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痛苦循環
這股力量無懼於無數世界意志的障礙的，出現在弗萊德的體內。
眼球的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隨即一雙明亮奪目的眼睛出現在諾曼的視野之中。
此時弗萊德氣勢也在不斷攀升。
呼吸間，弗萊德領悟了命運的規則。
即便如此，和他的付出依舊不成正比。
他的氣勢依舊不斷在攀升。
浩瀚純潔的聖潔能量出現了波動。
它們脫離了此方世界的束縛，如同一條大河，緩慢流動，方向赫然是依舊恢複本來面目的弗萊德。
豎立在天地間，靜止不動的巨大銀藍色鯨魚被這股氣勢所驚，慢慢地從沉睡中驚醒一般，輕輕的擺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鯨魚動的瞬間，圍繞一圈的修道士緩緩睜開了眼睛，紛紛朝著弗萊德看去。
與此同時，弗萊德將目光轉移到了另一個方向。
諾曼看見修道士有所動作，銀色鎖鏈的印記出現在皮膚表面，與之共鳴的氣息開始出現震顫和崩裂。
順著弗萊德的目光看過去。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女人。
這女人看上去二十多歲，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赫然是米德嬤嬤，只不過臉部的線條比之那個嚴肅的米德嬤嬤柔和了很多。
就在鯨魚擺動動作加大的時候，弗萊德看了鯨魚一眼。
好像害怕將其驚擾，弗萊德硬生生的停止了自己的氣勢的增長，停留在規則巫師的巔峰。
鯨魚慢慢恢復了平靜，四周也恢復了平靜。
修道士們見狀，又恢復到了之前跪拜祈禱的姿勢。
只有米德緩緩站起身，面無表情看著弗萊德和諾曼。
「米德。」弗萊德開口呼喚著。
米德嬤嬤沒有回應，她緩緩抬起手，雙眼閃爍著聖潔的白光，「污垢，不能存於世。」
話音落下的瞬間，諾曼身上的銀色印記崩碎，消失在皮膚之下的刑具再次再次出現，比之前的更加猛烈。
無聲中，諾曼的一條手臂崩散了。
清醒的大腦被憤怒和暴虐所佔據。
九條鎖鏈出現，然後扭曲成了九條巨大的彩色觸手。
本能的就要進攻，諾曼猛地悶哼一聲，身形確是飛快的後退，身後的九條觸手崩解成了無數塊，隨即被聖潔的光芒灼燒殆盡。
「嬤嬤！」諾曼開口大喊。
就在最後的一刻，諾曼硬生生的控制住了本能的衝動。
對於他這種完全由混亂、黑暗、詛咒支配的人來說，是一種極大的傷害。
不僅僅如此，他的身體情況異常凄慘。
無數的刑具都在切割著他的身體，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刑具還會切割他的靈魂。
可是無論怎樣的痛苦，也不如米德嬤嬤現在的狀況更加讓人心痛。
米德不僅僅是對諾曼出手，攻擊同樣降臨在弗萊德身上。
這種攻擊根本毫無預兆，有光的地方攻擊就在。
就在攻擊加諸在弗萊德身上的時候，弗萊德依舊看著米德。
詭異的是，攻擊似乎是無效了，連一點傷口都沒有。
弗萊德的身上，出現了無數的透明細線。
這些細線與光同塵，和四周瀰漫的聖潔光芒如出一轍。
細線的另一頭連接在了米德嬤嬤的身上。
無論是諾曼的呼喊，還是弗萊德的異樣，都沒有引起米德嬤嬤的任何反應。
她的雙眼冒出了耀眼的白色光芒，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之中。
這一刻，她就好像是萬物的主宰。
弗萊德仰頭看著妻子，雙眼中透露著無盡的悲哀。
兩千年，一個正常的三級巫師早已經死去，可是米德嬤嬤利用了迷境世界的力量將自己封存。
如果在外界，會有很多不同的辦法。
但是在這裡，確是只有一個辦法。
米德嬤嬤讓他活下去的慾望有多強，在這裡就要加倍的被傷害。
執念！
無論是讓弗萊德活下去的執念，還是為諾曼報仇的慾望，以及對於力量的貪婪。
這些慾望交織成了一張大網，讓米德嬤嬤受盡了摧殘。
無論是多麼痛苦，米德都堅持下來了。
可是，她沒有意識到最終的結果是什麼。
她只是一個巫師，一個閱歷不深的巫師。
在迷境，慾望、痛苦、實力提升，三者之間形成了一個循環。
這個循環將米德不斷的拉向深淵。
如果她有卓絕的見識，可能會更加小心和慎重。
只是世間是沒有如果的。
弗萊德是知道的，因為為了維持他的性命，米德將自己和他連接了起來。
在命運的長河中，他們這一段的旅途是單調枯燥和痛苦且清晰的。
現在他所遭受的任何傷害，都會完全映射在米德的身上。
可是，他無能為力！
這樣的痛苦，比之肉體上的痛苦更讓弗萊德痛苦。
此時的米德已經是一名利維坦的忠實修道士頭領，她所以的思維都被利維坦控制，而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將闖入這裡的人凈化！
仿若神一般的力量操控，諾曼不斷躲避。
只是這裡就連空氣都充斥著迷境世界獨有的凈化力量。
而凈化的過程是痛苦的，痛苦又會產生新的凈化力量，隨著時間的推移，諾曼的死亡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諾曼，離開這裡！」弗萊德的眼睛看向諾曼，目光卻彷彿穿透了命運的長河，不敢落在諾曼的身上。
他不知道諾曼發生了什麼。
只不過餘光掃了一眼，他就生出了一股無可名狀的恐懼。
這股恐懼讓他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顫抖，他的命運長河都在詭異的變動。
此時的諾曼，沒有了一點人形。
刑具出現的毫無任何痕迹，它們從諾曼體內出現，然後瘋狂切割著這個不潔的生物。
「我一定，要將你和嬤嬤帶走！」諾曼的聲音顫抖著，不斷靠近米德嬤嬤。
身體被切割成了無數的畸形，他依舊努力的靠近著。
對於諾曼的靠近，米德情緒沒有任何的波動，她就好像一個沒有感情的魔偶。
無數的力量彙集，在這方天地，她能夠承受創世之神利維坦百分之三十的能量。
這股能量，足以將眼前的一切，化成最原始的能量，而期間產生的痛苦，絕對是創世之神利維坦最美味的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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