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你帶她去
第203章你帶她去
被他的問話問得啞口無言,鍾情回頭看了一下其他的人,此時臉上多多少少都帶上了幾分憤懣,鍾情這才徹底明白了,原來他們這群人全都是跟墨初有仇的,而不是單單隻是為了追隨老大一腔熱血。
「你說,如果我們把你殺了,墨初會有什麼反應?」
那他一定也會把他們給殺了。
她心底里無緣由地冒出一個聲音,倒是把鍾情給嚇了一跳。
她可從來都不認為墨初會為了她做到這個地步,可若是為了墨唯……那絕對會的吧?
鍾情悄然閉了閉眼,心中長嘆一口氣,由衷地道一句:墨初啊墨初,你無端端地幹嘛總是跟平頭哥一樣到處樹敵啊……現在讓她連求情的話都沒辦法開口說一句。
無論如何,她現在都是墨初的『妹妹』,兄債妹償,好像也說得過去?
雷慕勻看出她心中所想,竟然還安撫似的地跟她說了一句,「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冤有頭債有主,等到墨初來了,你可以離開。」
鍾情慾言又止,張嘴想說話,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到底還是閉上了嘴。
而他卻沒有就此打住話題,反而主動把那把一直拿在手裡把玩擦拭的搶在她面前晃了一晃,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給她出了個問題,「你知道這把槍原來的主人是誰嗎?」
「不知道。」
「我弟弟。」他很快就接了下去,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絲改變,可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身上的戾氣陡然增加起來,「這是他留給我的槍。在他走之後我就曾下過決定,有朝一日,我一定會用這把他用過的槍,給他報仇。」
縱然他的笑容再和煦,鍾情還是不可避免地打了個冷顫,覺得此時的雷慕勻慎人得很。
她不再說話,保持緘默。
他們一群人的情緒好像也都經過這一番話之後宕了下去,沒有人再猜拳打趣,全都變成默默喝著悶酒。
他們原本歡快的氣氛,隨著鍾情的出來,似乎全都被打亂了。
鍾情覺得渾身不自在,像一個外來者,格格不入。
半晌沒有人再說話,鍾情有一句話在心裡思忖了好半天,終究還是再也憋不住,輕聲開口對雷慕勻說道,「我能不能……去方便一下?」
有一瞬的錯愕,然後雷慕勻沒有很快地回應她的這句話,而是用眼神審視地上下打量著她的臉色,就像是在揣測她說的這句話真實性有多高。
「雷哥,不要相信她。」有人忍不住了,出聲說了一句,馬上就有連綿起伏的附和聲響起。
聽到他們的質疑聲,鍾情是真急了,忙再三跟雷慕勻道,「我是真的急。」
她真不是在使什麼心眼。這一天下來她都待在那破敗的小廠房裡,而裡面也沒有設衛生間,她連一趟廁所都沒有跑過,現在確實有點忍不住,覺得膀胱都開始作疼了。
雷慕勻抬手制止了其他人的聲音,對著那個一跟緊看著鍾情的那個人說,「你帶她去一下。」
「如果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的話,就別說要報仇的事。」
後面那一句,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跟那個帶路的人說的,還是在跟其他的人說的。
但他的話說完之後,他們倒是沒有再起什麼亂子。
王立想了一下,沒有阻止雷慕勻的決定,但就這樣讓那女人離開他們的視線,又實在放心不太下,所以便又開口說道,「雷哥,再加一個人吧,謹慎一點總是好的。」
雷慕勻的目光已經從鍾情的身上收回來了,聞言並沒有什麼異議,隨意就叫了另外一個人,帶著鍾情去方便的地方了。
鍾情匆忙對他道了聲謝,便急急地起身跟著兩個大漢離開了。
廢棄的工廠背後有一個公共廁所,只是已經太久沒有人來打理和造訪過,燈早已壞了,剛一進去就覺得陰森森的,還有隨處可見的蜘蛛網,十分可怖,讓人能充分地發揮自己的想象,盡情想著一些奇聞怪談。
她的腳步猶豫了片刻,不太敢踏進這個黑黝黝的廁所。
後面兩個跟著她的人見狀催促著,「趕緊進去,給你幾分鐘的時間,別想耍花招。」
他們可不是雷哥那樣懂得憐香惜玉的,見她動作緩慢,以為她是在想著應該怎麼逃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給她,就直接上手將她給推進去了,讓她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之下滿臉滿嘴都網上了蜘蛛絲。
鍾情身體抖了一下,趕緊雙手並用地使勁擦了擦自己的臉。
外面的月亮不知什麼時候又升了起來,正高掛在天空上,正好通過廁所的通風口照了進來,雖然算不上太亮,但好歹還是能讓她看了個大概,不至於胡亂衝撞。
她就近找了個離自己最近的位置,快速地解決了自己的需求,走到廁所門口時看到靠在牆壁上的一根粗大的棍子,腦子裡有什麼東西閃過,她來不及思考,就把那根棍子給握在了手中,咽了咽口水,暗道,總得先拼一下,不能在這裡繼續坐以待斃了。
心跳砰砰地加快跳動起來,有如擂鼓,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心下難免緊張,就連手心都冒出了汗,鍾情給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設,反覆在心裡跟自己說著:如果這個時候再不動手,明天看到的極有可能就是他們對墨初動手了,她佔用了墨唯的身體,可不能再害了墨初。
咽了口口水,她舒出一口氣,握緊棍子,打算悄悄地出去,在他們沒有一點點防備之下掄下重重的一擊。
可她的腳步才堪堪挪動了一步,就聽到廁所外面好像有了點動靜,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聲,卻被人捂住了嘴巴。
鍾情屏住呼吸,悄悄地往外面移動著,在聽到外面有悶響之後,給自己鼓鼓氣將頭探了出去——
迎面就有一股溫熱又帶著血腥氣的液體濺到了她的臉上,而她也在一片血紅的視線之中看到了一個本該明天才會見到的人,墨初。
他一手捂著那人的嘴,一手持著把匕首,而刀刃,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劃破了那人的喉嚨,方才濺到鍾情臉上的東西,便是那人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