪。
臉上神色,一時有些莫名。
只不過,隔了一張人皮面具,宋錦瑟自然是看不到的。
宋錦瑟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兩人四目相對,她一時汗顏。
手腳無措先將面具還給對方,邊解釋道:「冒犯了閣下,實在對不住。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故人,故意戴了面具來幫我。」
「嗯。」
楚胤止將面具重新戴在臉上,視線輕飄飄地從宋錦瑟面上掠過,沒說其他。
看不到對方沒有怪罪她冒犯的意思,宋錦瑟這才寬下心來。
「閣下三番四次地幫我,我至今仍不知閣下的姓名,不知閣下方不方便告知姓名?」
楚胤止被宋錦瑟問住,半晌后,才淡淡道:「沈懿。」
聽到這兩個字。
宋錦瑟眼底極其震驚。
到底是沒有想到,三番四次救了自己的這人,居然就是書中帶兵謀反的沈懿。
書中沈懿是最後的大反派,之前一直在蟄伏,書的前面部分雖有提及此人,但不過寥寥幾句。
最後他出場不過幾集,書便到了大結局。
宋錦瑟又再一次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將面前的楚胤止打量了一遍。
說來也奇怪,這沈懿為何三番四次地暗中幫助她?
細想之前的事情,這沈懿應該與楚家的關係不淺。
可奇怪的是,書中分明未曾提過沈懿與楚家有關係。
見宋錦瑟神情怪異地盯著他,那眼神似曾相識,楚胤止微微凝眉,問道:「你認識我?」
宋錦瑟連忙擺手:「不曾。」
她否認得太快,難免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楚胤止望著宋錦瑟,眼中有疑慮。
「只是未曾聽說獅城有沈家這一門戶,所以覺得奇怪而已。」
宋錦瑟神色自若地開口。「沈公子怕不是獅城人士吧。」
楚胤止默了默。
「確實是這段時日才搬到獅城來。」
聞言,宋錦瑟心裡已經有了猜測,說不定這大反派沈懿暗中培養訓練的叛軍駐紮的地方就在獅城。
畢竟獅城這裡山高皇帝遠,行事方便。
看起來,倒是運籌帷幄的一個人。
宋錦瑟是挺欣賞沈懿的,說了這些話之後,便客氣開口:「沈公子多次相助,錦瑟銘記於心,若是沈公子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到楚府來找我,若是我能幫忙的,一定幫忙。」
對上宋錦瑟誠摯的眼神,楚胤止心頭那怪異的感覺更明顯了些。
冷凝著臉嗯了一聲,並未跟宋錦瑟多說,他便轉身,大步離開。
宋錦瑟瞧著楚胤止離開的背影。
心道書中說沈懿心狠手辣,冷漠無情,倒是挺符合的。
*
宋錦瑟回到楚家。
踏入蘇煙的住處時,蘇煙正在硯台上磨著墨,旁邊齊齊整整擺著毛筆宣紙。
瞧見宋錦瑟進來,蘇煙抬頭道:「貴人這麼快便回來了。我剛剛才找到筆墨紙硯,正想著將那方子寫下,交給貴人。」
話落,蘇煙便執筆低頭準備寫方子。
宋錦瑟上前幾步,將蘇煙手中的宣紙按住。
道:「這方子給我我也瞧不出什麼來,你拿著便好,不必寫出來。這方子將來也會是胭脂鋪子的獨門秘方,摘抄出來又要藏著掖著,怕被人盜了去。還不如不寫,你我都清凈。」
蘇煙眼中有驚異之色。
宋錦瑟又道:「胭脂鋪子已經買下了,就在燕脂坊的對面,日後這胭脂鋪子便交由你打理了。你是鋪子的掌柜,胭脂鋪子何時開張你來決定。」
宋錦瑟是擅於放權的,以前的公司,她的手下每一個都是能夠獨當一面的。
蘇煙怔愣了片刻,才意識到宋錦瑟是真的將胭脂鋪子完完全全交給自己。
短暫的驚喜過後,便有些畏縮:「貴人,雖說少時我家中確實是經營胭脂鋪子,我耳濡目染也有些經驗,但讓我獨自經營鋪子,恐怕不能」
「胭脂鋪子的開張先不急。」宋錦瑟擺了擺手,「楚家有不少鋪子,這幾日你就先到鋪子去學習鋪子的經營管理,待你先摸索熟悉再說。」
宋錦瑟跟蘇煙說起這個,後頭便找了王川去安排。
如今,她確切需要培養幾個能夠獨當一面的手下。
不然,將生意做起來了,萬事都得她親力親為,她豈不是得整天忙得腳不沾地?
將蘇煙到鋪子學習的事情安排了,宋錦瑟又想起回來就不曾見過楚鴻煊的蹤影,便問王川:「三少爺今日在做什麼?」
王川思索了片刻,回道:「三少爺好像回來就去了賬房,不知這會還在不在。」
聞言,宋錦瑟倒是有些意外。
楚鴻煊到賬房,難道就是聽了她的話去算那三個鋪子的賬?
可每每讓楚鴻煊到賬房算賬,他都是一副恨不得避而遠之的模樣。方才她說起的時候,還一口回絕了。
怎地今日竟是破天荒地聽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