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詭異的力量
「如果我跟你走，你能不能救我爸爸！」諾曼眼中發亮，充滿了希翼，語氣帶著懇求。
今天看見爸爸的剎那，他其實就看出，詛咒已經在爸爸身上發作了。
未來十年的那種折磨，他不想發生在自己爸爸身上。
歌薇聞言，表現得很有耐心：「不會，你跟我走，只不過是在救你自己。至於你爸爸，我可以出手，但不是無償的。記住！在巫師界，最重要的一個原則，就是等價交換。」
歌薇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輕柔溫和。
「我家有錢！」諾曼本來消失的希望，再次升起。
「錢？」歌薇好像聽到了好笑的事情，「我不需要錢，我需要的，是那些巫藥材料，或者一些特殊的東西。」
說到最後，歌薇的表情第一次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諾曼心思縝密，立即抓住了歌薇稍縱即逝的微表情。
大腦飛快的旋轉，想著家中有什麼特殊的東西。
「我家有一些奇怪的畫！」如果在諾曼十二年的生命中，認為最古怪，或者特殊的東西，就是畫室中的那些畫。
歌薇露出興趣：「如果有價值，我會按照價值估算出手！」
「那我們走吧！」諾曼立刻站起身。
「咯咯咯。」歌薇再次發出笑聲，上下打量諾曼，眼神多了幾分審視。
站起來的諾曼眼神清明，臉上沒有掩飾地透露出焦急之色。
完全沒有最初看到她時的那副痴迷模樣。
眼前這個小孩子，不管最終的神秘系能力是什麼，精神抗性很高。
「不急，今天晚上我還有事情，你坐在一邊等著吧。」歌薇說話的時候，一股詭異的波動無聲無息出現。
諾曼沒有生出反對的想法，順從點頭答應，安安靜靜地坐到了一個角落。
歌薇口中所謂的事情，就是在帳篷中等待，是否有別的擁有巫師潛質的人出現。
諾曼的大腦中，想著那些畫能不能入了歌薇的眼，爸爸的詛咒能不能解除。
他就好像一個陷入迷宮的老鼠，怎麼也離不開這個思維圈。
諾曼坐在角落皺著眉，焦急的面容中透著疲憊。
「我們可以走了。」歌薇聲音響起。
諾曼立刻剛才的焦慮中掙脫出來，困惑的感覺散去，跟著歌薇走出了帳篷。
此時遠處的天邊泛著淡淡的青色，四下安靜。
一晚上的喧鬧已經散去，只剩下於清晨的清凈。
「在前面帶路吧」歌薇看向滿臉茫然的諾曼。
「好的」諾曼下意識回答，隨即意識到，自己一晚沒有回家，不由得有些著急。
諾曼慌不跌朝著家中的方向走。
只是坐了一夜，沒有休息，本來就虛的身體輕飄飄的。
走了十幾分鐘，身體朝著地面就栽下去。
一股無行的力量將諾曼的身體托住，歌薇的聲音響起：「走吧。」
歌薇的聲音好像一盆冰水澆在諾曼的身上。
諾曼打了一個機靈，本來有些萎靡的精神恢復了很多。
「謝謝。」雖然身體難受，諾曼仍舊沒有忘記禮貌。
歌薇沒有回話，示意他在前面走。
諾曼依照記憶，朝著前面小跑，歌薇在後面不緊不慢跟著。
腳下的草地，帶著晨間的露水。
不多時，諾曼的鞋就有些濕了。
他回頭看向歌薇。
歌薇就好像在草地間散步的仙子，優雅從容。
長長的裙擺神奇的沒有沾染到任何露水和泥土。
諾曼很快便尋找到了前往莊園的小路。
心中興奮之餘，忽然聽見歌薇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前面有人來了。」
諾曼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也沒有看見任何人。
心中疑惑，諾曼卻沒有問，只是繼續朝著前面走。
走了不過七八分鐘，諾曼終於聽見一陣雜亂的馬蹄聲。
很快，三名騎著馬狂奔的男人就出現在諾曼的視野之中。
看到為首的人，諾曼立刻便驚喜喊出聲：「爸爸，爸爸！」
騎馬的人，赫然是戴克斯特·馬丁。
此時的戴克斯特完全失去了人前的優雅和從容。
一雙碧綠色的眼睛充滿了焦急。
看見兒子，戴克斯特猛地拉住韁繩。
緊跟在後面的兩人卻沒有反應過來，猛地沖向前面，三匹馬就要撞到一起。
後面兩人的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諾曼看見這一幕，發出一聲尖叫。
歌薇長嘆一聲，伸出一隻手，朝著三人做出一個抓的動作。
她的長發微微揚起，裙子出現了一陣漣漪。
本來就要撞在一起的三人三馬忽然被放了慢動作一般。
歌薇的身形消失，出現在三人的上方，身形在空中旋轉。
一腳一人，將三人踢飛出去。
隨著她的動作，三匹馬發出一聲悲鳴，轟然炸開。
血液噴濺，綻放出一朵血花。
歌薇的身形再次消失，出現在諾曼的身邊。
這一系列的動作，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諾曼卻看得清清楚楚，一條長長的，巨大的，透明蟲子最先出現在了三人中間。
蟲子出現之後，三人三匹馬動作凝滯。
在歌薇將爸爸三人踢飛出去之後，那條透明的蟲子好像一條大蟒蛇，將三匹馬絞殺成了無數的血肉，然後消失。
戴克斯特最先恢復過來，猛地衝到了諾曼的面前，一把將諾曼摟在懷中，上下打量諾曼。
見諾曼只是臉色蒼白，沒有受傷才放下心。
「戴克斯特·馬丁，多謝您將諾曼送回來……」戴克斯特說了一堆感謝的話，並邀請歌薇到鳶尾花莊園。
歌薇表現很淡然，答應了邀請。
五人回去的途中，諾曼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講了一遍。
即便看到過歌薇的能力，戴克斯特仍舊半信半疑。
不過，當聽諾曼說，歌薇可能解決他們家身上的詛咒，便有些激動。
一行人回到莊園，吃過早餐，來到畫室。
揮退四周的傭人，畫室內，只剩下馬丁父子和歌薇。
走進畫室的剎那，歌薇閉上眼睛，她能夠感受到，一股晦澀莫名的力量瀰漫在四周。
只是身為一名二階的巫師學徒，歌薇不能清晰感應那股力量的由來。
當歌薇睜開眼睛，便看到諾曼已經將牆角的所有畫作上面的白布掀開。
一幅幅有著強烈視覺衝擊的油畫出現在歌薇面前。
諾曼的心跳加速，等待歌薇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