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殘忍
木棉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徑直去了醫院,找醫生開了些治療頭痛的藥物。
這個癥狀已經伴隨著她三年,吃了葯,疼痛才稍微緩解。
她將手機開機,眾多簡訊中,唯夏鶯鶯的簡訊最為醒目。
「你說,我要是約諶瑾去開房,效果會怎麼樣?」
木棉面色一緊,想到夏鶯鶯為了紅而各種不擇手段,心裡猛地一縮,還是撥通了號碼。
「不要答應夏鶯鶯的邀約,她有陰謀。」
「木棉,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不擇手段?」
男人的語氣嘲諷而又冷漠,電話直接掛斷,木棉抿嘴,看著手中的手機有些出神。
半晌,她嘆了口氣,攔住一輛出租,向司機報了地址。
罷了,這是最後一次,交接完手中的工作,以後諶瑾的任何事,都與她無關。
木棉到的時候,剛好看到夏鶯鶯正坐在諶瑾身邊,不知她說了什麼,諶瑾看她的眼神十分溫柔,還有一絲縱容。
許是木棉的存在感太強,夏鶯鶯注意到她,得意一笑,向諶瑾指了指木棉所在的方向。
諶瑾看到站在門口的目前,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怎麼,不是讓你滾了嗎?捨不得了?」
先前的緋聞還沒壓下去,諶瑾這樣做,無異於火上澆油。她不想在最後這幾天再出岔子,也或者是私心作怪,木棉鬼使神差擋在了諶瑾的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她是在利用你。」
木棉低聲提醒,心中有一絲無力感,諶瑾不會聽她的。
果然,男人一臉冷漠的看著她,玩味道:「利用?我甘心讓她利用,如何?「
「……」
木棉沉默,轉身準備離開,該說的她都說了,既然他不聽,她也沒有辦法,倒是諶瑾,看著她決然離開的背影,眼眸幽深,忽然道:「你求我,求我我現在就離開。」
呵呵……
曾幾何時,叢落也說過同樣的話。
不愧是相互深愛的有情人,木棉的心已經麻木,她沒有開口,只是自動退到一邊,為諶瑾讓出了道。
這是讓他隨意,諶瑾蹙眉。他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決絕過,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嗎?
想起她半夜的喃喃自語,諶瑾有種感覺,她這次不只是說說而已,她是真的想離開。
心裡湧起一股無名火,在看到她轉身的那一瞬間,理智燃燒殆盡。
他一把拽住木棉,強硬道:「跟我一起過去。」
木棉搖頭,本能想拒絕,卻被男人霸道推了過去。
看到拉扯的兩人,夏鶯鶯心中不快,但還是笑著走到諶瑾面前,挽著他的胳膊,嬌媚道:
「吃飯還要帶木棉姐啊」
她狀似嗔怒,眼裡卻泛著冷光。
諶瑾不懂女人之間的彎彎繞繞,只是語氣冷淡道:「她只是來談工作的。」
擁著夏鶯鶯坐下,他看向呆愣站在一旁的木棉:「怎麼,你是想讓記者報道我虐待自己的經紀人嗎?」
冰冷的警告讓人不寒而慄。木棉僵硬坐在兩人對面,看著桌子上豐盛的菜肴,毫無胃口。
這麼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和他同桌吃飯,真是諷刺。
夏鶯鶯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暗地裡差點掐斷自己精心做的指甲。
木棉這個賤人,又一次壞了她的好事。
一頓飯,讓木棉食難下咽,夏鶯鶯表面一臉小女兒的嬌羞,內地里不知撕了木棉多少次。
「木經紀人,我敬你一杯,說起來也要感謝你對瑾的盡心儘力。」
夏鶯鶯優雅站起來要拿木棉身邊的紅酒,卻不小心打翻了酒杯。
酒順著木棉的裙子留下,好不狼狽。
「哎呀,你看我,笨手笨腳的,真是不好意思。」
夏鶯鶯滿臉愧疚,若不是木棉一開始就知道她的德行,還真察覺不出這女人是故意的。
冷眼看著這場自導自演的戲碼,木棉內心毫無波瀾。
倒是夏鶯鶯,想要撿起破碎的酒杯,被諶瑾拉住。
「小心!」
諶瑾輕輕扶起夏鶯鶯,冷冷看向木棉:「你是木頭嗎,鶯鶯已經道歉了、」
「嘶……」
一時走神,木棉的手被桌上的玻璃鋒利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流在桌子上。
木棉起身,攔著路過的服務生:「你好,請問洗手間在哪裡?」
服務生剛要回答,觸及夏鶯鶯難看的臉色,沒敢開口,木棉也懶得計較,準備自己去找,卻被夏鶯鶯開口打斷:「木經紀人,我們一起吧。」
知道夏鶯鶯有話向自己說,木棉沒有拒絕。
兩人來到到洗手間,木棉正要處理手上的傷口,卻被夏鶯鶯拉住。
「看來你對瑾還是一如既往的上心。」
審視望著木棉,夏鶯鶯冷笑。
她只不過發個簡訊試探一下,沒想到木棉直接過來攔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我這是正常工作,請夏小姐讓一下。」木棉專註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頭都沒抬,明顯不想多說。
然而夏鶯鶯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木棉,你別給臉不要臉。我與瑾之間,不是你一個小小的經紀人能插手的。」
先前還乖巧柔順的女人一臉囂張,修長的指甲狠狠掐在木棉的傷口上,她尖聲道:「你聽好了,諶瑾,我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