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探觀音廟
第17章夜探觀音廟
沉吟間，葉舒目光不經意的掃過主持，當視線掠過他掐動念珠的手時，目光猛然一頓。
「主持的手……」葉舒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怎麼有殘缺？」
主持掐動念珠的手，微頓，他臉上剛掛起一絲淡泊的笑。然而，身邊的小僧已經聽不下去，不悅開口。
「二位官人好生無禮，我們主持大半夜起來，只為配合官人緝拿惡人！現在惡人沒抓著，反倒是關注起我家主持的手來了，真是可笑！」
葉舒也覺失禮，但是……
「抱歉，草民乍一看，所以問問，失禮之處還請主持寬囿。」她先道了個歉，繼續問道，「只是主持的手指，讓我想起一些事來，所以還是想看看，不知主持能否願意？」
那小僧本就不悅，一聽這要求，更火冒三丈，「你的意思是，我們主持是你們要找的賊人不成？」
「主持！您幫著他們，他們還懷疑您，這太過分了！讓弟子將他們趕出去！」小僧雖是詢問主持，卻一臉惱怒瞪著兩人，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
小僧咄咄逼人，葉舒皺眉，正要懟回去。然而主持伸手攔住小僧，道：「抱歉，我寺弟子性情耿直，若有得罪之處請兩位官人見諒。老納的手多年前受過傷，因救冶太遲才截斷一指，請官人過目！」
主持慈眉善目，笑著搖頭，隨後將手毫不避諱地伸出來。
葉舒道了聲「謝」，抬起手仔細檢查了起來。
主持傷在左手，缺少的是食指。
因著長期掐動念珠，中指關節上有一層厚厚的繭子。
良久，她死心的鬆開，道：「深夜打擾，還望主持勿怪。賊人在此地消失，如今又不知去向，還望貴寺一定要多加留心！」
主持一一應允。
時辰也不早了，人沒找到，葉舒與李煜塵便打算離去。
主持本想親自送他們出山門，被葉舒拒絕，便指派了個粉嫩的小和尚代替。
小話嘮遇著個想套話的葉舒，自然是少不得一番交談。
沒過多久，就聽小和尚一臉自豪地道：「官人莫瞧著我們廟小，實際上，我們可是接待過皇家人的。」
這話讓葉舒與李煜塵對視了一眼。
此地略顯偏僻，京都四周廟宇不少，此廟比起他處只能算偏中下等，怎的就入了皇家人的眼了？
葉舒裝作不信，道：「佛說出家人不打誆語，小和尚你可別誆我，你這廟怎麼可能接待得了皇家人？」
「我沒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而且還是貴妃呢，都來過幾次了。」見葉舒不相信，小和尚氣得鼓起腮幫子辯解道，「不僅來，而且每次來都在在此小住幾日。就連貴妃身邊的丫頭，還跟我們主持沾親帶故呢！」生氣的模樣像極了吐氣的河豚，萌極了。
皇室里的貴妃，現在只有一位——雲貴妃。
「哦，怎麼說？」
小和尚更得意了，頭昂得高高的，道：「貴妃身邊翠竹，是我們主持的表妹。」
「哦，原來如此。」葉舒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又問了些其他的。
小和尚雖然知道雲貴妃來過，但對於其他，就不怎麼了解。
葉舒聽罷，應和幾句，就拉著李煜塵慢慢地下山。
路上，葉舒腦袋裡不斷閃現各種思緒，但又找不出線頭，總覺得是哪裡不對。
四指，怎麼就這麼巧合？
不多不少，偏偏是四指？
還有，堂堂雲貴妃為什麼會偏愛這座小廟？
就因為一丫環翠竹嗎？
她百思不得其解。
「小心！」眼看葉舒快要從石階下摔下來，李煜塵先一步將人扯到身邊，責怪道，「葉神探走路就走路，想什麼這麼入神？也不怕摔下去殘了！」
忽然被人抓住手臂，又被扯過去，葉舒有點點懵。
眨了眨清澈的眼眸，片刻后，她才反應過來。
——自己方才太入神了，險些從石階上滾下去。
要不是李煜塵拉得及時，自己明天就不必再查案了，直接等著那末日被送上刑場砍了。
不自然的掙開男人的手指，葉舒紅著臉，眼神飄乎：「多謝王爺！」
李煜塵道：「在想那寺廟？」
「你怎麼知道？」驚詫過後，葉舒霎時明白，至從那裡出來后自己就這樣子，他肯定會認為自己是因為這事。
「那，王爺有何高見？」
「高見到是沒有，若是想殺個回馬槍，倒是可以！」
「很好！我們現在就去！」
葉舒轉身，卻被李煜塵拉住，「我們剛走才多長時辰，他們不會這麼快就放鬆警惕，再等等！」
葉舒一思，覺得他所言甚對，便決定在山腳下呆一些時間，過後再去。
半個時辰后。
葉舒與李煜塵再次出現在觀音廟外。
「王爺，你帶我進去。」葉舒很不客氣道，「我翻不過去。」
李煜塵笑笑，攬住她的腰，縱身一躍，快速翻過牆頭。
夜裡很安靜，整個寺廟的僧人都入睡了。兩人借著夜色的掩護，快速穿行，很快來到方丈室外。
屋裡一片漆黑，看樣子，是睡著了。
葉舒與李煜塵靠得極近，近到他能聞到葉舒身上特別的清香。
在他失神的剎那，就見葉舒小心翼翼地打開窗戶，翻過窗戶跳進去。
「不好！出事了！」
等李煜塵反應過來時，葉舒已經將蠟燭點燃，瞬間，照得方丈內一片通明。
屋裡一片整潔，方丈和衣躺在榻上，神情安詳。
但是，他們這麼大的動靜，這人怎麼沒醒？
葉舒大步走到榻旁，神情嚴肅，手指在方丈鼻子前探了一下，已經斷氣了。
「死了。」
「嗯？」李煜塵有些詫異，「死了？」他不信，也試了一下，臉色也跟著沒了下來，「確實死了。」
葉舒剛放下蠟燭，正準備去驗屍，忽然想起之前在張大人家的遭遇，連忙止住動作，道：「走，我們先出去。」
在李煜塵不解的目光中，帶著他直撲廚房。
沒過多久，觀音廟裡火光大作。
「快來人啊！走水了！快來救火啊！」
緊接著寺廟的僧人都被驚動，打水的打水，救火的救火。
還有些人去叫方丈。
「方丈，寺里走水了，方丈？」
「方丈！不好了，方丈死了，快去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