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要一擊既中
鄭郡主正在將頭上的一支金步搖拿了下來,向大家介紹道:「這支是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是去年本郡主生日時,我爹花了五千金紋銀讓珍寶齋打造的,款式獨一無二。」
眾人聽了都不禁咋舌。雖然這裡的貴女們並不缺貴重的飾品,但五千兩一支步搖就有些太過貴重了。這一支簪子可是能讓一個平民老百姓人家過好兩輩子了啊。
夙罌瞧了鄭郡主一眼,心懷鬼胎的張思雯馬上問道:「夙姑娘,你見過這麼貴重又好看的步搖嗎?」這張思雯目光雲詭波譎,看著夙罌就象看一隻螞蟻一樣,彷彿夙罌從未見過這麼貴重的飾物了樣。
可誰知,夙罌摸了摸頭上,便隨意地取下一支玉簪,在她們面前晃了晃道:「我一向比較喜歡玉,對於金銀倒是不上心。太後送了我幾盒首飾,我就挑了這一支墨玉簪子戴在了頭上。不知我這支太後送的墨玉簪子比之張姑娘手上的金步搖,哪個更好?」
眾人一聽夙罌說,太後送了她幾盒首飾,不禁都羨慕妒忌恨起來。太後送的啊,那還不是件件價值連城啊。光是此刻看到的這支墨玉簪子,不但是最好的墨玉精工雕琢而成,上面還鑲嵌著鳳形金鈿和珠子,款式更是精美得她們見都沒見過。
張思雯原本的計劃是,打算先讓所有的貴女見識一下鄭郡主的那支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當面影射一下夙罌的寒酸,讓她羨慕妒忌一下鄭郡主,最好是露出貪婪的眼神來。之後,她再將這支步搖悄悄想方設法放在夙罌的書桌里,污她偷鄭郡主的金步搖。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夙罌一個鄉野村姑,頭上卻戴著太后賞賜的金鳳鑲珠墨玉簪。而且,她還說,太後送了她幾大盒的首飾。張思雯這才發現,夙罌看著打扮挺素雅的,可細細一看,她身上穿的,頭上戴的,竟全身都是貴得令人咋舌的。就連公主殿下,似乎還不如她這低奢來得美若天仙。
如此,她要是實行她的計劃,就有些欠缺「動機」二字了。試問一個人穿戴比你好,手飾比你多,衣飾比你華貴的人,還會偷比她身上穿戴還要次的東西嗎?所以,她的這一計,還沒實施就覺得不妥,打算鳴鼓放棄了。
鄭郡主見張思雯沒有按計劃行事,氣得找著她在無人處狠狠扇了她一巴掌道:「你不是說,要污她偷本郡主的金步搖嗎?為何又不動手了?你是怕了嗎?」
張思雯撫著被打得火辣辣的臉道:「郡主,不是的。我是覺得此計不太妥當,怕一計不成就要打草驚蛇了。我們要打蛇打七寸,一擊即中,讓她永無翻身之日。如果她只是犯了偷盜這一戒,她一定能仗著太后撐腰而脫身的。只有讓她犯下淫這一戒,才能讓她徹底玩完。」
鄭郡主臉色很不好看,但是,也覺得張思雯的話是對的。張思雯又在鄭郡主的耳邊說了一段話,鄭郡主點了點頭。這件事情確實不能操之過急,不然,她的嫌疑太大。於是,夙罌這一日倒是安然度過了。
晚上放學時,徐長卿和竇牧倆尊男神守侯在聖女學院的門外,吸引了不少人。但凡是經過的女學生,都上前給徐長卿和竇牧打了招呼。貴女們的眼光幾乎無法離開徐祭酒,對竇大少爺也一樣十分熱情。
只是,相對於徐祭酒的彬彬有禮,謙謙君子,竇大少爺只是相貌出眾罷了,卻不象徐祭酒,不僅人英俊瀟洒,還是天下第一才子。這竇牧一直冷著一張臉,傲慢得讓人難以接近。這也許就是竇牧和徐長卿的不一樣之處。徐長卿不想得罪人,對每位少女都是溫潤如玉。而竇牧不怕得罪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生人忽近的吊樣,讓人自然而然地,不敢上前搭訕。
夙罌出來時,徐祭酒被好幾個貴女圍著。在鄭郡主的示意下,幾個貴女上前打招呼,將夙罌的視線擋住。鄭郡主瞧了夙罌一眼,轉身和徐長卿說道:「祭酒大人,你這是在等我嗎?上次的事多謝您了。我原本就想去找您,現在碰到,就更好了。」
「郡主有事請吩咐。」徐長卿作了一揖,想說,她是來接小師妹的,根本不是在等郡主。可是,徐長卿天性善良,君子風度讓她說不出口來,這太過駁美人面子了。他聽說小師妹在書院被人刁難了,因為擔心,便早早來等小師妹。
鄭郡主就是看出來徐長卿雖然才貌雙全,卻心地過善,畢竟只是少年嘛,好拿捏,要是在官場多打滾幾年,只怕就不好說了。所以,她找了一個借口,將他堵住了。
竇牧的臉特別冷,原本也有貴女想上前打招呼的,但因為他太冷若冰霜,嚇得後面的人都不敢上前了。竇牧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趁徐長卿被人絆住,他走上前,將夙罌拉上了他的馬車。
「怎麼是你?國子監放學這麼早嗎?」這竇牧也是剛入學,怎麼就一副弔兒郎當,不學好,還遲到早退的壞學生模樣呢?
竇牧笑眯眯地說道:「還有你師兄呢。不過,你瞧他!沾花惹草的本事可真不小啊,一來就招蜂引蝶,誰要是嫁給他,日後只怕要天天家斗呢。象他這樣,誰嫁他誰倒霉,一副來者不拒,樂此不疲,左擁右抱,三妻四妾的多情命。」
「噗!」這張損人的嘴,夙罌瞧了師兄一眼,摸了摸下巴,也是覺得,師兄象要取十個八個嬌妻美妾,妻妾成群的樣子,不由失笑一聲,又轉向竇牧道,「那些貴女怎麼沒有圍上你?該不是你這張張臉太冰,讓那些美人望而卻步吧?」
竇牧低笑了一聲道:「人怕出名豬怕壯。你師兄太出名,我還沒有名氣啊。所以說,你還希望我兩年後位極人臣嗎?到時侯可別悔教夫婿覓封侯啊。」
夙罌橫了竇牧一眼:「總在嘴巴上占我便宜,就不怕我毒啞你,或用針線縫了你的嘴嗎?」。