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提醒
晨光熹微。
枝葉滴露，鳥鳴陣陣。
院子里，許塵正在練劍，一把長劍，舞出一團團劍花。
術法雖然厲害，但真氣消耗巨大，又難以及時補充，對低階修士來說，大多時候還是要靠武技。
有真氣支撐，武技殺傷力也很驚人，足夠應對很多狀況，消耗大的術法，一般要留著保命用。
不過這樣下來，要學的東西就有點多，鍊氣、術法、武技、符篆、煉丹等等，學無止境。
當然，作為隨從，大多數東西只要簡單涉獵就行。
「許師兄。」
陳昌林牽著詹婉寧的手，來到許塵的院子里。
他和詹婉寧就住在許塵附近的兩個小院落中，這個時辰是去藏書閣的時間，就過來喊許塵一起過去。
大約是昨晚私會讓許塵撞見了，陳昌林也就不再隱瞞，大大方方地拉著詹婉寧的手。
許塵收起劍，微微調息，而後目光轉向陳昌林和詹婉寧，看見兩人拉著的手，笑了起來，「恭喜兩位了。」
詹婉寧臉皮嫩，一下子不好意思起來，掙脫陳昌林的手，「許師兄，你別亂說，我和他才沒什麼關係，是他硬拉著我的手。」
許塵故意道：「我說的是恭喜兩位今天沒遲到，詹師妹以為我在恭喜什麼？」
藏書閣的塗廣源性子古怪，他不在乎學生什麼時候到，只要人來齊了，他就開始教，教完後有問題提問，沒問題了就讓人滾蛋。
許塵和陳昌林、詹婉寧三人，在早上共同約定了一個時間，每日到了那個時辰，就一起過去。
但在往常，陳昌林和詹婉寧總是拖拖拉拉，總會耽誤那麼一點點時間。
詹婉寧一跺腳，惱道：「不理你了。」
……
許塵將寶劍放回屋內，換了身衣服，三人一起前往藏書閣。
路上，許塵問道：「你們最近鍊氣煉得如何了？」
陳昌林抱怨道：「別提了，天天吃草，不是人過的日子。」
他的家族裡面，出過好幾個仙師府隨從，甚至上一輩中，還有一個長輩成為了仙門弟子。
陳昌林的老爹，也因為著這一層關係，得到了城中肉鋪掌柜這個肥差。
可以說，陳昌林是城中難得一見的「富家子弟」。
相比於城中像許塵一家子這樣的普通人家，他以前的生活條件優越得多，養成了一點富家公子習性，吃苦能力差了許多。
聽到陳昌林抱怨，他身旁的詹婉寧也跟著大吐苦水道：「氣根草真得很難吃，每天還要吃那麼多。」
一通抱怨后，詹婉寧好奇地問許塵道：「許師兄，那你修鍊得怎麼樣了？」
不等許塵回答，詹婉寧又開玩笑道：「許師兄比我們進仙師府早，修鍊又勤奮，不會已經鍊氣入門了吧？」
許塵點點頭，「嗯，入門了。」
就在昨夜，他氣生丹田，鍊氣入門了。
這並不是什麼隱秘的信息，也不需要藏拙，自然大方承認了。
「啊？」詹婉寧吃了一驚，腳步一頓，「師兄你真得入門了？我記得你進仙師府也才一個月。」
按她的估計，她覺得自己起碼得兩三個月才能氣生丹田，鍊氣入門，所以還得嚼兩三個月氣根草，前方一片黑暗。
沒想到許塵竟然在一個月左右，就鍊氣入門了。
詹婉寧的眸子一下亮了起來，看向許塵的目光也不一樣了。
陳昌林沒有留意到詹婉寧的心理變化，他此刻也被許塵一個月鍊氣入門的消息驚到，「我聽家中的長輩說過，哪怕是仙門弟子，有些資質差一點又不夠努力的，也是可能要一個月以上的時間才能鍊氣入門。」
詹婉寧訝然道：「那不是說許師兄的修鍊速度都趕上仙門弟子了。」
許塵搖頭苦笑道：「差得遠。」
那些要一個月以上才能鍊氣入門的仙門弟子，不過是少數，還是那種資質差，又不努力的。
但凡刻苦一點的仙門子弟，一個月內鍊氣入門毫無問題。
許塵曾私下裡請教過塗廣源，仙門弟子的修鍊速度如何？
塗廣源告訴他，頂尖兩三天，一般十天半個月，差者月余，可入門。
也就是說，許塵的修鍊速度，也就能跟仙門弟子中最差的相比。
這讓許塵感覺到了差距，這一個月來廢寢忘食地修鍊，也僅僅拉近這麼一點距離，與仙門弟子中頂尖者的差距更是無法以道理計。
陳昌林道：「已經很了不起了，一個月能鍊氣入門的，在我們這些隨從里屈指可數，我知道的就一個，藏書閣的塗師兄。當然，現在還要加上許師兄你了。
大多數隨從，能在兩個月內鍊氣入門，就已經很厲害了。像我，我覺得我可能要三個月以上才行。」
詹婉寧也道：「我覺得我也要三個月以上才能鍊氣入門。」
許塵笑了笑，沒有說話，以他的心氣，從來就不是把其他隨從當目標。
三人到了藏書閣，塗廣源開始講課。
一天一個時辰的課程，前半個時辰講術法，後半個時辰講武技。
只有理論，不談實踐，能聽懂多少算多少。
課程講完，就可以提問。
不管多少問題，只要塗廣源知道答案，他都會回答，但提問的時間超過半個時辰，他就會不耐煩趕人。
而且不管是講課，還是回答問題，他都只講一遍，你懂了就是懂了，不懂他也不會再去管你。
許塵融合兩世記憶后，不但記憶力極佳，幾乎達到了過目不忘的境界，理解能力也變得出類拔萃。
聽塗廣源講課，許塵並不覺吃力，相反還很輕鬆。
倒是陳昌林和詹婉寧兩人，課後還得找許塵幫忙講解一些疑難點。
這天，塗廣源講完課，將一隻眼睛看向許塵。
往常，都是許塵當先提問。
不過今天許塵沒有馬上提問題，而是道:「塗師兄，我昨夜已氣生丹田，鍊氣入門。」
鍊氣入門，代表著可以正式成為隨從，要輔助幾個師兄師姐完成一些雜務，同時也能開始領取月俸。
當然，剛剛鍊氣入門，也不一定要馬上履行隨從的職責，還可以繼續學習術法和武技。
許塵上報自己已鍊氣入門，接下來就要看上面怎麼安排了。
塗廣源聽到許塵已鍊氣入門，半張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淡然道：「我知道了，去告知顧友義，看他的安排。」
許塵沒再說什麼，他是在顧友義手下隨從，必然是要向顧友義上報已鍊氣入門的事。
而後，許塵、陳昌林、詹婉寧三人，又各自向塗廣源請教了一些問題。
離開的時候，塗廣源突然叫住許塵。
許塵停下了腳步，示意陳昌林和詹婉寧先走，自己返身走回去，恭敬道：「師兄有什麼見教？」
「城外最近會不太平，少出城，出了城也莫離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