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歐陽難逃魔爪
上班后,日重新變得忙碌起來,可是林妙還嫌不夠忙,又纏著歐陽接了一點私活。每天晚上拖著疲累不堪的身體回到家,差不多一洗完就直接倒在床上呼呼了。
這是她刻意求來的生存狀態:要麼忙死,要麼睡得像死豬,總沒空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慢慢的,人就沉靜下來了,覺得一切都時過境遷,不再那麼撕扯心扉。
淡定啊淡定,雖然這個詞已經被用得太濫而淪為庸俗,她倒真的很喜歡。
日如流水,一轉眼就過去了兩個月,夏以南沒再找她,她也沒找夏以南,就連去學校上課都分開行動。總之,整整兩個月時間,他們沒有任何交集。
分手了嗎?也許是,也許不是,反正時間自會給出答案。
某天,她稍微回家早一點點,就見歐陽老兄獃獃地坐在沙發上,一臉的苦大仇深,電視機雖然開著,他的眼睛卻沒有焦距,不知道散落到哪個異時空去了。
「怎麼啦?」林妙走到他身邊坐下,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好讓失意人兒聚焦。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啥?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這樣一句話,把林妙給逗樂了:「我親愛的經理大人,你在打什麼啞謎呀。(電腦閱讀
歐陽皺著眉頭揭開謎底:「洪江讓我陪他出國考察。」
原來如此,林妙嬉皮笑臉的說:「能出國是好事啊,只不過。就你們倆嗎?再沒有其他隨從人員?」
「就我們倆。」
「這可就有點那個了,他故意的吧,是不是我上次打110地事刺激到了他,所以決定帶你到國外修復感情?你想啊,你英那麼爛。對你而言,即使是所謂的國際都市紐約,也跟那鳥不生蛋的不毛之地沒差別,你變成了聾和啞巴,只能凡事仰仗他,他的機會就來了。」
歐陽煩躁得直抓頭:「那次110上門后,他的確消停了一段時間,我還以為他終於對我死心了。正準備調整心態。好好和你發展,從此走上正途。可現在看來,他根本沒打算放過我,只是想先穩住我,再慢慢想辦法一舉殲滅。」
「殲滅」二字讓林妙莞爾,覺得「殲」字用在此處實在活靈活現、奇妙無比。但看歐陽那麼難過,她還是好心忍住笑安撫:「也許真地只是出公差呢,你別想太多了……1@6@K@。你也說過,咱們的洪總很博愛,情人遍天下。前陣還為了一個新寵差不多和你掰了,現在怎麼會突然吃回頭草呢?」
歐陽冷笑三聲:「他那種神經質的人,時好時壞,喜怒無常。誰搞得懂他的心。「我看他對你倒是真心的呢,不然也不會下那麼大的功夫。」
「別噁心我了。首先,他沒有心;其次,有我也不稀罕;最後的最後,我想回歸正常生活,不想再跟男人糾纏了。」這段話歐陽說得很利落,顯然是早就在心裡想過數遍的。
這是他第一次很正經地向林妙表明態度,平時雖然也說過類似地話。但多是嘻嘻哈哈,半真半假。
歐陽認真,林妙就慌了。她和夏以南的事到現在都還沒徹底落幕,還懸在那裡,她真的不想再跟歐陽發生什麼了。本質上,她是個單純的人。只想過簡單的生活。不想把事情弄得太複雜,那樣會很累很累。也沒多大意義。
不過,一個同性戀男人想要「回歸正常生活」,怎麼說都是好事,有點改邪歸正的味道,作為朋友,她理當表示:「這很好啊,只要你擺脫洪bo就行了,除了他,你好像也沒別的男人了
歐陽苦笑:「還別的男人?有這一個就夠嗆了,我被他折磨了好幾年,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果然是苦大仇深啊,林妙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們在一起幾年了?」
歐陽一臉感慨:「七年了!從我20歲進這家公司開始。那時候的新銳還只是一個十幾人地小公司,連辦公室和辦公椅都是租來的。」
林妙心裡一驚,七這個數字有點邪乎,男女之間所謂的「七年之癢」,總給人以渡劫的玄妙感。如果一對情侶或夫妻能熬過七年而依然相愛,那多半能恩愛到老。想不到歐陽和洪江這對怨侶已經過了七年。以洪江那樣地花心狂妄之人,能在七年之後還處心積慮帶歐陽出國以製造獨處的機會,事情本身就很說明問題了。
不過呢,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林妙又覺得洪江的情分實在有限:「你是公司的元老,又和老總關係密切,怎麼他沒提拔你當副總,只是給了個部門經理呢?」
歐陽告訴她:「我當過副總的,有一次跟他大吵一架后,我主動提出下來做部門經理,好離他遠一點。當副總的時候,和他在一層樓辦公,經常被他騷擾。」
如果只是這個理由話,「做部門經理還不是一樣啊。我第一次進你辦公室的時候就覺得奇怪,怎麼你的辦公室是孤零零地一間,跟廣告部地大辦公室離得那麼遠。後來才想到是洪江故意安排的,為的就是好騷擾你。我看,除非你離開新銳,否則永遠別想躲開他。」
歐陽輕嘆道:「這點我也知道。不過隔了幾層樓,多少強一點,最起碼沒那麼方便吧。以前我的辦公室就在他隔壁,他一天進進出出好多趟。」
「進進出出好多趟?真羨慕你們如此恩愛!」林妙捂住嘴狂笑,腦里自動開始那勁爆的場景。
歐陽簡直無語了,眼睛瞪了老半天,才伸出手替快笑岔了氣的某人拍著背,嘴裡無奈地說:「女孩要純潔一點,別學那花痴腐女樣。」
林妙好不容易才止住笑,過後又問:「我很好奇,他這次怎麼不帶新寵去,要帶你這個已經秋扇見捐地舊人呢?」
歐陽也懶得計較她地用詞了,老老實實地回道:「聽說他們分了。他每次都這樣,有了新人就不理我,等跟新人膩歪了,又回頭把我撿起來,七年之間,同樣的戲碼他起碼玩了十幾回。」
林妙仔細研究他地表情:「同學,你這是在吃醋嗎?」
歐陽嗤道:「為他?那大頭怪物?我只是氣憤而已,他把我當什麼了。」
「當大老婆吧,男人不就是這麼對原配夫人的嗎?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搭上了新歡,好好玩一陣,膩了,再回家陪老婆,同時養精蓄銳,等待下次艷遇。」
「我都這樣了,你還凈取笑,往人家傷口上撒鹽。」歐陽不依地嚷。
看他的眉頭都快皺成小山了,林妙也收斂起玩笑的表情,和他一起商量對策。
可是這件事,光他們倆商量有什麼用?決定要不要去的是洪江,歐陽只有被動承受的份,因為洪江祭出的是「公事」牌,歐陽連拒絕都不好開口。大老闆要帶手下去國外公幹,再正當不過了,除非歐陽病得卧床不起,否則沒法回絕。
那麼,裝病?林妙在心裡不屑地笑,這個絕招,也只有夏瓊那樣的女人才使得出來。
跟夏家母兩個月不相往來,也不知道親愛的婆母大人和親愛的未婚夫平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