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分家，我忍你好久了
林初五被氣笑了，「你其他兒子和孫子都死了嗎？」
逮著他們家欺負！
「林初五！」林正祿凶神惡煞的瞪過來，「我忍你好久了！」
「我也忍你好久了，我們已經分家了，現在我們是兩家人，我為什麼要幫你們幹活，你們又不是斷手斷腳了。」
「你太惡毒了！遲早會遭報應的！」
「關你屁事，先管好自己吧，我爹不在，你們就得自己去幹活。」林初五惡趣味的眨眨眼，「太陽大的時候能把皮都曬脫，大雨天的時候會淋雨喲，說不定地里還有蛇，一不小心會吧蛇咬……」
光是想象林正祿就要瘋掉了，趕緊看向林公望，試探問道，「爹，要不還是讓正朱在家吧，石場的工讓給別人去做。」
林唐氏趕緊附和，「是呀是呀，正祿沒做過什麼苦力，萬一出個好歹，你捨得嗎？」
「呵呵呵……」林初五沒放過這個挑撥離間的機會，「那我爹呢？你們就捨得？他是親兒子我爹就是撿來的？」
林唐氏惱極了，「我生下來的兒子我不知道啊！正朱從小做重活習慣了，你大伯爺從小身體不好，不能做重活，你想害死他啊！」
林初五眯起眼睛，從小？
看看林正祿面色紅潤的，哪裡身體不好了？再看看林正朱，因長期風吹日晒，皮膚粗糙，三十多歲的人滿臉皺紋，比林正祿看起來還老幾歲。
只能說林正祿從小就狡猾，知道如何躲懶。
林初五又看了林正朱一眼，跟剛才一樣頂著一張難過臉，沒什麼變化。
就是不知難過啥，難過他自己還是她頂撞了他父母。
不過無所謂，只要小希不去石場做工就行。
「爺爺奶奶我先走了，沒事盡量不要去找我，我怕我把你們氣死。」
「你給死丫頭！老娘今天要打死你！」林唐氏再也忍不住，撿起剛剛被林哲希丟到一邊的小木棍就要砸林初五。
林哲希擋在林初五面前，小木棍砸在他額頭上，頓時腫了一個包。
林初五咬牙，「拉我一把就行了，幹嘛挨打！」
萬一打成腦震蕩怎麼辦！
林初五惱怒的瞪了林正朱一眼，「你這樣遲早會失去所有的兒女！等你老了沒人給你養老送終！」
「你這個不孝女！」林公望胸口劇烈起伏，氣得不輕。
林初五卻沒管他，拉著林哲希離開正房，至於林正朱，愛咋咋地，愛怎麼糟蹋自己去孝順他的父母就怎麼糟蹋！
「你傻啊！下次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你躲開啊！」
林初五去床底下巴拉出一個小罈子，賺錢以後她讓劉月娥打了一斤酒回來，泡了一些藥酒，藥味還沒有完全浸出，勉強可用。
劉月娥心疼極了，急得直掉眼淚，「你們怎麼這麼傻，他們打你們就跑啊！」
「沒事，娘，有幾個孩子不挨打。」林哲希安慰劉月娥。
「我的兒子我都捨不得打！你奶奶真的是……」劉月娥罵人的話到底沒說出口，「算了，以後盡量不要去那邊。」
「我去那邊把我爺爺奶奶氣死了……」
話音落，林正朱回來了，「五兒，以後不能那樣跟爺爺奶奶說話，不好。」
「爹！」林初五還在生氣，「你真的要看到他把我們都整死才滿意嗎？」
「不會的。」林正朱很肯定，「他最多打你們一頓，不會真的打死你們。」
林初五呵呵了，要沒打死她怎麼穿越過來？
不過這話不能說，「你一心只想孝敬你父母，他們真把我們打死了你也只會心疼他們的手打疼了沒有，兒女沒了可以再生一個，父母沒了可就真的沒了。」
「你！」林正朱氣結，「我哪裡不疼你們了！」
劉月娥也覺得林初五過分了，「五兒，不能這樣跟爹說話，沒有你爺爺奶奶摻和，他對你們還是很好的。」
林初七：「娘！他所有的東西都拿去孝敬爺爺奶奶了，還剩下什麼來對我們好。」
劉月娥咳了兩聲，的確如此。
林正朱自討沒趣，回了他的房間。
過了一會兒，王瑩瑩帶著林勛盼來了。
之前答應教她們織毛衣時，林初五就讓林哲希削了很多毛衣針，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
冷兵器時代多戰爭，戰爭多靠人力。
王瑩瑩的丈夫前年徭役去了邊關，至今杳無音信，公婆早逝，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孤兒寡母的，造就了她潑辣的性格。
像王瑩瑩這樣丈夫徭役不歸的不在少數，性格多潑辣，但像她這樣獨自撐起一個家還把日子過的有滋有味的少。
