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老身問你，你可知錯？
見她還有點怯意，白清芸笑著走過來，拉著她手說道：「三妹不怕，我陪你去！」
白清芸性子溫軟，平時除了大哥之外，也屬她最得老夫人的心，有她陪著，多少壯壯膽子吧！
姐妹二人臨出門，白墨羽回頭看向白玥薇，調侃道：「二姐，要不要一起去？」
白玥薇頭搖得撥浪鼓似的，道：「祖母叫你又沒叫我，我、我這兒還驚魂未定呢。那個，金桃姐姐，你跟祖母說，我晚些時候再去給她老人家請安！」
「好！」金桃笑著回道：「我記下了！」
「……」白玥薇嘴角一抽，有一種被白墨羽坑了的感覺。
老太太住在後宅最深的那個院兒里，穿過一條僻靜的竹林小道，這裡安靜得連鳥叫都似乎少了很多。
金桃走在前頭，白墨羽和白清芸並肩在後邊跟著。進了院子，又夏又雪等丫鬟就被留在了屋外。一腳踏進屋裡，白墨羽就感覺到一股寒意撲面而來。
她努力不讓自己想那麼多，跟著金桃進了堂屋。
屋裡正前方，供著一尊佛，白墨羽也沒心思看供的是哪個佛，一眼先看到左邊的蒲團上，正盤膝而坐的白家老太太。
如她所料，這老太太六十多歲，頭髮還沒有完全白了，身子骨一看便是硬朗得很。
眼睛微闔著，脊背挺直，手裡拿著一竄佛珠，一顆一顆不緊不慢地撥弄著。
金桃上前兩步，輕聲回道：「老夫人，大小姐和三小姐來了！」
「嗯！」老太太應了一聲。
白清芸拉著白墨羽躬身行了一禮，說道：「青芸見過祖母，祖母近來氣色越發好了。」
「呵呵！就你嘴甜！」老太太睜開眼睛，臉上帶起一抹笑容，看向姐妹二人。
目光在落到白墨羽臉上時，忽然說道：「既然來了，便跪著吧！」
這話分明就是對白墨羽說的，小丫頭嘟了嘟嘴，暗暗捏了捏白清芸拉著自己的手。
白清芸悄然回應了她一下，正要說話，老夫人又說道：「芸兒，你別說話，起來那兒，讓她跪著！」
說這話時，語氣跟著重了幾分。
白清芸斂了笑意，不敢再說話，示意白墨羽先聽話再說。
白墨羽不情願地撇了撇嘴，苦著臉走到佛像面前放著一個蒲團上，方才下跪，老夫人又說道：「沒讓你跪那兒，跪地上！」
「……」白墨羽心裡這個窩火，要不是看在打不過的份兒上，這口氣她說什麼也不忍。
可話說回來，即便真的打得過，她也不敢還手。怎麼說也是白家的老夫人，真要動手了，落個大逆不道的罪名不說，她那身為平定侯的爹也不能饒過她啊！
這般想著，她咬了咬牙，往旁邊挪了一步，屈膝跪了下去。
膝蓋上的淤腫還沒下去，這一跪，疼得她忍不住齜了齜牙。
老太太眼尖，一眼看出些什麼來，不過卻並沒有多說，只是沉了臉色，道：「三丫頭，老身問你，你可知錯？」
白墨羽知道她肯定在說白玥薇入牢一事，於是跪直了身板回道：「祖母，二姐一事大理寺那邊已經查清楚了，跟我們兩個都沒有關係，完全是姜側妃和祖嬤嬤設計陷害我，所以嚴格說來，我沒錯！」
「好好的，她們為什麼陷害你？」老夫人冷著臉又問了句。
白墨羽覺得這種問題，應該不會出自老夫人的嘴裡啊，姜側妃陷害她的目的不是很明顯嗎？但她還是乖乖回道：「后宅之爭，不是很正常嗎？姜側妃覺得我勾引殿下，她氣不過，就這樣啊！」
「呵！」老夫人嗤笑了一聲，又問：「那你究竟是勾引了還是沒勾引？」
「……」白墨羽有點吃不準這老太太套路，偷偷瞄了她一眼，小心問道：「那祖母覺得、我是該勾引呢還是不該勾引？」
話才說完，老太太突然「啪」地一拍桌子，把姐妹二人嚇了一跳。
再看她，一張臉鐵青著，說道：「你如今既是攝政王的妾妃，又哪裡來的勾引一說？妾妃也是他的女人，在這件事上被人拿來說，虧得你還是我平定侯府出去的女兒，你丟不丟人！」
「……」白墨羽下意識地咬了咬手指頭，這老太太路子有點兒不太對啊，上一世她可不是這麼說的！
沒記錯的話，上一世她在王府里跟某個女人吵幾句嘴，都要被這老太太叫回來狠狠說教一頓。
這是……
她不說話，抬眼看著這老太太。
白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瞪了她一眼，道：「更可恨的是，你居然還讓人算計到頭上來了，這回是你二姐，下回豈不是我們整個白家！明明長了個禍害的臉，卻沒有那個禍害的本事。若這樣，你不如趁早回來娘家吧，也好日後能留個全屍！」
她這句話說完，白墨羽只覺得腦子「嗡」地一下，這老太太怎麼會知道她日後會落個屍首分離的下場？
「祖母，你……」白墨羽那句「你怎麼會知道」沒等說出口，白老太太又說道：「你給老身跪在這兒，好好反省反省！」
說罷，她站起身，任憑金桃扶著，出了屋子。
將白墨羽獨自留在屋裡，大腦有些凌亂！
這老太太莫非也是重生了？不能吧？她心裡想著，屋外，白老太太則對金桃說道：「派人去攝政王府送信，就說三丫頭今日不回去了。殿下既然不方便罰，那就由我白家自己來罰她，沒將她管教好，都是老身的錯！」
「是！」金桃柔聲回道。
白清芸在旁邊聽著，似乎明白了什麼。
時近傍晚，姜側妃才從娘家回府，回來便直接去了承明殿。
殷子越通稟之後，把人帶了進去。沒多時，管家就來了，將平定侯傳來的消息跟楚修白一說，他眉頭瞬間擰了起來。
男人鳳眸裡帶著不悅，雖然沒說什麼，但明顯聽姜側妃說話時，有些出神。
「殿下？」姜側妃叫了他兩聲，楚修白才應道：「說！」
姜漣漪按下胸中委屈和氣惱，柔聲道：「臣妾是說，這件事都是祖嬤嬤一個人的主意，臣妾真的不知情，還望殿下相信臣妾！」
「還有別的事嗎？」楚修白這麼一問，直接涼了姜漣漪半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