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排擠
諾曼首先要做的，就是學會巫師的文字。
歌薇之前所畫的陣法，就是巫師文字按照特殊的方式進行排列的。
沒有巫師天賦的人根本無法學會巫師文字。
這些文字中，帶著奇特的力量。
並不是擁有記憶力就能記住的，需要擁有巫師天賦才能學會。
之後的時間，諾曼一直都端著一本巫師字典從頭開始學習這種新的文字。
讓諾曼鬆一口氣的是，他學得很快。
在莊園的時日，諾曼大部分時間都在和書籍打交道。
無論四周環境如何，他總是能夠靜下心來專心學習。
穿過淺灰平原，一個半月後，他們終於在到達了費卡特省省會，布蘭切特市。
這一路行來，再沒有出現擁有巫師潛力的人。
諾曼已經掌握了一半多的文字。
這段時間，他偶爾會走出帳篷，看馬戲團的表演。
克麗絲娜馬戲團並不是一個馬戲團，而是數十個馬戲團，他們都叫克麗絲娜馬戲團。
這些馬戲團在整塊大陸遊歷，目標就是尋找類似諾曼這樣有潛力的巫師學徒。
歌薇並不是這個馬戲團的真正主人，而是馬戲團在這三年的保護者。
布蘭切特市是一座擁有百萬人口的大都市。
諾曼第一次來到這麼大的都市，心中雖然好奇，但自幼養成的良好習慣，卻讓他保持著該有的禮節。
馬戲團直接來到了一座叫做歡愉遊樂園的地方駐紮下來。
他們將會在這裡停留半個月的時間。
沒有歌薇的允許，諾曼每天都沉浸在學習巫師文字上面，生活枯燥且乏味。
渡過最初幾日的浮躁，諾曼最終還是沉下心來，摒棄外面熱鬧對他的吸引力。
「咦，這裡怎麼人這麼少！」一個男孩的聲音忽然從外面響起。
諾曼抬起頭，看向帳篷門口。
一個短衣短褲的高大男孩從外面走進來。
一頭濃密的褐色頭髮，一雙藍色的大眼格外靈動，端正的五官，白皙的皮膚，粗壯的四肢，整個人顯得非常精神。
他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最中間的歌薇。
一雙藍色的眼睛陷入了沉迷之色，一直走到歌薇的面前都沒有擺脫出來。
從兩人的交談中，諾曼得知這個男孩子叫艾倫·艾斯，今年十一歲，是和父母出來遊玩的。
不同於諾曼的遭遇，艾倫家的健康情況很好，也沒有任何的困境。
這讓諾曼很好奇，歌薇怎麼能讓艾倫家心甘情願讓艾倫離開。
之後的事情，諾曼就不知道了。
歌薇和艾倫出去了一趟后，艾倫便成為了一名學徒種子。
布蘭切特不愧是省會，每隔兩三天，就會出現一名學徒種子。
當馬戲團離開布蘭切特的時候，已經有了包括諾曼在內的五名學徒種子。
對於這個結果，歌薇顯得很開心。
這一點，諾曼可以從歌薇日常的細微表現能夠看出來。
有了四名夥伴，諾曼本來很開心，畢竟一個人實在是太過無聊。
可是，讓他鬱悶的是，他被孤立了。
艾倫四人都是從布蘭切特出來的，自然而然抱成一個團伙兒。
在歌薇面前，四人不會表現出來。
但他們回到五人居住的帳篷后，就變成了另一種態度。
最開始，四人還有些忌憚諾曼，以為他會巫術戲法。
當諾曼的實際情況暴露之後，尤其看到諾曼每天早上都被噩夢驚醒。
四人立刻轉變了態度，給諾曼起了一個膽小鬼的綽號，就開始有意無意的擠兌諾曼。
四人中，艾倫最為強壯，年齡也最大，成為了小團體的老大。
其他三人分別是傑瑞、馬庫斯和塞姆，都是八歲的年紀。
諾曼自我感覺要比四人年齡大，表現的也要成熟一點，自然不會搭理他們，甚至忍讓一二。
只是，諾曼行為並沒有讓四人覺得善良，反而讓四人覺得諾曼軟弱可欺。
這一日，五人離開歌薇的帳篷，朝著五人的帳篷走去。
「喂！諾曼！」艾倫一個轉身，將身邊的諾曼拉住。
「什麼事？」諾曼皺了皺眉頭，將胳膊從艾倫的手掙脫開，心中奇怪，一般艾倫都叫他膽小鬼的。
「聽說你爸給你帶了很多的錢是不是？」艾倫和其他三人將諾曼圍起來。
「沒有？」諾曼立刻否認，也猜到了四人想幹什麼。
在諾曼離開家的時候，戴克斯特擔心諾曼吃苦，給他帶了一百多枚金幣。
要知道，二十枚金幣，就足夠一戶普通的農戶過上一年富足的日子。
這些金幣都被諾曼裝在一個小箱子中。
這兩個月來，諾曼連一個金幣都沒花完。
「呵呵，你這小子果然不誠實，我記得，你床底下有一個皮箱子，是不是在那裡面，我們只要四枚。」艾倫冷笑一聲，雙臂環抱，身體前傾，給諾曼施壓。
諾曼自然不相信他的屁話，眉頭皺起，「我要回去了，如果你們敢動我的箱子，我就告訴歌薇大人！」
說完，諾曼轉身便走。
四人沒有阻攔，只是互相打了一個眼色。
四周都是來馬戲團遊樂的行人，他們也不想引起別人注意。
「他肯定有，我們走，讓他交出鑰匙！」四人中，傑瑞最矮，身高和諾曼差不多。但在四人中，他的頭腦卻是最靈活的。
諾曼回到帳篷，彎腰看了看床底下最裡面的行李箱。
那是一個黑色的，不起眼的皮箱，裡面有諾曼換洗的衣服還有金幣。
皮箱的鎖頭是特製的，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
鑰匙就被諾曼掛在胸前。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諾曼知道四人回來了。
四人的帳篷屬於馬戲團的居住區，此時正是表演的時候，四周的人不多。
「諾曼，把錢交出來吧，以後你就是我們的一夥兒的了。」傑瑞最先走進來，一雙淺褐色的眼睛滴溜溜亂轉，上下打量諾曼。
「我要睡覺了。」諾曼拿起床頭的洗漱工具。
四人沒有阻攔他，只是相互看了一眼。
諾曼洗漱完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自己的皮箱被放在地上。
四人站在皮箱周圍，艾倫手中還把玩著一把水果刀。
「將我的皮箱放回去！」諾曼眉頭皺起，一股怒氣在胸口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