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為難之事(2)
天樞老人又搖頭說道:「今天我把你請過來,可不是專門請你來喝茶的,我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個忙!」
徐易揚嘿嘿乾笑了兩聲:「天樞老爺子要我幫什麼忙?呵呵,我能幫上什麼忙?」
天樞老人不僅可以預知未來之事還能直接畫出來,這要論道行,恐怕已經高出徐易揚好多倍,之前徐易揚跟天樞老人打賭,輸給天樞老人也是輸得心服口服,能跟陸楓過來履諾,也正是徐易揚心甘情願。
但有一點是徐易揚沒想到的——無論是態度又或者天樞老人這次對徐易揚都很客氣!
這幾乎已經超出了徐易揚來還「賭債」該有的情形。
但天樞老人哈哈的笑道:「
「哈哈,徐兄弟,你想要蒙蒙別的人還行,我天樞老人可曉得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單憑一個玄誠子的傳人這一點,我看那些所謂的大師級人物,沒有一個人及得上你的眼力技術!」
天樞老人這話,倒也並非是拍徐易揚的馬屁,就憑著剛才那一手,寧國欽章涵等大師可都是活生生的栽在徐易揚的手裡,就憑著這一點,天樞老人說的還算是事實,至少,這兩個人久負盛名的人是不如徐易揚了。
天樞老人一邊說一邊搖頭,又說:「不說那些了,在說我那正事之前,我想請你再先看看,我這間屋中,你看看又是哪一件物品最值錢?」
先前跟寧國欽和吳長林在一起的時候,徐易揚就是口口聲聲「值錢」和「不值錢」,真品珍貴之類的徐易揚絕口不提。
到了這時,天樞老人也是乾脆就說值錢與不值錢,珍貴與否,也就絕口不提了。
徐易揚笑了笑,天樞老人這是要又一次考較他的眼力了,當即四下里看了看,這間休息室裡面,與先前那間屋子裡面又有所不同,靠牆四劈都是玻璃櫃檯架子,擺放了約有幾十件的物品,字畫、瓷器、翡翠物件、金銀玉器,幾乎各種類型的藏品都有一件兩件。
很顯然的是,這間休息室裡面的的藏品,比先前那間屋子裡面的東西,層次都要高上一個等級,相信這是天樞老人平日裡面比較常來的地方。
徐易揚當即站起身來慢慢細看,每一件物品面前停留了一分鐘,其中有幾件面前停留的時候更長,還伸手拿起來細看一陣,天樞老人見徐易揚停留時間稍長的那幾件,確實是價值更高些的物品,由此可見他的眼力的確是有的,不過他也沒有出聲,摸著下巴的鬍鬚微笑著。
徐易揚看到最後一件時,也沉吟起來,琢磨著這幾件中哪一件才是真正最值錢的,因為在他的感覺中那幾件的差別並不大,確實是有價值的東西,但也不是特別值錢,最貴重的也不過是百來萬的價值,這對普通人來說是個值錢的古董,但對天樞老人這樣的收藏大家,隱形富豪來講,那就基本上只是平常的東西了。
把那幾乎所有物件再衡量了幾次,徐易揚抬頭望著天樞老人,然後準備說出他猜測的那一件時,見天樞老人看也不看貨柜上的物件,臉上透出淡淡的微笑,心裡一動,他這個表情分明是不在乎那些東西啊,只怕自己猜得不對!
一想到這個,徐易揚當即又靜下心來,笑著又端了茶杯來喝。
天樞老人笑問道:「看出我這兒哪一件最值錢了?」
徐易揚這時細細的琢磨他的話,天樞老人一直都沒說「貨柜上的哪一件最值錢」,而是說「他這兒的哪一件最值錢」,這話也是有區別的。
徐易揚沉吟著,一邊又瞄著貨柜上的物件,眼光掃來掃去,仍然不能確定,天樞老人一邊微笑,一邊又端了玻璃壺往茶壺裡倒滾水,然後再泡茶,倒茶。
「喝茶!」倒好茶水后,天樞老人笑請著徐易揚。
徐易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時候,嘴裡的茶水味道感覺淡了些,天樞老人又說:「茶的味道已經淡了,要另換茶葉!」
說著把壺蓋揭開,將裡面泡得發脹的茶葉夾了出來放進廢水桶中,再用水沖了一下茶壺,將沾著的茶葉也沖了出來。
然後又放了一小撮茶葉進去,別看是那麼一小撮,給水一泡后,一會兒就能浸脹滿。
這個程序跟之前的一樣,第一次茶不用,倒掉,第二道茶才喝,徐易揚喝了一口,感覺那茶的清香果然又濃了,當即定下神來想了想,瞄著天樞老人微笑的面容,忽然間就醒悟了!
