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鬧鐘格赫羅斯
諾曼感受到前面情緒的變化，因為被打擾散發出一股暴怒的氣息。
這股氣息瞬息就出現在了格拉基的心底。
格拉基無端生出一股怒火，這股怒火燃燒著他的理智，看向四周，就連那些死寂的星球看上去都那麼惹人厭煩。
尖刺從體內冒出來，詭異的力量開始散發。
諾曼表面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畸形的身體變得扭曲而誇張。
格拉基的氣息忽然停滯，隨即的情緒中閃過驚疑。
作為一隻狡猾的舊日支配者，格拉基的力量並不弱，否則不可能逃離大鬧鐘格赫羅斯的天體之音。
在憤怒要席捲全身的時候，來自他本源的力量將危險的憤怒隔離。
這一瞬間，格拉基終於明白，為什麼在斯巴達星域，這隻曾經充滿了舊神氣息的生物會最後存活下來。
對於沒有理智的舊日支配者，這種憤怒的情緒污染簡直可以算得上是大殺器了。
想到此處，他對於後面的這隻生物更加警惕。
兩隻生物繼續前行，那些和他們相遇的舊日支配者或者舊神都面露驚訝遠遠避開。
當然，那些沒有什麼理智可言的舊日支配者很快就成為諾曼的食物。
星域是廣袤無垠的，星域間還有摺疊空間。
即便以他們這種恐怖的生物，在星域穿梭的速度也不會很快。
一百多年後，一股奇特的音律隱隱約約出現在了格拉基的耳中。
聽見這個聲音，格拉基看向後面的諾曼。
這百年來，他們交流的機會並不多。
但格拉基也知道了這隻生物的名字，甚至他也注意到了諾曼在觀察自己的印記。
格拉基當然不在乎，這印記也不是自己的東西，而是自己討厭的奈亞拉托提普的，無論怎樣，他都無所謂，當然能給奈亞拉托提普找些麻煩也是好的。
「前面就是你要尋找的東西，你感受到了吧。」格拉基之所以肯定，是因為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背後的諾曼身上。
就在天體之音出現的剎那，諾曼龐大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不錯，你可以走了！」諾曼緩緩開口。
聽諾曼這麼說，格拉基心中一陣狂喜，不過依舊沒有表露出來，雖然他在天體之音下，短時間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但時間拉長，他也會崩潰。
只是心中有些奇怪，諾曼的聲音有些奇怪。
「那我走了，你自己過去吧！」格拉基移動身體，朝著來時的方向極速飛去。
諾曼努力控制著自己，隱隱約約的聲音帶動了他體內的污染。
這種奇特的，帶著某種韻律的音效在改變著他體內的污染。
他體內污染在變成另一種力量，這種轉變，讓他維持的體內平衡在崩壞。
不過，諾曼並不討厭這種崩壞，實際上是很欣喜的。
雖然疼痛難忍，但是他能盡數吸收那些轉變的力量。
那些力量，有些偏向於他的神秘能力，帶著某種封印的功能，甚至更加的猛烈，是那種摧毀性的封禁性質的力量。
混亂污染的轉變過程中產生的另一種力量，是他曾經觀摩格拉基身上的那個印記的力量。雖然微偌塵埃，但它是在諾曼的體內，他很清楚，這是何等的力量！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包括疼痛，所以他不在乎，哪怕是發瘋。
剛剛進入這片星域的大鬧鐘格赫羅斯感覺到印記似乎在遠離，不由得有些焦急。
本來懶洋洋的移動速度變快了很多。
大鬧鐘格赫羅斯的到來立刻引動了整片星域的變化。
一些機敏的舊日支配者立刻紛紛逃離這片星域。
混亂的規則開始崩散，一條條和混亂完全相反的秩序規則開始新生。
那奇特的、隱晦的、符合萬物規律的聲音吸引著諾曼。
他巨大畸形的身體開始擺動，朝著大鬧鐘格赫羅斯飛去。
即便以兩者的速度，相遇也花了整整三十幾年的時間。
這三十幾年中，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相互靠近，隨著天體之音效果的加強，諾曼也在變化。
他比之兩個巨型星球還大的身軀此時已經縮小了一半，畸形的身體充滿了巨大的裂痕。
這些裂痕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努力將諾曼切割著。
痛苦並沒有阻止諾曼，反而讓諾曼更加的清醒。
很快，兩者相遇了。
一個充滿了鐵鏽色的巨大球體出現在諾曼的視線中，球體對著諾曼的那一面，有一隻巨大的眼睛。
那隻眼睛充斥著好奇，絲毫沒有注意到，因為他的到來，導致四周兩顆星球崩碎了。
格赫羅斯感到有些疑惑，眼前的這隻生物散發著讓他歡喜的氣息，那是孕育它的那股氣息，但它還感覺遙遠的地方也有這股氣息，那股氣息在飛快逃離。
很快，逃離的氣息消失了，格赫羅斯不得不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眼前的生物上。
在格赫羅斯的觀念中，萬物沒有形態，只有氣息的不同。
它喜歡眼前生物的氣息，更讓它歡喜的是，眼前生物並沒有像其他生物那般四散開來，遙遠的記憶中，也有一群這樣的生物。
不過那群生物同樣不想靠近他！
一時間，兩者陷入了短暫的靜止和沉默。
星域的另一頭，格拉基透過一個烙印看見這裡的一切。
興奮得渾身尖刺兒都捲曲起來，興奮嘶吼著：「打，上去，爆發你們的全部力量！」
只是，他的興奮持續了不過短短的十幾分鐘，就看見格赫羅斯轉移了方向，離開了。
而諾曼，則是不遠不近的跟在了後面。
這一番變化，讓格拉基有些不知所措。
許久，他才不可置信的尖叫：「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諾曼和格赫羅斯自然聽不見格拉基的尖叫。
大鬧鐘格赫羅斯注意到背後的生物再跟著自己，停頓了片刻，疑惑看向過去。
一雙碧色的眼睛帶著冷靜看著它。
格赫羅斯還是看出那雙眼睛中透著的痛苦。
隨即，格赫羅斯繼續無目的的開始自己的星際行走，尋找混沌之核阿撒托斯。而
諾曼則是緊緊跟在後面。
此時的諾曼已經清醒了很多，他忍受著痛苦，緊緊跟在格赫羅斯的後面。
天體之音不斷將他體內的混亂梳理。
與此同時，諾曼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封印鎖鏈在輕微的顫抖著，每一次顫抖和格赫羅斯的天體之音產生了奇特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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