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印記

「嘿嘿嘿」，格拉基還沒說話就先發出一陣詭異的笑聲，「不要激動，你是不是處於力量崩潰的邊緣，吃的太多消化不好，能理解，嘿嘿嘿，我可以告訴你，解決你現在狀況的辦法！」

諾曼此時的體型已經超過格拉基兩倍。

聽見格拉基的聲音，巨大的身體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他又覺得餓了，只是僅存的理智告訴他，最好還是不要輕易動手。

聽見巨大的好像颶風一般的吞咽聲，格拉基打了一個哆嗦，擬人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隨即又乾笑起來：「你用封印力量的方法將吞噬的力量整合起來，然後逐漸融合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但是，你吞噬的太多了，如果單純靠消化估計要上萬年才能完全消化好。嘿嘿嘿，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方法，讓你能夠最快速度消化完這些！」

諾曼的意識有些混亂，不過依舊將這隻巨大的綠色刺蝟的話聽完。

心中的本能告訴他這不是一個好主意，可是很快，將力量徹底融合的貪婪就淹沒了他那可憐的理智。

「好！」諾曼傳出一道意識。

格拉基眼睛變得亮亮的，入股他又眼睛的話。

「跟我來，你會滿意的。」格拉基漂浮著，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感受著後面傳來的氣息，格拉基心中一陣得意。

他的消息沒錯的話，在兩個星域之外，那個討厭的格赫羅斯正在漂浮。

就在前不久，他可是聽見了很多逃亡的舊日支配者們在討論，那個星域混亂的氣息在不斷被改變，大鬧鐘格赫羅斯的天體之音將萬物的規則都梳理了一遍。

那種天體之音是一種本源的污染，對於舊日們來說，就是最本源的毒藥，一切混亂都會被調平，變得規則有序。

不要以為是規則有序的東西聽見天體之音就會沒事，如果抵抗不了天體之音，同樣會被改變規則，然後個體就會崩碎。

想到後面那個巨大的集合體，格拉基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

兩者見面，肯定會因為規則的不同大打出手。

無論是雙方誰勝利，他都沒有任何損失。

當然，他更傾向于格赫羅斯勝利，畢竟那隻大鬧鐘可是依靠混沌之神阿撒托斯而生的本源力量。

就連三柱神都拿他沒辦法。

當然，如果後面醜陋的集合體能夠戰勝格赫羅斯，他格拉基可以宣稱這隻愚蠢的怪物是他的忠實信徒，當然他不介意藉機將他污染，真正成為自己的信徒。

兩隻生物化成了兩顆流星，瘋狂朝著未知的宇宙狂奔。

只是，無論他們速度又多快，這也是橫跨兩個星域的距離。

格拉基忽然羨慕化身萬千的奈亞托提普。

想到那隻討厭的，強大的三柱神之一的奈亞托提普，格拉基就是一陣惱火。

他好多信徒都死在了那個樂於製造混亂的舊日支配者手中。

想到此處，本來還算好的心情，就立刻變差了。

「喂，我說你是從哪裡來的。」格拉基問。

後面一陣沉默，沒有回應。

「你現在痛苦么，畢竟那麼多混亂和污染同時在體內。」格拉基繼續問。

後面沉默，沒有回應。

「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趕……」格拉基的話沒說完，就看見一隻巨大的彩色觸手以穿越了空間和時間的速度將一隻他忽視的弱小舊日捲住。

不等他有所行動，那隻舊日已經消失，後面傳來一陣咀嚼的聲音。

後面的聲音傳來，一股惡寒從背後生起，如果格拉基有後背的話。

立時間，四周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格拉基覺得自己很危險，然後他決定不能在這麼下去。

如果途徑某一個星域中，沒有舊日可供背後的怪物吞噬，他毫不懷疑，自己會成為食物，因為他懷疑，後面的那隻生物是否有理智存在。

想到此處，他的身體一陣扭曲，一個複雜的符號從他的體內冒出來。

這個符號很簡單也很複雜，簡單是因為它只有寥寥幾筆，複雜是這個符號代表著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的氣息。

緩緩跟著移動的諾曼看見了那個符號。

碧色的眼睛在此緩緩從巨大的身體中浮現出來。

此時這雙碧色的眼睛同樣巨大無比，好像在星空中的兩個大燈籠。

他死死盯著那個符號，一股對於陣紋痴迷的本能讓他描繪那個符號。

巫師和舊日們的力量完全是兩個體系，如果有精通陣紋的巫師在，也很難理解這個符號。

可是諾曼不同，他的身體，他的力量全部都成為舊日支配者的力量，無數的混亂和詛咒揉雜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歸於更本源的力量。

這道本源的力量，就是來自於沉睡於混沌王庭中的阿撒托斯。

所以，當諾曼開始描繪這個符號的時候，身體的力量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當然，這些對於諾曼這磅礴的能量聚合體來說實在是太多微不足道或者渺小，很難被外界察覺。

格拉基召喚出這個符號，自然是為了吸引大鬧鐘格赫羅斯。

大鬧鐘格赫羅斯總想回到混沌王庭，可是他那恐怖的天體之音只會將四周所有的舊日們殺死，然後將沉睡的原初混沌之核阿撒托斯喚醒。

三柱神聯手將其驅除，自然不可能讓他靠近。

喜歡製造混亂的奈亞托提普想出了一個壞主意，就是利用自己對於阿撒托斯的了解，製造出了一個散發著本源氣息的符號，專門吸引大鬧鐘格赫羅斯。

而格赫羅斯無所畏懼，所到之處必然將那一片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這個印記，就是格拉基從那次逃亡中得到的。

那一次，他失去了一個種族的信眾。

印記散發的本源力量立刻吸引了一個多星域之外的格赫羅斯。

他轉動著巨大的眼球，緩緩朝著氣息傳來的方向移動。

格赫羅斯離開，天體之音慢慢遠離，原本崩潰的混亂終於停止，四周所有的舊日們紛紛鬆了一口氣。

諾曼自然不知道發生的一切，他沉醉在了那本源的符號中，忘記了飢餓，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

隨著時間推移，格拉基對於後面的平靜有些疑惑，將注意力投過去，猛然看見一雙充斥著混亂和恐怖的碧色大眼，被嚇得刺兒再次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