她很聰明，只教一遍就會了，到了下午，更多人到家裡來學習織毛衣，本就不大的地方擠滿了人。
林初五來者不拒，只要有人來就教。
能多人一個人穿上毛衣就少一個人挨凍，就少一分感冒的風險。
哦，這個時代稱作寒邪入侵或者傷寒。
再後來，來的人太多，九黎擠不下，一幫人索性一起去王瑩瑩家裡。
她丈夫走之前給她留下一座大房子，倒也寬敞。
次日，小雨，林初五去了一趟黑湖鎮，買了許多生薑和一個陶罐。
林哲希不放心，非跟著她來，最後生薑和陶罐是他用籮筐挑回去的。
回到家中，兩人皆淋成落湯雞，林初五趕緊煮了一鍋熱騰騰的薑湯，沒有紅糖，她扔了一點吳茱萸進去。
這個季節山裡很多東西，她收集的也多，把她和林初七的房間堆滿了，就連劉月娥和林正朱的房間空間都被佔用大半。
喝下辣辣的驅寒湯，她才覺得活了過來，淋雨帶來的寒意被驅散。
而這樣的天氣，林正朱居然也剛從田裡回來。
小木頭給他舀了一碗驅寒湯，「爺爺，我娘做的，喝了以後就不冷了。」
「還是我家小木頭最疼爺爺！」
一家人擠在灶房裡燒火，林正朱拉了一個草墩子在最外面的位置坐下，用商量的語氣試著跟劉月娥說道，「月娥，再過半個月就能收割晚稻了，我……」
不給他要求去幫忙的機會，林初五道，「娘，收了晚稻以後米會便宜吧。」
「往年是這樣的。」劉月娥沒買過糧食，但她看見村裡人賣過糧食。
「得多收點，趁現在天氣還好多賺點，不然這個冬天我們就難過了，牛車還得早點買下來才是。」
上次商量時林正朱不在，這會兒聽到林初五說要買牛車愣住了，「什麼，你們要買牛車？你們有錢？」
「沒有！」劉月娥一副擔心他把錢搶了拿去孝敬林公望的樣子。
「月娥。」林正朱有些想不明白，以前他們夫妻關係還挺好的，「你變了。」
劉月娥不否認，「是，我是變了，可惜我變得太晚了。」
林初七感嘆道，「其實我早就想變凶一點，可惜不敢，見姐姐變凶后就不挨欺負了，我後悔沒早點變凶啊！」
林正朱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林哲希自從上次跟他吵架之後就沒跟他說過話，拿了木棍撥動柴火，換了一個話題，「冬天快了，家裡沒多少柴火，我跟娘在外面忙，小七和小滿有空去後山砍點柴火，等我哪天空了去挑回來。」
林初七看了林正朱一眼，有些不滿全家都在努力，只有他吃白食，「知道了，你不用說我也會砍的，姐姐挖藥材我就砍柴。」
林哲滿撈起袖子，「哥，你看我這段時間長肉了，肯定能砍很多柴火！」
天天呆在一塊兒，不說林初五還真的沒注意，不僅林哲滿，家裡每一個人都長胖了一點點。
只能說不再是皮包骨了，距離長胖差十萬八千里。
小孩子新陳代謝快，變化最明顯的就是林哲滿和小木頭，臉上有點肉，終於像個健康的孩子。
尤其是小木頭，臉圓圓的，眼睛亮亮的，配著一頭蓬亂的頭髮，像從畫中走出的年娃娃，萌萌噠，令人忍不住上手掐一把。
腦子想到的時候，手已經脫離掌控掐上去了。
「哎呀！娘！」小木頭嫌棄的拍開林初五的手，「說砍柴呢，我臉上又沒有柴！」
林初五換了一個話題，「你昨天是不是打了幾隻麻雀？」
這裡大把野生動物，這個時代也沒有野生動物保護法，只要能吃飽，什麼都可以吃。
小木頭翻了一個白眼，「天天就知道吃，我是你兒子，才這麼小，你好意思讓我養你？」
哎喲，就連小孩子都知道話中有話。
但他太小，若不加以糾正，很容易變成一個說話陰陽怪氣的人，林初五扶額，「林勛木！米不是我賺錢買的嗎？彈弓不是我給你做的嗎？怎麼就是你養我了！再說了，也不是我一個人吃的。」
小木頭笑嘻嘻的，「養爺爺奶奶和叔叔姑姑我樂意，養你嘛，我得好好考慮考慮。」
林初五，「……」
「你個假兒子！」
「你個後娘！」
「你……」
「娘，上次你說過以後都不打我的，說話算話，說謊的人掉牙齒。」
林初五，「……」
好吧，兒子是親生的。
她竟有些體會林公望被她氣死時的心境。
猝！
…
雨越下越大，許多人怕田裡積水便冒雨去挖溝排水，林初五望著陰沉沉的天，包了一包吳茱萸，捲起褲腳，去了林老八家。
「八叔，今天不少人淋雨了吧。」
林老八自己都淋了雨，笑呵呵的，「是呀，要是田裡積水泡爛了禾桿，穀子就倒了。」
穀子倒地再泡水很容易發芽，這一季的收成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