「呵呵,天樞老爺子……」徐易揚笑了笑,然後說:「天樞老爺子,騎著驢找驢這個笑話,天樞老爺子肯定是不會陌生,想不到,我今天也上演了一出騎驢找驢,呵呵,我怎麼沒想到這個……」
天樞老人笑問道:「騎驢找驢,徐兄弟,此話怎講講?」
徐易揚搖頭笑說:「天樞老爺子,您這一手其實已經把我給繞進去了,先前那間屋子裡面的東西,天樞老爺子只說『珍貴』,偏偏我就固執的認為只是值錢,現在吧,天樞老爺子不再提及珍貴,反而只說值錢,呵呵,害得我滿屋子去看那些值錢的東西,卻忽略了『珍貴』這一點,呵呵,弄得我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啊。」
章涵聽徐易揚這麼一說,眼裡頓時閃過一絲亮光,有驚嘆、也有拜服,但章涵依舊只是喝茶,絕不多嘴。
「哈哈……」天樞老人打了個「哈哈」,說道:「看來你是找到了我這兒最珍貴的東西了,哈哈,玄誠子的徒弟,果然名不虛傳,我這小小的花招果然瞞不過你那火眼金睛啊!」
不徐易揚笑吟吟的又說道:「天樞老爺子,我曉得您雖然覺得我說對了,但您還是想看看我說出謎底吧?」
天樞老人「呵呵」一笑,點點頭道:徐兄弟,你給我說說看,呵呵,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最『珍貴』的是這一套紅木傢具?」
徐易揚也笑道:「我要那麼認為的話,反倒不如認為這套紫砂茶具更珍貴了!」
天樞老人依然笑說:「不是紅木傢具,也不是這套紫砂茶具,你認為還能是什麼?」
徐易揚呵呵的一笑,暫且不說是紅木傢具,又或者是字畫或者器物,只淡淡的笑道:「據我所知,有一種極為珍貴的檀木,叫做雞血檀,不過,傳言雞血檀十檀九空,最大的,目前也只發現二三十公分左右直徑……」
「倘若用二三十公分直徑的雞血檀製作傢具器物,那也不見得特別珍貴,呵呵,天樞老爺子讓我做這把椅子,很是寬大,這座椅扶手、背靠、以及椅腳之類,雖然厚重,但僅僅只是這一塊底板,呵呵,卻長達四十公分左右,寬則三十公分左右,極為罕見啊!」
天樞老人跟章涵兄弟兩個一起愣住,過了好一會兒,章涵這才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徐易揚淡淡的一笑「這太師椅,都是上了亮漆的,對吧?」
「是亮漆!」天樞老人點頭。
「顏色有點發紫,讓人粗看一眼,覺得這就是普通紅木!」徐易揚淡淡說道:「不過,或者說是因為主人的要求,或者說是因為漆匠師傅的手藝,讓這太師椅用料的雞血檀,盡最大限度的保留了本體的硃紅色斑馬紋,卻又讓這些條紋,看起來跟其他紅木傢具差不多,呵呵,天樞老爺子高明,這漆匠師傅的手藝也不錯啊!」
天樞老人伸了個大拇指一豎,贊道:「我真不曉得還有什麼能難得住你了,以你這個年紀能有這份眼力技術,世所罕見啊,我們這一批老傢伙當中,也找不出比你更強的,呵呵,說實話,我這幾把太師椅啊難倒的高人數之不盡,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能在這麼短時間之內就識別出來的,呵呵,還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這幾把椅子當中,也就你那一把,底板是一塊整的!」
徐易揚淡淡一笑:「天樞老爺子,其實這應該就是就是我說過的,所謂的騎驢找驢的原因吧,天樞老爺子要是您把這些太師椅擺放在那些古董一起,我想肯定就有很多人能認出來,只因您把它當成普通傢具,讓人隨意休息小坐,這不啻於給他們挖了一個坑,刻意掩蓋了它的真相而已!」
天樞老人搖搖頭說:「刻意挖坑么,呵呵,我倒是不那麼認為,我覺得還是能力的原因,干我們這一行,你認不出來,你就打眼了,說不定上一次當,就會傾家蕩產!」
徐易揚略一沉吟,又笑了笑,說:「天樞老爺子,您讓我看了畫,又看了這雞血檀太師椅,呵呵,我說實話吧,您這裡的東西雖然多,一件比一件值錢,一件比一件珍貴,可我要覺得能打動我心的,還只有一件……」
天樞老人笑道:「我這一套雞血檀太師椅,有人曾經出價到每把兩百萬,呵呵,雖然是兩百萬,但要入你的法眼,只怕就難了,我曉得你跟玄誠子一起,應該看到無數價值連城的寶貝,與那些寶貝一比,我老頭子這些東西,也就只能是小巫見大巫了!」
要說值錢的東西,徐易揚跟玄誠子在一起的時候,到沒怎麼見著,而在徐易揚的眼裡,所謂的珍寶也不是常人眼裡的珠寶翠玉古物文玩,而是如同手上的戒指,戒指裡面的火焰羽弓以及龍頭金弓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