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死亡原因
第18章死亡原因
葉舒與李煜塵一路急奔,好像後面有追兵在追,廢了好一番力氣,才到了一處下山必經的道上停住。
「呵!」
坐在對面石頭上的男人,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葉舒,揶揄道:「古人常言:吃一塹,長一智,這話果然是不錯的。」
葉舒:「……」
這是在笑話她吧?
葉舒轉頭瞪了李煜塵一眼,正想反駁,就聽李煜塵挑著眉,似笑非笑地「嗯」了一聲,生生將她的話縮回肚子里。
不是葉舒太慫,是她好女不想跟惡男斗,哼!
葉舒敢怒不敢言地別開眼,李煜塵看了個清楚。
她的小動作取悅了他,他肆無忌憚地哈哈笑了起來,笑得有意。
聽得葉舒兩耳紅透,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磨了磨牙。
「別得意,我們要是再找不出證據來,到時候,王爺可得陪著草民一同下黃泉了!」
這事不敢說,但是換個事來說,還是可以打七寸的。
李煜塵清了清嗓子,臉上笑意一收,眼底卻絲毫不掩飾得意。
兩人說話間,上面有小僧連滾帶爬地往他們這兒來。
葉舒聽見動靜,挑了下唇,道:「來了。」
趁著這個空檔,李煜塵忽然問她:「你之前如何確定方丈已經死了的?」
「因為那裡安靜到能聽到呼吸聲。」
她與李煜塵都能聽到,但只是一牆之隔的人,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如果不是裡面的人故意屏住呼吸,就是沒氣了。
李煜塵瞭然地點頭。
小僧跑過來,看到他們怔了一下,旋即認了出來。
「官人!官人沒走可太好了,方丈,方丈出事了!」
小僧言語巔倒,吐詞不清,要不是葉舒他們知道出了何事,只怕還得耗上片刻仔細確認清楚。
葉舒道:「帶我們去看看。」
「好好,官人請跟我來!」小僧一刻不敢歇,帶著他們馬不停蹄地回寺。
小僧領著他們到了方丈室。
眾僧是見過他倆的,此時再見著來人,下意識地讓開道。
葉舒看了眼四周,小小的方丈室內,此時站滿了人。
「我要驗屍,你們都圍這裡不方便,出去一些,只留下一兩個負責的。」
她剛說完,一個僧人就站了出來。
「不可!」僧人一臉拒絕,「方丈德高望重,如今圓寂,不安然下葬,怎麼可以驗屍?」
「正是,這是對主持的褻瀆!恕我等不能同意!」
葉舒眉頭一皺,看著群情激憤的僧人,道:「如今你們主持死因不明,你們難道就不想查明真兇?」
「主持身上沒有傷,神情也安詳,分明是圓寂,何來的死因不明?」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就是不讓葉舒驗屍。
葉舒皺起柳葉眉,這些人不講道理是不是?
不知道這天底下,最不講道理的就是吃官糧的么!
是自己之前太好了,所以給了他們自己很講道理的錯覺了是吧!
看來不用點強是不成了。
就在葉舒正準備強來的時候,之前指責過的小僧站了進來。
他向眾多僧人行了禮,懇求道:「各位師兄弟,主持先前還好端端的,一個時辰就成了這副模樣,若說是自然死亡,我是不信的。所以塵末請求各位師兄,請師兄們行個方便,讓官人驗屍,若真是死於謀殺,我們也可為主持報仇。」
他說得在情在理,又為同伴,眾人對視一眼,就默許了。
葉舒將他們請出去,留下塵末在一旁備詢。
她不著痕迹地看了眼李煜塵,後者微不可察地點點頭,他趁著塵末與葉舒說話,在方丈內四處察看線索。
葉舒象徵性地詢問塵末是如何發現屍體的。
然後開始驗屍。
她剛靠近,鼻尖又聞到一股花香。
香味很奇怪,葉舒從未聞過,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這味道剛發現屍體時也聞到過,當時沒太注意,此時越發明顯了。
方丈神情很安詳,不知道的還當他只是睡著了。
四肢放鬆,身體上沒有絲毫外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唯有中指指甲里有些許血跡。
可他身上無論是大傷還是小傷,都沒有,這血是哪裡來的?
奇怪。
軀體檢查完了,葉舒開始去看方丈的頭部。
方丈頭部一片光滑,因為身份的緣故,頭上有什麼沒什麼一目了然。
很顯然,方丈頭上什麼也沒有。
一般的塵末有些急,問道:「官人,可在發現?」
葉舒皺眉起身,正欲抬頭眼角一抹冷光一閃而過。
「嗯?」
她又俯下身,仔細地檢查著,沒過片刻,從方丈的後腦上發現了一根銀針。
銀針深深地嵌入腦後,要不是方才反光,一時還真發現不了。
她細細地琢磨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將銀針取出。
就外觀而言,這就是一根普通的銀針。
塵末一臉難以置信,不停地喃喃:「這究竟是誰,竟然下這麼重的手。官人,一定要為主持找到兇手,塵末必定當牛作馬,報答官人的大恩!」
葉舒擺手制止他:「分內之事,不必客氣。」她做這個只是為了師傅,不是因為了別人的報恩。
不過……
「你跟主持關係倒是挺好。」
塵末紅著眼睛,聲音沙啞,情緒低迷的道:「因為主持是我的救命恩人。當年我無家可歸,正是主持救了我,不然塵末現在只怕已經見了我佛了。」
「原來如此。」葉舒面色一肅,道,「你放心,主持之死,我們定會還他一個公道。屍體你們暫時封存不要下葬,後面若有需要,我會再來找你。」
塵末道了聲佛號,一臉感激地應下。
當葉舒處理完此事,正想找李煜塵時,卻現在這人早失去了蹤影。
葉舒在廟裡尋了好一會兒,都沒見著人,扯過一個小和尚,問了一句,才知道這人早已出寺了。
葉舒就很氣了。
「這個李煜塵,簡直沒良心!我在這裡忙裡忙外的,他到好,不知道跑哪裡瀟洒去了!」葉舒一面往山下走,一面嘀咕抱怨。
根本沒注意到,就在她身後不過五步的距離處,一個她找了許久的身影正不緊不慢地跟著她,將她那些抱怨盡數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