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沒那個意思
第198章沒那個意思
從混沌中醒過來時,鍾情仍是感覺到了頭上一陣陣痛,額角似乎是裂開了一道口子,不過好在不深,已經不再流血了。
她的意識還不太清明,察覺到疼痛之後反射性地便伸手去觸碰那傳出刺痛的地方——一觸及她就知道果真是開了一道口子,沒有處理,但因著時間的關係,額角上的血和淌在臉上的血已經乾涸,不再流,只是她稍稍動作,還是會扯痛傷口,有種又要重新開裂的趨勢。
疼痛讓她昏迷前的記憶漸漸回籠,她記起來了,她上了凌霜的車,但她不知道她喝酒了,而沒有一點意外的,凌霜的車撞上了護欄,她徹底暈過去之前,好像曾看到有人打開車門……
頭上的痛感讓她有點難以忍耐,她慢慢地捂著額頭從冰冷地地上坐起來,環顧四周之後,這才終於發現,自己現在身處在一個破舊的廠房裡,旁邊有一個報廢的機器,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已經生鏽,還結了蜘蛛網,她躺著的地上也沒有多乾淨,滿地的灰塵,夕陽透窗戶的木板縫隙照射進來,好歹是讓鍾情把這小小的空間結構都給打量了一遍,窗戶上的木板好像是才釘上去的,像是在防備著什麼人逃跑似的,至於是防著誰逃跑……她嗌出一聲苦笑,答案已經顯而易見,就是在防著她跑了。
這是第二次了吧……她命里犯太歲嗎,怎麼三番兩次地經歷綁架。
這一次應該不是墨初動的手,那會是誰?
鐵門被上了鎖,這方寸之地就只有她一個人,她不知道凌霜去了哪裡,而她此時的處境,也已經沒有多餘的閑工夫去想其他人的事情。
忍著額頭上因為她站起身時帶動著撕扯傷口的疼痛,她咽了咽口水,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快要冒煙了,她的嘴唇也乾裂了。她想著,現在自己的形象一定很醜,很狼狽不堪吧。
放輕腳步,緩緩靠近那被釘了幾塊木板卻還能讓陽光跟風透進來的窗戶,她透過其中的縫隙,往外面瞧去——
有幾個虎背熊腰的男人背對著她三三兩兩地坐著,當中有兩個人還是光著膀子的,露出手臂上跟胸膛上可怖的紋身。
他們正在打牌,每個人旁邊還放著瓶啤酒,看起來優哉游哉的,想來對看住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太大挑戰。
雖然知道隔著這麼一段距離,他們應該不會發現她已經醒了,可她還是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用手捂著口鼻,靜靜地看著他們那群人的動靜,努力地辨認著他們現在開開合合的嘴裡在說著什麼話。
她知道,應該是在說有關於她的。
果不其然,她聽到其中一個光著膀子手臂上紋著一條龍的男人用粗獷又猥瑣的聲音跟其他的幾個男人說道,「我看那女的長得不錯,等她醒過來后,哥幾個要不要先快活快活?」說完之後,還發出了幾聲讓人作嘔的奸笑聲。
另外幾個男人聽到他的葷話之後也哈哈笑了起來,笑罵幾句「你小子整天除了這些事還能不能想點別的。」
鍾情瞬間覺得汗毛都豎起來了,瞳孔放大,原本因為失血而蒼白的臉色在聽到他說的話之後便更無血色了。
『啪——』
眾人還在擠眉弄眼地淫笑著,突然一聲清脆地巴掌聲響起,將那群人嘴裡的污言穢語盡數全都打斷,所有的聲音都戛然而止,驚詫不已地順著聲音來源看過去。
被打的人是那個開始時說葷話的男人,而打人的,則是一個一直坐在一顆樹下擦拭一把搶的男人。
那男人一身肌肉,長得倒不醜,反而還長得挺正義的,國字臉,濃眉大眼,此時正面露凶光地盯著那個開始說話的人,一字一頓地警告他,「色字頭上一把刀,那女人誰都不能碰,她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來的籌碼,要是籌碼出了什麼問題,我他媽弄死你!」
被打的男人從剛開始的錯愕,到後面聽到他惡狠狠的話之後,表情轉換成了畢恭畢敬,「大哥,我就是過過嘴癮,沒那個意思。」
其他人這時候也才反應過來,紛紛替那被打的男人說著好話,
「是啊,雷哥,王立這人就是喜歡打打嘴炮。」
「他哪有那個膽子碰雷哥你弄來的人啊。」
「雷哥消消氣……」
從他們的對話里,鍾情得知到那個打人被人稱之為雷哥的男人估計就是他們的頭頭了,而且她好像就是他從凌霜的車裡把她給弄到這裡來的。
他們究竟是有什麼目的?看情況,她一時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也沒人會動她。可他們這樣大動干戈地把她困在這裡,總不至於什麼都不做吧……
一定是想要用她來牽制哪個人……
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凌霜跟她說過的話,那個他們想要牽制的人,已經呼之欲出。
為了印證她的想法一般,她很快就從他們口中聽到了那個他們要牽制的人的名字——
「可墨初那小子真的會為了這女人主動送上門來任我們宰割?我怎麼覺得有點懸啊。」
不待雷哥回答,旁邊有個人馬上便搶了話頭,說道,「雷哥這麼勢在必得,絕對就是有把握的,之前我查過了,姓墨的跟不是人一樣,看起來什麼都不怕的樣子,實則卻把他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看得死緊,就怕被人知道了一樣。據我所知,他還曾經為了他這個妹妹到處去找心臟源,因為她不小心掉下電梯險些喪命,還差點跟他親姑父打起來呢哈哈哈。」
「真看不出來,這姓墨的原來是別人口中說的妹控?」
「呸。」有人啐了一口,用一種十分不屑的口吻說道,「什麼妹控,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感情能多好,這姓墨的還真會玩,難道有『親情』的這層關係在會讓他們覺得更刺激一點?」
「這姓墨的還真會玩。」
話題就此揭過,幾個人又嘻嘻哈哈地說起其它事,用詞骯髒粗魯,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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