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解毒
一曲畢,兩人配合的竟然相當默契,聽到琴音停頓,聶雨彤才猛然驚醒,反應了過來,轉身想趁沒被發現之前偷偷的溜走,沒想到剛踏出一腳屋內傳來了聲音。
「不知是哪位仁兄在門外,何不進門暢談?」聲音低沉卻帶著磁性,誘哄著人上前。
聶雨彤聽到已經被發現了,也不再躲躲藏藏,大大方方的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門打開,屋內一白衣少年端坐琴前,一副桃花眼,但是卻透著冷冷清清的氣息,刺客正緊緊的盯著她,彷彿結了霜一般,再往下看,高挺的鼻樑,緊抿的嘴唇,又為他添了幾分禁慾的氣息。
「小女子聶雨彤,夜闖沈府,屬實非本意,還望工子諒解。」聶雨彤開口,清甜的嗓音彷彿抹了蜜一般甜。
沈青衣從一錦盒中拿出一支簫,簫通身玉質,十分通透,一看就知不是俗物,從管身可以看出,主人十分愛惜,保存的很好,沒有一絲划痕。
沈青衣輕輕撫摸了一把簫身,隨後將手中的簫遞給了聶雨彤。
「在下沈青衣,剛剛在門外聽姑娘的音律,可見非比尋常,這支簫在下一直收了好多年,但是一直苦於沒有知音良配與我合奏。」
說罷轉頭看向了聶雨彤,好似看向多年的知己一般「如今好不容易覓得,不知姑娘可願與我合奏一曲?也好圓了在下這多年的遺憾。」
聶雨彤握著手中的簫,忽然有些受寵若驚,「公子竟也不在意我夜闖沈府?給公子帶來了困擾。」
沈青衣微微一笑,嘴角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怎麼會,人生最難碰到的便是知己,姑娘音律了得,實在是沈某之幸,我這偌大的沈府,姑娘想來便來。」
說著解下了隨身佩戴的一塊玉佩,彷彿一個尋常玩物一般,隨手就塞到了聶雨彤的手中。
「這塊令牌是我隨身所帶之物,你以後若是想來,直接來便是,拿出這塊玉佩,沒有人敢攔你。」
聶雨彤驚訝的抬頭看向了沈青衣,都說沈家公子冷的像冰一樣,不會輕易見人,沒想到竟是這樣豪爽之人,隨手就將令牌塞給了她。
還有手上的這支簫,一看便價格不菲,就這樣隨手給了她,只為合奏一曲,可見沈青衣的誠意了。
聶雨彤看著手中的玉簫,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倒也不是她想拒絕,只是她是真的不會吹簫。「可是,我不會吹簫,恐怕讓公子失望了。」
沈青衣看著聶雨彤為難的表情,還以為有什麼難處,沒想到聶雨彤半天才蹦出了這麼一句,他不禁笑了起來。
語氣中也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寵溺,「我還以為你是不想與我合奏,沒想到是這個原因,這又有何難,你音感超出常人,我教你定是也可以很快學會。」
聶雨彤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臉頰上一抹紅暈浮現,似是不好意思了,但是想到夏侯淳的毒,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爽快的答應了。
看著聶雨彤羞紅的臉,沈青衣咳嗽了兩聲,拿過聶雨彤手中的玉簫,認真的教了起來。
「手放在這裡。」聶雨彤順著指示握緊了玉簫,看到她拿簫的姿勢,沈青衣皺緊了眉頭。
最終忍不住上前指導,順著力道將聶雨彤整個人環進了懷裡,深沉的嗓音在聶雨彤耳邊響起。
「雙手,這樣拿。」他引著聶雨彤的雙手指示正確的拿簫姿勢。但是卻引起了聶雨彤的不適,她微微的挪了下腦袋,避開了這麼曖昧的姿勢。
本來就是音感絕佳,沈青衣只是稍微教了簫的吹奏方式,就已經被聶雨彤掌握的差不多了。
沈青衣奏琴,聶雨彤拿起手中玉簫,輕輕符合,兩相結合竟十分悅耳,琴聲強勢如同暴雨,而玉簫又如同暴雨過後探頭的竹筍,恰好中和。
一曲奏罷,沈青衣一臉滿足的合上了琴。開口問到「不知道聶小姐今天晚上來府上,可是有什麼要事嗎?」
聶雨彤放下手中的玉簫,十分羞澀的開口,「說來慚愧,我有一個朋友中了西域的奇毒,只有十香草才可以解毒,聽聞沈府有一株,我這才厚著臉皮來請公子賜藥草,救我朋友一命!」
說著她莊重的行了一禮,看到沈青衣為難的表情說道:「若公子肯賜葯,我必定加倍奉還。」
沈青衣開口說道:「這十香草極其難取,家裡也只有一株,罷了罷了,人生難得遇一知己。」說罷他轉身向下人交代。
不一會下人就將十香草取了過來,沈青衣交到了聶雨彤手上,「拿去吧,快去救你朋友吧。」
聶雨彤感激的看了沈青衣一眼,莊重的行禮,然後轉身消失在了夜幕中。
高雪文正打算到沈家拜訪,沒想到就遇到了聶雨彤,看到聶雨彤走的身影,她忍不住的指著聶雨彤出言嘲笑。
「看,被趕出來了吧,早就說過了沈家公子不輕易見人,竟然還不相信,這就是下場。」說著輕輕笑了起來,語氣里都是嘲諷。
高雪文的舉動成功的激怒了聶雨彤,聶雨彤本就身材挺拔,此刻居高臨下的看著高雪文,拿出了沈青衣給的令牌。
「可真是不好意思,有些人這輩子都見不到沈少爺,不像我,隨時都可以出入沈府。」
高雪文看著聶雨彤手中的令牌,一下子漲紅了臉,嫉妒使她面目全非,「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有這個令牌?」
聶雨彤冷哼一聲,面上全是不屑,並不打算回答她的問答,轉身便趕了回去,只剩下不甘心的高雪文在原地呆愣。
聶雨彤趕著時間回去,夏侯淳還安然的躺在床上,她急忙把了下脈,察覺到脈象平穩,這才鬆了口氣。
她將十香草熬成湯藥,小心的喂入夏侯淳口中。
又拿出銀針開始施針,唯恐因為拖延時間太久導致夏侯淳的傷勢加重。
一番施針下來,夏侯淳的呼吸漸漸穩定了,溫度也降了下來。
看到夏侯淳的高燒漸漸退了她心中才安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