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追蹤

第16章追蹤

忽聽門外有吵鬧聲，沈雲枝叫來下人一問，得知門外有兩個婦人爭執不休。葉舒想著，自己也算是官衙的人，去看看也無妨。「師娘，我出去看看。」

葉舒推開門，門外的爭吵聲清晰可辯。

爭吵的主角是兩個女子，年長的那個正在教訓年輕貌美的女人，旁邊還有個男人在手忙腳亂地勸說著。

但是女人明顯不想聽。

葉舒叫過門房，問是怎麼回事。

門房道：「那是咱們這條街東邊的李府的老爺，在外面養了妾室，被家裡的正妻知道了。這不，正在教訓呢。」

年長的婦人罵得頗為難聽，年輕的那個女人也不示弱，跟婦人吵得挺凶。

在雲瀾國，妾室是沒有什麼地位的，如果丈夫不護著，那就是家裡的一個下人，正妻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只要不死，就沒人追究。

當然，這妾室得溫順些，眼前這位妾室，分明不是此例。

葉舒無奈地揉著額頭，正想上前勸說，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

是了。

封子義的妻子如此兇悍，想處理一個外室，會需要用麝香這種陰私的手段？再說，師娘說過，麝香藥性霸道，而封府幾日前便已被屠殆盡，這東西那女人戴了這麼久，肚子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而且還能那麼中氣十足的趕人？

一連串問題讓葉舒意識到此事只怕有問題，葉舒抬腳要去找人。

走到半路忽地轉身往煜王府去。

上次的教訓她可記得，不想再被人當兇手抓，她得找個能給自己作證的。

煜王就是最好的人選。

李煜塵再次被葉舒拉出來。路上，葉舒將自己心頭的疑問道出，說道：「所以我希望王爺能與我一起過去看看。」

李煜塵挑眉笑著，手撐在窗欞上，含笑誇道：「不錯，長記性了。」

能不長記性？

都差點坐在牢里出不來了，再不長記性就是傻的。

葉舒不滿地睨了他一眼，道：「王爺莫要說風涼話，我要入了牢，對王爺也沒好處的。」

「怎麼著，算是在威脅本王么？嗯？」李煜塵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木頭，發出「篤篤」的聲音，像極了威脅。

葉舒正欲說些什麼，忽然間在空氣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葉舒挑開帘子一看，面前不遠處正是白日里他們來的地方。葉舒神情一肅，道：「王爺，出事了，快快救人！」

李煜塵也發生了，立刻翻身躍下馬車，兩人快速朝小院子衝去。

剛進門，就見一具男屍躺在在地上，脖子被切開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

葉舒用手碰了碰屍體，道：「剛死的，快！去看看那個女人！」

兩人往院子里沖，越往裡走，屍體越多，血液的味道越深。走到後院時，一聲驚懼的尖叫聲破空而起。

「啊！」

是那個女人！

葉舒與李煜塵臉色齊變。

「快！」

兩人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快速跑去。

聲音是從主院里傳出來的，葉舒一把推開虛掩的門，只見一個黑衣人正舉著刀欲往下刺。

「住手！」葉舒一聲厲喝，驚得那人回頭。

那剎那間，李煜塵抽出長劍刺過去。那人見有人來，正想快速解決掉那個女人，眼下卻已來不及。

李煜塵出手速度太快，他根本沒有機會再回身殺人。

抬手一格，那人被震得倒飛出去好幾步。

看了眼出氣多進氣少的人，那人咬咬牙，果斷轉身往外逃。李煜塵撥腿追了出去：「速影，在此保護！」

葉舒見此，快步跑到那個女人身邊。

女人傷得極重，胸口幾乎被切開，鮮血根本止不住。

只一眼葉舒就判定，這人活不了了。

女人氣息虛弱，隨時都能斷開，看到葉舒時，已經漸近無神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她朝葉舒伸出手。

葉舒連忙握住，正欲問她是怎麼回事時，只見人頭一歪，徹底斷了氣。

葉舒抿著唇，一臉自責。

還是來晚了。

她將婦人放下，看著手心裡的紙條。

是方才婦人拼盡最後一口氣，塞給她的。

她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了十數個字，但是……

她翻來覆去念了幾遍，都連不起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葉舒看了眼已經氣絕身亡的婦人，眉心皺成了川字，「算了，還是先去找王爺吧，看看他有什麼線索沒有。」

葉舒叫來速影，問道：「你可能找到你家王爺？帶我去找他。」

速影點頭，道：「請跟我來。」

葉舒跟在速影身後，看著速影以極快的速度往城外走。

她知道像這樣的暗衛，在與自己主子走散后，是有自己的辦法找到主子的，這才讓他帶路。

跟著速影，葉舒看著四周的路徑，心頭疑惑漸起。

這是去觀音廟的路。

沒過多久，葉舒果然在觀音廟外見著了李煜塵。

「如何？」葉舒問，「人呢？」

李煜塵眼神幽深地盯著觀音廟，道：「本王跟到此處，那人就失了蹤影。想必是進了廟裡了。」

「咱們進去一看便知。」葉舒上前敲門。

開門小僧半夜被吵醒，心頭十分不悅，正欲發作，被葉舒一張令牌甩臉上，道：「官府辦案，速速請住持出來。」

「哎哎，小僧這就去。」小僧嚇得瞬間清醒，將兩人引進山門，著人奉了茶，一溜煙兒地跑到後院請主持去了。

住持來得快，看到葉舒兩人打了個佛號，雙手合十見了禮。

「老衲惶恐，不知二位官人深更半夜前來，所為何事？」

住持是個中年男人，看起來倒是個慈眉善目的。

葉舒還禮，道：「我是錦衣門葉舒，這位是當朝煜王爺，方才我們追捕賊人到此，卻在貴寺附近失了蹤影，想必是跑進寺里。我想請住持幫個忙，在寺里尋下此人蹤跡。」

住持臉現為難之色，沉吟片刻，住持道：「好吧。二位官人請在此稍候，老衲這就著人去寺里尋找。」

主持說完，正欲轉身去叫人，就被葉舒叫住了。

「慢著。」葉舒起身，道，「那賊人兇狠非常，手上沾過人命，我與王爺擔憂貴寺僧人安危，想自己去搜，不知住持可否行個方便？」

住持道：「如此甚好，二位官人請。」

葉舒跟著住持，將寺里里裡外外全搜了一遍，甚至連方丈內都搜過了，依舊沒有賊人的身影。

葉舒心想：難道那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