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得罪的人

「阿爹，我明白你的擔憂，但是，我們躲不過去，也避不開，既然如此，何必要日日擔驚受怕，阿爹，您放心，我會好好考慮，保護好念衡。」

其實，說這話時，季洺遠是心虛的，從他收養念衡那日起，念衡便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

陌榮福自知勸不了季洺遠，也知季洺遠身份特殊，即使他們不爭不搶，也總有人要置他們於死地，也就沒有再勸了，只是說了一句，「當初，宇帆想要當兵，上陣殺敵，被我阻止，既然你們終要回去，少不了幫手，你便隨了他的心意，至於宇楓，他書讀得不錯，只是陌家貧窮，沒有銀子送他去學院，日後，就讓他跟在你的身邊，幫你一把。」

陌榮福望著季洺遠，「洺遠，我把他們都交給你，你要護他們周全。」

陌榮福想要用陌家的人牽扯住季洺遠，讓他每做一件事之前，多考慮一下，不要魯莽，莫要以為自己身後無人，便可無所畏懼，人，有了畏懼，才能更好好的活著。

季洺遠明白陌榮福的用意，只是將全家人的性命都壓在他的身上，只為他能活著，這樣的代價，是否太大了？「阿爹，這……」

「不論你也好，念衡也罷，都是我們的家人，失去你們任何一人，對我們來說，都是痛不欲生。」陌榮福語重心長的道:「洺遠，你和念衡從來就不是孤身奮戰。」

「阿爹，我答應你，會帶著他們每一個人安全回來，到時，我們就在你和阿娘的身邊，再也不離開了。」

陌榮福點點頭，「去吧！想做什麼事情就去做，我和你們的阿娘在家裡等著你們。」

陌榮福知道自己自私自利，可他只能這麼做，不然，他們失去的將更多。

而這邊，在離開陌家村后，白淵出現在秦耀恆的面前，擋住秦耀恆的去路，秦耀恆警覺的盯著白淵，「你是什麼人？要做什麼？」

白淵壓根就沒有將秦耀恆放在眼裡，他之所以在離開陌家之後出現，就是不想給陌家增添麻煩，畢竟陌家只是普通老百姓，無權無勢，家中的季洺遠和念衡還要避著京都的爪牙，不適合出面。

「你不是在找幕後黑手嗎？小爺主動現身，滿足你的心愿。」

秦耀恆從未見過白淵，自然不認識白淵，「你我並不認識，我也未曾得罪過你，你為何要這般對我？」

素未謀面，平白無故的廢除了他的功名，還害得秦家的人入獄，他到底是誰？想要做什麼？

「瞧你不順眼唄！」白淵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秦耀恆，「戲才剛剛開場，好戲還在後頭！你做好登場的準備。」

「為什麼？」秦耀恆還是不明白，究竟是因為什麼，「你到底是誰？我哪裡得罪了你，讓你這般報復我？」

「等你一無所有的時候，你想知道的自會有答案。」

白淵扔下一句話后，大搖大擺的從秦耀恆的眼前漸漸遠去，秦耀恆在他的身後大聲的喊叫：「你到底是誰？」

白淵停住腳步，沉著冷靜的說道：「神醫白淵！」

自從傅煙顏死後，白淵再也不擔心被人尋仇，又因為他的規矩，他的大名早在江湖中傳得沸沸揚揚，仇人更不計其數，只要他們不怕死，大可來報仇，只是這麼久，別說報仇了，連近身都不行，秦耀恆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落魄書生，除了花言巧語欺騙無知姑娘之外，他還有什麼作為？白淵從未將他放在心上，而且，秦耀恆也不配當他的敵人。

秦耀恆聽到白淵的話后，左思右想，想不到白淵究竟是誰？他又在何時得罪過白淵？最終，對白淵還是一無所知。

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秦耀恆只好去醫館詢問清楚，既然他說是神醫白淵，那麼醫館的大夫應該對他有所耳聞。

秦耀恆也確實從醫館的大夫口中得知白淵的某些事情，如此一來，他更加想不明白了，他到底怎麼招惹了這麼一尊神？

這個問題，真的得到最後才能知道，秦耀恆膽戰心驚，比起丁縣令，似乎神醫白淵更讓他感到恐怖，因為他根本就不知到其中的原因。

陌宇帆一直躲在後面，等秦耀恆離開后，再次去追白淵，很快就追了上去，他不解的問白淵：「白大夫，你為何要告訴秦耀恆，是你在對付他？」他們家的情況，秦家一清二楚，就算懷疑，也要結合實際，他想不通白淵這麼做的理由。

白淵微微挑眉，「你不如白檸聰明，這個問題，你去問白檸，她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陌宇帆承認的非常爽快，「凝凝聰慧過人，我一個粗人，自然不如凝凝。」

陌宇帆的直白，讓白淵來了興趣，他直勾勾的看著陌宇帆，看得陌宇帆心裡發毛，「你想做什麼？」

白淵哈哈大笑，「陌宇帆，不如日後你跟著我，好過你整日在地里刨食。」比起表裡不一的人，白淵更看重似陌宇帆這種衝動中又有自知之明，從不會耍心眼的憨厚之人，雖然這種人會給人一種愚笨的感覺，但不用擔心他們背叛你。

陌宇帆想也沒有多想，拒絕了白淵的提議，「不行，我要參軍，當大將軍。」這是陌宇帆的心愿，在得知季洺遠的真實身份后，他恨不得立馬讓季洺遠將他送到軍營，當然，也只是送去軍營，從小兵一點一點做起，他可不會因為季洺遠是大將軍，便不自量力的想要得到更多，且不說季洺遠不會同意，連他都瞧不起自己。

「戰場上遠比你想象中的更為殘忍，稍有不慎，便會將命丟在戰場，你剛與安姑娘定親，你捨得讓安姑娘為你擔驚受怕，說句不好聽的話，萬一，你出事了，死在戰場上，安姑娘會不會成為別人口中的克夫？還有你的爹娘，白檸已讓你阿娘卧床不起，你再出事，你覺得你的阿娘能承受得了這種打擊嗎？相反，到我的身邊，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誰也別想要了你的命，陌宇帆，我白淵從不輕易收留人，你算第三個。」

小漠是第一個，陌凝是第二個，若陌宇帆應承下來，他就是第三個。

陌宇帆的心稍微有些動搖，他不怕死，但擔心爹娘他們，可征戰沙場，是他畢生夙願，如今有機會進入軍營，就此放棄，是不是太可惜了？

「我給你時間考慮，等你想明白了，給我一個答覆。」白淵還不忘提醒陌宇帆一句，「如果季洺遠有朝一日恢復身份，再戰沙場，我也會去當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