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驚夢
深夜,木棉被冰涼的地板凍醒。
她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夢中的一幕不斷浮現在眼前,叢落一襲白裙,笑意盈盈,說出的話卻讓她心尖發涼。
「木棉,我得不到的,你這輩子都別妄想。」
就在她還怔愣之時,女人悄然後退,流星一般墜入大海。
她下意識去救人,卻被一起拉入大海。
失去意識前,唯有那聲夾雜著驚痛的「落落――」在耳邊回蕩。
男人徹骨寒涼的狠厲,自己的哭聲,木棉絕望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整整三年!
他的粗暴,他的殘忍,折磨了她整整三年。
疲累地打開電視,新聞上那對耀眼的金童玉女刺傷她的雙眼。
夏鶯鶯嗎?呵……
曾幾何時,諶瑾醉得迷迷糊糊,壓在她的身上,跟她說:「你知道么,今天鶯鶯說她愛我。可我,只想要落落回來……」
那溫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脖頸,說出的話卻讓她瞬間僵硬……
木棉撫了撫有些酸澀的雙眼,思緒被一陣鈴聲打斷。
電話里劈頭蓋臉的謾罵讓她回神,「木棉,你是死人么?沒看到網上的消息?」
「告訴你,要是處理不好今天的新聞,你就收拾東西滾蛋!」
接二連三的電話打進來,木棉看著新聞上的報導,面無表情打開微博,用工作室的官博澄清。
粉絲的惡毒言論不絕於耳,營銷號更是四處帶節奏,木棉無力癱軟在沙發上,索性關了手機。
看著電視上的笑顏如花,她喃喃道:「或許,我真的該離開了……」
三年的堅持與折磨,已經足夠,她真的撐不下去了。
諶瑾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聽到女人的喃喃自語,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心裡是自己都未察覺的緊張和不爽。
想離開?做夢!
諶瑾大步上前,扼住木棉的手腕,咬牙切齒道:「你以為,你走的掉?」
「怎麼?有下家了?」
木棉被突然出現的男人嚇愣,手腕上的疼痛愈發清晰,她掙扎著想要脫離控制,換來的是諶瑾愈發暴怒。
「說,你不想離開!」
「放開我!」
木棉不懂這人又發什麼瘋,頭疼的閉上眼睛,她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然而在諶瑾看來這是無聲的反抗,他沉聲道:「到死你都別想走!」
未等木棉開口,便俯身封住木棉想要拒絕的話。
久違的柔軟和香甜,簡直就是極致的誘惑,諶瑾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許是發現了諶瑾身體的異樣,以往的折磨在腦海中浮現,木棉咬牙,輕抬膝蓋,狠狠的朝著諶瑾踢去。
即使諶瑾反應迅速,卻還是被踢到了要害。
這該死的女人差點廢了他,諶瑾面色鐵青,滿是山雨欲來的徵兆。
木棉已經顧不了這麼多,她快速閃到一旁,警惕看著他,渾身汗毛都豎起。
顯而易見的防備,讓諶瑾心裡一滯,他嗤笑一聲,果真是太仁慈了,居然讓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一把將人撈過禁錮在懷裡,諶瑾死死地吻了上去,直到木棉幾近窒息才放開。
「我曾經說過,除了我身邊,你哪兒也去不得!你若是不長記性,我不介意幫你回憶回憶。」
木棉絕望搖頭,狠狠咬上男人的舌,血腥味在兩人口中蔓延。
諶瑾渾然不覺一般,繼續加深這個吻。
淚水已經流干,木棉不懂,明明那麼討厭她,卻做著如此親密的事情,他把她當什麼?玩具?
嘴角嘗到一絲微咸,諶瑾慢慢停了下來,眼中覆上一層寒霜。
「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大力將木棉推開,看著踉蹌跌倒在地上的女人,他眼裡閃過一絲厭惡,將身上的西裝脫下來扔到垃圾桶里,彷彿沾到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木棉深吸一口氣,忍著心痛與難過,勉強笑道:「謝謝你的成全,後續工作我會向新的經紀人交接好,以後……我們江湖不見。」
未等她說完,諶瑾已經冷笑了起來。
當他是默認,木棉輕嘆一口氣,面上沒有絲毫起伏的大步離開,彷彿是逃離一座牢籠。
昂貴的玻璃杯狠狠砸在電視上,諶瑾看著女人頭也不回的背影,眼裡閃過一抹狠厲與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