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你……」一眾女人被她氣得臉紅脖子粗，敢怒卻不敢言。

可未等白墨羽得意，身後楚修白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吵夠了嗎？」

語氣平靜，卻帶著迫人的威壓，所有人噤聲看去，又同時打了個哆嗦低下頭去。

殷子越暗暗鬆了口氣，從女人堆里溜溜走了出來。

白墨羽轉身看去，對上男人威嚴的鳳眸，心裡打了個怵。

就見楚修白盯著她說道：「白姬，你過來！」

女人們一聽，一個個心生妒火地瞥向她。

白墨羽原地沉思片刻，忽然拎起裙擺，二話不說扭頭就跑。

又夏又雪懵了一瞬，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匆忙向楚修白福了一禮，跟著小碎步追了過去。

殷子越想笑，楚修白氣得額頭青筋直冒，丫頭還挺機靈。他輕哼一聲，兀自沒再理會，進屋去了。

這些女人們也被白墨羽的舉動迷惑得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道她這又是想幹什麼。承明殿，可說是每個女人都巴不得想要去的地方。哪怕是進去跪著，她們也樂意。

這丫頭可好，跑得比兔子還快！

沒有回絳雪軒，白墨羽直接出了王府。待她腳步慢些，又夏又雪才追了上來，氣喘吁吁道：「小姐，你跑什麼啊？殿下不是讓你進去了嗎？」

白墨羽瞪二人一眼，道：「你們懂什麼！沒看見剛才他那副表情嗎？我要是真的進去了，指定沒有好事！」

這可是多年來的經驗，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丫鬟二人不明所以，對視兩眼，又問：「那現在我們要去哪兒啊？」

「回侯府！」白墨羽不假思索道。

按凌少煌所說，這個時候白玥薇應該已經回侯府了，她要過去看看。

如她所想，侯府的大廳里，白玥薇應該是剛回來，白錫元和江氏等人正在安撫她。除了這夫妻二人，大廳里還有一個白清芸。

見她進來，所有人頓了一下，最後還是白錫元率先開口說道：「三丫頭回來了，可是自己回的？」

不然呢？楚修白應該還不至於追著過來。

她邊往裡走邊說道：「嗯。二姐這兩日受委屈了，我特地過來看看！」

話音才落，便聽白玥薇哼了一聲，抹了把眼淚說道：「是啊，我命賤，可不像有些人，有人疼有人憐，大牢那種地方，也只有我們這種人才會真的去坐，人家早就連夜被保了出去！」

聽她語氣不對，江氏忙問道：「玥兒這話是何意？」

白玥薇下巴一抬，朝白墨羽努了努道：「娘為何不去問她？」

嘴裡雖然這麼說，還沒等江氏發問，她自己便又說道：「我還傻傻地在牢裡頭擔心人家，哼，真是好笑，誰知道人家當天夜裡就被自己的男人抱回家去了，不定怎麼逍遙快活呢！」

白墨羽現在算是看透了，她這二姐，也就是嘴皮子利索，真攤上事兒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個模樣。而且，她還有個毛病，凡事不說明白，凈在那兒說些有得沒得，讓人干著急。

祖嬤嬤的那件事，她到現在都沒有跟自己說明白。

白墨羽心裡來氣，也不反駁，就這麼靜靜地等著她說完。

江氏肯定是向著自己親閨女的，聽白玥薇說完，她立即轉向白墨羽，氣道：「三丫頭，玥兒這話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自問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想對付誰自己去便是了，怎麼也不能坑害你姐姐啊！你這麼做，怎麼對得起我跟老爺！」

被她莫名一通數落，白墨羽幽幽地翻了個白眼，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她們母女不慌不忙道：「二姐，旁的不說，我就問你，我當天夜裡被殿下帶回王府這件事，是誰跟你說的？又是怎麼說的，你能不能跟我複述一遍那個人的話？」

白玥薇心中有氣，瞪了她一眼，賭氣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平白地再讓你利用嗎？」

白墨羽反問：「那你怎麼就能確定，跟你說這些話的人不是利用你？二姐姐，麻煩你轉一轉自己那小腦瓜，捫心問問，到底是咱們自家人更可信，還是旁人更可信？」

她最後這句話，白玥薇難得聽進去了。

這白二小姐怔了怔，看著白墨羽一句話不說，像是在回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適才遲疑著說道：「我被關進大牢時，當天夜裡並沒有看見你和蓮兒，隔了一晚，蓮兒才被人送來的我隔壁牢房，是她跟我說的，她一口咬定是你指使的她，想要借我的手對付姜側妃，而祖嬤嬤因為得罪過你，所以你才設計殺了她！」

「我原本並不相信，但是她又跟我說，這件事最終受害的除了祖嬤嬤之外，就只有我們兩個，而你當天晚上就被攝政王帶回府里去了，我當時還反駁了她。她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再跟我說什麼！」

「誰知半夜裡，我就聽到有人說蓮兒服毒自盡了。我起來看的時候，見她口吐鮮血、死狀慘烈……」

說到這裡時，白玥薇臉色白了一下。她強壓了壓心口的不適，接著說道：「我當時都嚇死了，後半宿幾乎就沒敢睡覺。第二天，大理寺的凌寺正過來跟我說，說我可以出去了，我才問了他你的情況。」

提到凌少煌，白墨羽默默地翻了個白眼看她，道：「然後呢？他怎麼跟你說的？」

白玥薇回道：「凌寺正只說了一句話，他說殿下冒雨前來，將你抱走了！」

「……」白墨羽嘴角抽了抽，這個凌少煌，敢不敢再多說兩個字。

白玥薇氣道：「所以我就想到了蓮兒的話，當時就有一種被你狠狠坑了的感覺！白三丫，你告訴我，那天夜裡，殿下是不是真的冒雨前去大理寺，然後將你抱走了？」

白墨羽眨了眨眼睛，這件事那麼多人看著呢，她賴是賴不掉的，只好老實回道：「是！」

「你……」

「不過，這並不能代表什麼。雖然我也不知道殿下那天晚上為什麼會出現在大理寺，但是同樣的，關於祖嬤嬤那件事，我也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有些細節，你能不能再具體跟我說說，我幫你分析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